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柴房思策,知识是第一生产力
作品:《寒门状元:我的大脑能超频》 柴门外,那尖细的嗓音和张奎的粗嗓门压低了嘀嘀咕咕,
像两只耗子在商量怎么偷油。
“千日疥?还疥螨?
张奎,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偷喝马尿昏了头了?
这种鬼话也信?”
尖细嗓子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和怀疑。
“刘管家,真的!
那小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什么流脓淌水,皮底下有小虫打洞…
还说他爷当年花了大力气才压下去…
您没看见他那模样,吓人得很!
万一要是真的,冲撞了少爷…”
张奎的声音带着后怕的辩解。
“废物!”
刘管家骂了一句,似乎凑近门缝往里瞥了一眼。
苏惟瑾立刻配合地发出更加痛苦压抑的呻吟,
身体抽搐两下,
还把刚才蹭在手上的些许血污往脸上抹了抹,
在昏暗光线下营造出“病情恶化”的视觉效果。
刘管家嫌恶地缩回头,语气犹豫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少爷金贵,真要染上什么脏病,
他这管家也做到头了。
“啧…真他娘的麻烦!”
刘管家啐了一口。
“先把人关着!
找个郎中来瞧过再说!
少爷那边我去回话,
就说…就说这小子撞狠了,
昏迷不醒,得将养两天。”
“哎!好好好!还是管家您英明!”
张奎忙不迭地奉承。
脚步声再次远去,
柴房外重归寂静,
只留下比之前更沉重的锁链声。
危机,暂时解除。
苏惟瑾瘫在草堆上,
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喘着气,
冷汗几乎把身下的干草都浸湿了。
演戏也是个力气活,
尤其还是这种生死一线的全本能演出。
但他不敢真的放松。
郎中一来,谎言大概率会被戳穿。
他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真正的生路。
黑暗中,他闭上眼睛,开始冷静到残酷地盘点自身。
武力?
原主这身子骨,营养不良,
瘦得像根豆芽菜,
刚才一番折腾更是去了半条命。
别说张奎那种恶奴,
估计连张家看门的大黄狗都打不过。PASS。
财力?
兜比脸还干净。
唯一值钱的就是自己这条还没正式“服务”过的命,
标价十两雪花银。
呵呵。
PASS。
人脉?
父母双亡,爷奶不在,
叔伯是把他推入火坑的元凶。
唯一的善意来自厨娘陈婶和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堂姐苏婉,
都是底层中的底层,
自保尚且艰难,
能给的帮助有限到可以忽略不计。
PASS。
权势?
一个签了死契、等同于货物的书童(预备鸾童),
跟权势二字唯一的联系,
就是他是被权势随意碾压的那个。
PASS。
一圈盘算下来,苏惟瑾的心凉了半截。
这开局何止是地狱,
简直是十八层地狱加盖了违章建筑,
还他娘的通不了燃气!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将他淹没。
但就在这极致的黑暗中,
他脑海里那来自现代的灵魂,
那经过高等教育的超频大脑,
猛地迸发出一丝不服输的锐光。
等等!老子不是真的一无所有!
他猛地坐起身(尽管扯得伤口生疼),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是了!
他最大的财富,不是力气,
不是金钱,不是人脉,
而是这个脑袋瓜子里装的东西!
超越这个时代近五百年的完整知识体系!
高效的学习方法论!
批判性的思维逻辑!
海量的跨学科知识记忆!
这才是他安身立命、逆天改命的唯一本钱!
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
老祖宗(未来的)诚不欺我!
思路一旦打开,瞬间豁然开朗。
他迅速检索记忆库中关于明朝,
特别是嘉靖初年的历史知识。
嘉靖皇帝,刚靠“大礼议”折腾完群臣,
站稳脚跟,眼下正是急于培植自身势力、展现新朝气象的时候。
对于科举取士,
至少在明面上是高度重视的。
这是寒门子弟(虽然他目前连门都没有)理论上唯一的晋升阶梯!
而他要走的,就是这座独木桥!
但问题又回来了:
他现在是张家的奴仆,
卖身契捏在别人手里。
大明律法,奴仆参考科举?
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痴心妄想。
除非…
苏惟瑾的大脑再次超频运转,
无数信息交叉、比对、分析。
张诚!那个肥猪少爷!
记忆碎片显示,
这张诚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
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平日里只知吃喝嫖赌,欺男霸女。
但张家似乎又有点“望子成龙”的虚妄心思,
或者说,需要一点功名来装点暴发户的门面。
所以才会给他找“书童”,
美其名曰“陪读”,
实际嘛…懂的都懂。
一个绝妙而大胆的计划雏形,
在苏惟瑾脑中逐渐清晰。
伪装顺从!
先假意屈服,保住小命。
然后,利用张家这点“虚妄心思”,
争取一个“读书”的机会!
他可以扮演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主”的书童,
为了帮助“我家少爷”学业进步,
自己先“刻苦钻研”,然后再“耐心辅导”少爷。
以张诚那草包性子,
看书估计比吃屎还难受,
大概率会把所有读书写字的事都推给他这个“书童”。
而张家,只要看到“少爷”似乎真的开始“读书”了,
哪怕只是装装样子,短期内恐怕也会乐见其成!
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