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乡试你倒头就睡?

作品:《科举:开局官府发妻,卷成状元

    三天三夜的题量,自己用了四个时辰就做完了。


    七篇文章,全部都是一遍过,没有过多的思索,没有错字,没有重写。


    要不要提前交卷?


    苏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秋闱不同于科试,还是稳重为上。


    更何况,侯语堂、王也那些人正等着抓我的把柄,自己更不能行差踏错。


    想到这里,苏墨直接将试卷仔细叠好,放在桌角。


    而后直接趴在号舍的桌子上,倒头就睡。


    既然不能提前交卷,那就养精蓄锐,为后面两场考试保存体力。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就从他的号舍中传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知府侯语堂的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侯语堂、公孙天纵,以及监考官王也,正围坐一桌,谈笑风生。


    公孙天纵抿了一口酒,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侯大人,王大人,虽然陛下临时换了魏王来做主考官,但主动权,依然掌握在我们手中。”


    “这次我们费尽心思,从各地网罗了那么多拔尖的考生过来,他苏墨就算有三头六臂,想在这八十个名额里挤进前列,也是痴人说梦。”


    侯语堂谄媚地给王也斟满酒,接口道:


    “公子所言极是,下官已经安排妥当,就算万一,那苏墨走了狗屎运,考得不错,下官也有的是办法给他安上一个科举舞弊的罪名。”


    “到时候再把这桩案子办成铁案,那他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也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侯知府,公孙公子,本官此次前来,乃是奉了礼部尚书公孙冶大人密令的。”


    “那苏墨所作的《六国论》,看似慷慨激昂,实则是误国误民之言。”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慨:


    “大乾国力强盛,如日中天,岂是我大虞所能抗衡?”


    “身为大虞臣子,自当为大虞社稷谋划,与大乾的冲突,是绝对要避免的。”


    “能忍则忍,能让则让,方是保全之道。”


    “而这苏墨,写什么六国论,妄图挑唆陛下与大乾交恶,其心可诛,心思何其歹毒。”


    “所以,”王也目光扫过侯语堂和公孙天纵,语气转冷。


    “公孙尚书的意思很明确,此次秋闱,苏墨考不好,则一切照旧,我们顺势对他围攻,让朝野上下看看,反对大乾挑唆两国之交,是何等下场。”


    “若不他真的考出了名次,那就直接做掉他,也就是先杀人,再结案。”


    “绝不能让此等祸国殃民之徒,有机会踏入朝堂。”


    侯语堂和公孙天纵连忙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厅内,在侯语堂耳边低语了几句。


    侯语堂听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便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公孙天纵和王也疑惑地看着他。


    侯语堂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考场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二位,哈哈哈……刚得到考场里传来的消息,那苏墨竟然直接倒头就睡了。”


    “这考试才开始不到九个时辰啊,哈哈哈哈。”


    公孙天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也爆发出畅快的大笑:


    “睡了?他竟然在考场上睡觉?我原以为他苏墨有多大本事,没想到,竟还真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王也先是愕然:


    “真是荒唐啊!乡试何等重要?哪个考生不是争分夺秒,唯恐时间不够?”


    “他倒好,写了不到几个时辰就呼呼大睡?就这般心性和态度,莫说解元、亚元,我看他连中举都悬。”


    “根本无需我们多费手脚。”


    苏墨在号舍中睡得正香,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考场里显得有些突兀。


    高台之上,常年带兵魏王曹烨端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考场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他目光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号舍,最终还是没忍住,招了招手,示意身边一位负责巡场的监考官近前。


    “那个苏墨,现在情况如何?答卷可还顺利?”


    魏王压低声音一问,毕竟,陛下亲自叮嘱,他也很好奇这个被寄予厚望的秀才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那监考官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躬身回禀:


    “回王爷,下官方才巡视经过苏墨的号舍,他,他已经睡下了。”


    “睡,睡下了?”魏王看着还大亮的天,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考试才开始多久?”


    “约莫……不到四个时辰。”


    监考官的声音更低了。


    “什么?!”


    魏王猛地站起身,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不到四个时辰就睡下了?七篇经义文章,他写完了?”


    “下官未曾细看这考生的卷面,只是这四个时辰,要作七篇文章,还没有人做到过。”


    魏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胸膛微微起伏。


    他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下高台,径直朝着苏墨所在的号舍走去。


    来到苏墨号舍前,隔着栅栏,魏王果然看到苏墨此刻趴在桌案上双眼紧闭,睡得十分安稳,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做了什么美梦。


    亲眼所见,远比听闻更让人震怒。


    魏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他原本还对苏墨抱有几分期望,毕竟能写出《六国论》和夺得诗魁的人,总该有些真才实学。


    可现在呢?乡试何等严肃?


    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子在此搏一个前程?


    他苏墨倒好,竟然如此儿戏!


    写了半天就开始呼呼大睡?


    魏王铁青着脸,半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也不搭理苏墨。


    直接一甩袖袍,转身便走,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回到主位坐下,魏王对紧随其后的亲信侍卫低声抱怨:


    “你看看!你看看!当初本王就跟陛下说过,这些文人,尤其是年轻文人,最是靠不住。”


    “就会耍耍嘴皮子,吟几首歪诗,真到了要见真章的时候,一个个原形毕露。”


    “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轻浮的秀才大费周折,徒惹那些文官笑话。”


    魏王气极反笑:


    “我看他就是个草包!枉费陛下还对他寄予厚望,指望他能在这秋闱中脱颖而出,将来委以重任。”


    “现在好了,就他这副德行,别说考出什么名次,我看他连中举都绝无可能。”


    “一旦他名落孙山,那些文官正好就有了绝佳的借口。”


    “自此之后,朝野上下,谁还敢再提与大乾强硬?”


    “我大虞,难道就永远只能龟缩一隅,打一打北边那些不成气候的北蛮出气吗?”


    魏王重重一拍椅子扶手,痛心疾首:


    “更可气的是,他那白衣博士是陛下亲封的。”


    “他苏墨考砸了,丢的是他自己的脸吗?他丢的是陛下的颜面!”


    “陛下这次,真是……真是所托非人啊。”


    在他看来,皇帝就不该把宝押在苏墨这种人身上。


    与此同时,考场之外,定南府繁华的街道上,一辆来自江南的精致马车缓缓停下。


    车帘掀开,车上走下来的,正是从江南匆匆赶回的娜兰韵。


    紧接着,一位身着锦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也下了马车,他是娜兰韵的兄长,娜兰嘉。


    他目光扫过贡院方向,又看了看妹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妹,你还是来迟一步,考场已经锁院,这第一场已经开考了。”


    娜兰嘉语气平淡。


    娜兰韵有些嗔怪:


    “都怪路上耽搁了,本来还想着给苏相公送考的。”


    “不过哥,你说这苏相公这次能考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