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霜吃完糕点，拍拍手，视线无意识地移到对面沈云渊……的大腿上。


    好好看，好结实。许如霜在心里赞叹到。


    而一边沈云渊可惜地看着那些被拍掉的糕点碎屑。


    为什么要自己拍掉？他不就在她面前吗？不需要他吗？明明可以让他帮忙处理掉的……


    不过霜霜正盯着他的腿……要打断她吗？要是她下次不愿意看了怎么办？


    对沈云渊来说，这具身体能被许如霜欣赏就是它莫大的荣幸。


    纠结片刻，他凑上前去，坐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下许如霜不用低头就能看见他的腿了。


    不过这个姿势好奇怪。


    正当她想抬头看对面人的脸时，沈云渊竟弯下腰，把脸凑到她的面前与她对视。


    许如霜觉得更奇怪了。


    沈云渊在和她对着干？怎么她想看什么他就不让她看什么？她偏要看她想看的。


    于是许如霜避开他的脸，没有与他对视，反而视线往下。却因为沈云渊弯下腰的动作，他的衣襟往下滑落，挡住了她看腿的视线。但是她可以顺着敞开的领口一直看向里面，直到他的胸腹之间。


    怎么看不到更里面了？他穿了战术背带？


    许如霜一愣，但是又觉得无所谓，反正该看过的早都看过了，再多看两眼也没什么。


    她没有避开视线，反而趁此机会研究起了修真界衣服的构造。再说了，她不想在这么近的情况下与沈云渊对视，略显尴尬。


    许如霜在打量沈云渊的同时，沈云渊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霜霜在看他的胸口吗……


    他好高兴。


    许如霜的眼神掠过他的肌肤一寸，他那一寸肌肤仿佛发出舒适的叹息。无论他的心灵，或是他的身体……都在渴望她的亲临。如同离水的鱼，渴望从天而降的甘霖。


    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这样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好了……只要是他，只有他就可以。


    如果说上次上药是他主动解下衣装勾引她，那这次，算不算印证了她真的喜欢……虽然领口也是他故意松开的。


    可惜，许如霜的眼神中只有探究欲……而没有和他一样的……


    算了。


    许如霜看了会，突然抬头回看沈云渊的眼睛。直直盯向深处，仿佛一团火焰，要将他的伪装，他的算计都灼烧殆尽。


    沈云渊像突然直视刺目的阳光一般，躲闪般快速眨了下眼。又在确认自己的伪装没有真正被这团火焰卸去时，重新含笑回望了过去。


    “霜霜想说什么？”他问。


    他发现刚才喊许如霜做“霜霜”时，她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他喊多了她没反应过来，不过不管怎么样……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稍微得寸进尺一些？


    正当沈云渊还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顺利成章地撒娇以获得他想要的“奖励”，许如霜突然一把将衣服塞到沈云渊手里，认真地说：“沈云渊，我有记得给你带衣服。没有被其他的事打乱忘记……所以，不要不高兴了。”


    许如霜能感觉到他虽然面上笑着，但是笑容里却没有几分真心。果然她刚才纵着他，让他自己随意做了些事，他的怨念感才稍微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刚出现，似乎没说两句就开始提林言，那估计就是因为理事堂的事了。


    至于理事堂的事……那便应该与她帮沈云渊带衣服有关了，不然应该也没有别的影响他不高兴的理由。沈云渊……或许是因为担心她帮助林言耽误帮他带衣服，所以才这样闹脾气的。


    许如霜如此这般认真分析到。


    沈云渊倒是因为许如霜突然的“安抚”怔住了。


    明明他上一秒还在思考怎么将他受的气从她这里讨回来，下一秒她便这么说。沈云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猜到是因为林言的事，却没有理解他的心意吗？他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且不说许如霜根本就不懂，他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去阻止她见其他人呢？


    虽然霜霜今天跟讨厌的人说话了，但是她也记得帮他带衣服了不是吗？别人都没有这份特殊待遇。她还认真地向他解释了，虽然……只是他的心意没有被理解罢了，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会吝啬于给她。就在刚才，霜霜还答应帮他编头发了……她真好。


    至于林言的事……他不能这样捆绑着霜霜，这样影响她的生活。或许，他最害怕的不是许如霜被旁的事吸引注意，而是他控制不住接近她，她却因此厌恶他，远离他……霜霜要是不愿意接纳他……要是他做的事情不能让她为他停留的话，要是他的心意不被理解的话，要是他做的事反而将她推得更远……


    “沈云渊，”许如霜见他还在发愣，并且也没显得多高兴起来，不知道是哪里哄坏了，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先换药吧。”


    “……嗯。”


    如他的愿，沈云渊换药时，再次享受到了被心上人全面注视的感觉。


    或许是表示安慰，这次帮沈云渊编放在身前的辫子前，许如霜用心地帮他梳了头……虽然不知道沈云渊是否有感受到这份用心，但是许如霜自认为自己是挺用心的。


    沈云渊盯着许如霜帮他编发时向他露出的发顶……好可爱。


    他也想帮霜霜编发，但是……该用什么理由呢。准确来说，他想把她的头发与自己的编在一起……似乎这样，他们就能紧紧连结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离。


    方才是他向她索要奖励的好机会……只是被她突然的安抚一惊便没有说出口。而且，他并不希望把这次机会浪费在编发上。他还有其他想要的，不如……


    “霜霜……”


    “嗯？”许如霜在考虑要不要往头发上加点配饰，毕竟这么乖巧的沈云渊也不多见了，机会难得，她还挺想看他配上发饰的样子。


    “明天，是休沐的日子，你有其他的安排吗？”


    “本来打算练剑或者看些书。怎么了？”许如霜拿来一个首饰盒，在沈云渊头发上比划着，可是怎么挑都不满意。


    “明天能陪我去集市吗？”沈云渊满怀期望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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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许如霜将一个个发饰拿出来，准备放在他头发上，又失望地将他们一个个送别回首饰盒里。


    就差一点，他就能带着霜霜的发饰出门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呢？


    他不禁想象了一下他带着霜霜的发饰被人认出来的情景，实在是……太令他兴奋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所有人，宣告他是属于许如霜的。这样一来，他们一想到霜霜，就不会没眼力见地一个个凑上来，而是会顾虑他的存在……要是他真的在霜霜心里占了这样多的位置就好了，他要一步步扩大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不许再有其他人。


    可惜今天霜霜编的头发不会被别人认出来呢，而且，现在也不是该将这件事宣告出去的时候……


    “诶？怎么突然想去集市？”许如霜奇怪道。她记得沈云渊之前没有这个习惯吧？


    “……明天商会应该会举办一个拍卖会，不知道会卖什么？说不定对我们两个有用。”


    许如霜没多想。


    “嗯。正好我要给你买个发饰……这个先借你用一晚上。明天你一起去就好，我看有没有合适的。”


    “好……谢谢霜霜。”真是意外之喜。


    被巨大的喜讯击中，沈云渊的声音也像浸了蜜一般，听得许如霜头皮一阵发麻。


    “明天出门记得别乱叫。”


    “……喔。”虽然很失望，但是沈云渊还是会听她的。


    ……


    由于被许如霜严正警告了，为了不浪费难得的一起呆着的机会，沈云渊今晚只好待在自己睡的地方抱着她的被子，难得的一夜无事。


    ……


    “这个……不对，这个……没那么好……”


    第二日，集市的发饰摊位上，许如霜努力地为沈云渊挑选着发饰。可惜并没有另她相当满意的，反倒女款倒是很多。


    “霜……师姐，如果没有喜欢的，我用发绳就好。”


    沈云渊戴着纱帽，只有正面的许如霜能看到他的脸。不然此时两人都要被身周八卦的人围着走不动路了。


    “唉，不行就换一家。”许如霜有些纠结。


    昨天答应了要给他买东西，今天却没找到合适的。要是不满意的买回去，沈云渊硬是要戴，这岂不是她的过失了。况且不好看的不满意的，她就会觉得相当刺眼，相当看不惯。


    内心有些烦躁，许如霜放下发饰，拉起沈云渊的手往前走。


    “不如去法器店看看吧。”


    修真界的大部分首饰，不仅仅是起到装饰作用，往往会带有符咒，对主人具有保护作用。而天衡宗法器这一块又是由锻器炼器峰负责的，许如霜想到了那里的丁念巧和林言……或许，能拜托他们帮忙打造她想要的那一款首饰？虽然她在锻器炼器峰的认识的朋友并不止这些，但是最近与她产生联系的也就这两位。


    正这样发散着思维，许如霜扫视着街上，突然目光一顿。


    那不是沈云渊说的拍卖会场吗？她怎么从来往的人群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空气？特别是门前那个身着斗篷的背影……陌生中怎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