2017年8月2日深夜，“文清！”晓枫的声音劈了叉，浅色睡裙下摆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水痕。文清掀开蚕丝被，看着晓枫猛地支起的膝盖，喉结剧烈滚动两下才找回声音：“你别急，我这就给周叔叔打电话。”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文清正单膝跪在床边，左手被晓枫攥得指节发白，右手举着开了免提的手机。周勇沉稳的指导声从听筒里传来：“对，深呼深吸，救护担架可以直接转运……”


    2017年8月3日，晓枫的腹部却平静如常，仿佛昨夜的阵痛只是一场虚惊。


    8月4日凌晨，值班的李护士轻轻推开病房门，刻意放轻的声线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姜太太，胎心监护不太好，需要做个彩超再看看。”


    晓枫从混沌的睡意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摸向腹部：“没事吧？”胎心监护仪持续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彩超室里，张医生将探头压在晓枫隆起的腹部，冰凉的凝胶让她打了个寒颤。“脐带绕颈一周，羊水二级污染了。”她指着屏幕上扭曲的阴影，语气凝重，“现在宫缩会让孩子缺氧，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室显示屏上亮起“麻醉中……”的红色字样时，走廊长椅传来此起彼落的“吱呀”声——是姜家人坐立难安的动静。文清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自言自语：“上周产检还说各项指标都正常……”


    当屏幕状态切换为“手术中”，文清几乎把脸贴在门缝上，试图捕捉里面的任何一点动静。


    周勇推开气密门的瞬间，文清几乎是扑了上去。“母子平安。”周勇摘下手术帽，眼底带着笑意，“有件趣事——助产士托着新生儿的小屁股让晓枫辨认性别时，她硬是倔强地别过了头。”


    他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晓枫扭头的样子，故意卖关子：“你们猜她说了什么？”


    “是儿子就塞回去。”周勇话音未落，手术室里骤然爆发出响亮的婴儿啼哭，中气十足，瞬间驱散了所有焦灼。


    2017年9月4日，立殴满月这天，家里特意请了理发师傅，锃亮的剃刀在灯光下闪着光。


    奥斯卡踮着脚尖在旁边探头探脑，突然瞪圆了眼睛惊呼：“哇……哇……！”小手拽着晓枫的衣角晃，“妈妈妈妈，弟弟剃头发会不会疼得哇哇哭呀？”


    晓枫笑着揉了揉奥斯卡柔软的头发：“立殴可是个勇敢的小男子汉哦。”


    理发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着剃刀边缘，温声细语地说：“咱们就修个福气头，留一小撮胎发放进荷包里，讨个好彩头。”银亮的剃刀轻轻落下时，他顺口念起了吉祥话：“一剃金，宝宝添福又添寿；二剃银，宝宝聪慧又机灵；三剃聚宝盆，荣华富贵满家门。”


    卢卡斯兴奋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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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拍手，脆生生地喊：“我们也要做勇敢的男子汉！”


    2017年9月15日，当医生宣布产后复查各项指标全部合格时，晓枫像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张开双臂狠狠伸了个懒腰，眼角眉梢都透着雀跃：“总算解放啦！”


    周勇坐在办公室那头，眼底漾着慈爱的笑意：“说说看，重获自由的第一站想去哪儿？”


    晓枫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想去看看姜家湾的工程进度，想回车队参加训练，还想……”她突然顿住，眨了眨眼补充道，“去找个工作。”


    周勇闻言朝文清挑了挑眉，目光里满是“你听见没”的调侃。


    文清从容地整了整衬衫袖口：“行程我来安排。”


    晓枫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笑着打断：“打住！这次我自己来。你在家带孩子就行了。”


    周勇突然笑出声，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您这金牌男月嫂怎么收费？”


    文清慢条斯理地帮晓枫拢了拢衣领，眼尾扫过周勇，故意拖长声调：“这得问我的老板，毕竟——现在家里可是这位小富婆当家。”


    当晚，看着文清精心规划的行程表——先参加宁海市商业会活动，10月初考察姜家湾工程，12月全家去佛罗伦萨过圣诞，晓枫抱着枕头在床上兴奋地打滚，欢呼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你好棒！每个安排都戳中我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