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趴菜小杀手

    南宫珏对程欢努努嘴,程欢又用下巴朝南宫珏使劲拱,像推个烫手山芋一样,谁都不敢靠近那舞姬一步。两人挤眉弄眼地对坐着,容貌艳丽的舞姬毫不怯场,率先行动,含情脉脉地帮南宫珏斟了杯酒。


    见多识广如南宫珏,此刻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真的是拍给我的吗?不是以我为幌子吗?程欢用眼神质问南宫珏。


    我哪知道,当时又没仔细听。南宫珏报以一个委屈的眼神。


    “这钱……应该是退不了了吧?”


    明明提问的是程欢,舞姬却盯着南宫珏,用百转千回的声音回道:“奴家任凭公子心意,绝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南宫珏很久没坐得这么板正了:“姑娘,那个我们也不在青州久居,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看你……”


    舞姬立马回道:“奴家愿意同公子一起前往江都。”


    江都?


    程欢的心里浮现出疑问,难道他们乔装打扮得这么明显?连这刚见面的舞姬都看出来了?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说了要回江都?


    南宫珏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初到青州,还不太熟悉你们这的规矩。”


    舞姬赶忙道:“公子放心,咱们是青州这一带做这营生最好的赌坊,绝对让公子”


    舞姬像是特意在避开了些什么没说,程欢原本想追问,被南宫珏打断。


    “既如此,便随我们走吧。”


    “多谢公子。”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程欢抱臂坐着,一言不发。南宫珏试图想要和她搭话,程欢干脆闭着眼睛假寐。南宫珏见此情景,只得作罢。舞姬倒是自来熟,一路上热络又娇俏地同南宫珏介绍,又是青州必吃美食、又是青州的人文风情、连青州近来有些什么样出名的公子哥,她都如数家珍。南宫珏没什么正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


    程欢却是越听越烦躁,实在受不了了,从茶案上拿了颗花生往南宫珏身上一扔。


    南宫珏不明所以,从衣服上捡起那颗花生,剥开递给程欢。程欢还是闭着眼睛,把头侧到一边。南宫珏没说话,把手收回,将花生倒进嘴里,嚼得噶吧响。让程欢的心情更加烦躁。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宋府,南宫珏让远山把舞姬送进去安顿好,单独拉住程欢想同她说几句。


    “你怎么了?”


    程欢眨巴着眼睛:“什么怎么了?”


    “我知我将她带回来你不开心。”南宫珏往身后瞟了一眼,确定没人,又把声音压低些,“我总觉得这个赌坊不简单。”


    “我知道。”程欢的语气早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没说什么吗?”


    “没。”程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扭头进了宋府。她当然明白南宫珏想要探究赌坊营生的秘密才将那舞姬带了回来,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一定是这两日操心操昏了头。程欢想道,那里宋琴古怪的态度还没个结果,这里又来个舞姬。这下真要唱三个女人一台戏了。


    不对,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前提是她们都爱同一个男人,她对南宫珏才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呢。


    “程欢!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身后是少年清脆爽朗的声音。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程欢将步子加快了几分,心中默念,我对你才没有非分之想。


    ——


    “啪”地一声,宋琴将丫鬟饭盒摔在地上,热腾腾的菜还往外冒着白烟。


    “叫父亲来!我亲自和他说!”宋琴道。


    “小姐,宋大人这段时间公务缠身,忙着招待太子和世子殿下,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丫鬟解释道。


    “忙?”宋琴冷笑一声,“那告诉他,我不会吃的。”


    “大人,小姐还是不肯吃饭。”


    宋濂犹豫片刻,还是放下手中的书,往宋琴的房间去。


    “李伯然当时写给你的信,放在何处?”宋琴问道。李伯然并不常将与她交谈朝堂之事,一方面不愿她为此烦心,另一方面也是怕走漏风声。唯独私铸铁器这件事,她是听李伯然提起过的。他说他要给父亲去封信。


    “近日阳城出了一起歹徒伤人案,所用的刀具同当年刺杀陛下的刀具有些相似,刀柄上都有一种特殊的纹路,且是极其先进的短刀。”


    宋琴正替他缝制新的披风:“所以呢?”


    “若是民间有人私铸铁器,那可是重罪。我要提醒父亲多注意铁矿的去向。”


    从不违反规矩的李伯然,在此案还未公开的时候,就将大理寺的卷宗誊抄了一份寄给宋濂。


    那是一次破例。


    宋琴记得很清楚。


    宋濂眯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什么信?他没有给我来过信。”


    “您再仔细想想呢,当时大理寺怀疑民间私铸铁器时,他给您来过信,约莫半年前,还下雪的时候,他寄的。”宋琴拼命帮他回忆。


    “没有。”宋濂斩钉截铁道,“我同大理寺从来没打过交道。虽然你做了少卿夫人,但为父也不愿破例,免得你们为难。”


    “明明是有的!”宋琴冰雪聪明,看出宋濂是明知故问,“这就是你将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和太子、世子见面的原因吗!你怕我说出来什么,他们怀疑你?你怕你的官位保不住?父亲,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女儿真的当作女儿看过!”


    “放肆!敢如此顶撞父亲!”宋濂怒呵道,“是我该问你这个做女儿的,有没有把为父放在眼里过吧!”


    宋琴冲到书架前,将上面的书悉数推倒,用排山倒海的气势,歇斯底里道:“他的信里肯定写了什么!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绝不让他枉死!你僭上慢下,和那些忤逆之徒同流合污!”


    宋濂一巴掌甩过去,宋琴有一瞬间的耳鸣,脸颊上立刻出现一个红印。


    “你疯了!”宋濂道,“李伯然已经死了,这事情就当结束,日后莫要再提。”


    “民间从来不被允许铸造兵器,也没有什么私铁案。”他警告道。


    他真的和此事有关。宋琴心里最后的侥幸也熄灭了。


    她的父亲,也是利欲熏心、东食西宿之辈。


    “我要告发你!”宋琴的头发和泪水糊在一起。她往门口跑去,“我要向太子告发你!”


    “啪”,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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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上一掌来得更用力。


    宋琴被扇得倒在地上,趴在尚未来得及被丫鬟收拾走的碎片里。油将她藕粉色的裙子浸湿,瓷片划破她的手掌,往外汩汩流血。像一朵泣血的荷花。


    鲜红的颜色总是能唤醒人们的感知,宋濂回过神来,收敛了些。


    “琴儿,你同他夫妻一场,有些情分也是理所当然。”宋琴明明跪坐在地上,宋濂却昂着脖子说话,“但琴儿,你与他之是一时的夫妻,你我却是一辈子的父女。”


    “我会再替你寻个好人家的。”宋濂扔下这句话,出了房门。


    随后便是铁链锁住大门的声音。


    “哐啷”,宋琴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锁住。


    ——


    “臣青州知府李明儒,恭请圣安。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世子殿下。”李明儒对着太子、世子一一行礼。


    “给李大人赐座。”太子道。


    “谢太子殿下,谢世子殿下。”


    这老匹夫事还真多,请个安都这么多繁文缛节,南宫珏虽心中腹诽,面上还是保持着世子该有的谦和。


    “不知李大人来见孤,所谓何事?”太子道。


    “启禀太子殿下……”


    “你就坐着说,坐着说就行。”见这位年逾花甲的李大人又欲起身行礼,南宫珏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劳什子整一大堆,半天都不切入正题。照他这个架势,天黑都还没开始说呢。


    李明儒依旧是面向太子深深一躬:“臣启太子殿下,殿下垂询,臣当谨答完毕,再恭听世子训示,方合礼制。”


    南宫珏听他这么说,也被吓了一跳,这老家伙分明是指我有僭越之嫌。刚欲解释,太子微微一笑,抬手虚扶道:“李卿忠心体国,孤心甚慰。”


    转眼他又看向南宫珏,眼神中带几分调侃:“世子这心性孤是知道的,因是自家人,在孤面前惯了,心直口快,少了些分寸。”


    “不过下次不可再如此毛躁,须知朝廷有朝廷的礼法,世子可记下了?”


    “太子训斥得极是,臣记住了。”


    一场风波被太子轻笑带过,不过南宫珏还是被吓出了一背的白毛汗。至于后面说的,都没怎么仔细听,只是一味地在观察这位老臣。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大人,南宫珏正想开口,太子抢先道:“李大人是两朝元老,曾任礼部郎中。此人极重礼法,你下次在他面前还是多注意一点。”


    南宫珏点了点头。这个李明儒不仅一见面就挑他的刺,而且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极合乎礼法,谨而慎之,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他此次来,为的是解释他们在那谷中所见百余具尸体这事。


    按照他的说法,那是被官府剿灭的一伙流寇,因官兵继续追击剩余寇匪,来不及打扫战场。


    这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就不说别的,剿匪朝廷可是凭着人头领赏,那些大头兵会眼睁睁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曝尸荒野?


    太子听完淡淡一笑:“他要是不来解释,反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论那些都是什么人,死在了钦差、太子的必经之路,你想,皇上会定他个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