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奴再来,巧言惑管家
作品:《寒门状元:我的大脑能超频》 柴房里的霉味似乎都因为苏惟瑾脑中成型的计划而淡了些许。
他没等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不同于张奎的脚步声
——更轻,更慢,带着点拿腔拿调的意味。
钥匙哗啦作响,锁头被打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藏青色细布长衫、
头戴瓜皮小帽、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用一方手帕捂着口鼻,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与嫌恶。
正是张府的管家,张福。
记忆告诉苏惟瑾,
这是个典型的势利眼,踩低捧高,
刻薄寡恩,后期必须重点打脸的对象之一。
张福没进来,就站在门口的光亮处,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蜷缩在阴影里的苏惟瑾,
尖细的嗓音拖长了调子:
“就是你这小崽子,事儿不少啊?
又是撞柱子,又是恶疾缠身的?
怎么着,我们张家的福地,
还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语气里的嘲讽和不耐烦几乎凝成实质。
来了!正戏开场!
苏惟瑾心头一紧,
但超频大脑瞬间接管了情绪。
他挣扎着,用一种极其虚弱又带着巨大惶恐的姿态,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张福脚前不远处
(恰到好处地保持了一个不会让对方立刻后退的距离),
然后“咚”地一声,额头结结实实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声音哽咽,充满了悔恨与后怕:
“福管家!福爷!小的知错了!
小的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小的该死!”
这突如其来的认罪态度,
把准备兴师问罪的张福都给整不会了,
捂着嘴的手帕都忘了扇风。
苏惟瑾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继续哭诉,
情真意切(演技MAX):
“小的昨个儿是吓傻了,
想着爹娘爷奶都没了,
心里难受,才…才做了糊涂事!
撞了柱子后,昏死过去,
像是去了阴曹地府走了一遭,
见了阎王爷,被牛头马面拿鞭子抽醒了脑子啊!”
他抬起泪眼婆娑(努力挤出来的)的脸,
额头上刚才磕的那下红了一片,
配合原有的血痂,
看着确实惨烈:
“阎王爷说小的糊涂!
能被卖进张家,伺候少爷,
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人求都求不来!
小的居然还敢寻死?
简直是不知好歹,该下油锅炸透了!”
张福:“……”
他脸上的怒气消了点,
转而变成一种古怪的神色。
这套鬼神之说,对当下的人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小的真的想通了!彻彻底底想通了!”
苏惟瑾赌咒发誓。
“从今往后,小的这条命就是少爷的,就是张家的!
少爷让往东,小的绝不往西!
少爷让抓狗,小的绝不撵鸡!
只求福爷和少爷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让小的将功赎罪!”
态度诚恳得令人发指。
张福狐疑地打量着他,老鼠须抖了抖:
“哦?真想通了?不再撞柱子了?
那什么…千日疥呢?”
他还是更关心这个。
苏惟瑾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愧”和“担忧”:
“回福爷的话…
那病…兴许是阎王爷看小的诚心悔过,
暂时收走了神通?
身上…身上是松快了些许,
但郎中说这病根深,
最怕反复,需得仔细将养些时日,
彻底除了根才好…”
他话锋猛地一转,
语气变得无比“忧心忡忡”和“为主家考虑”:
“福爷!小的死不足惜,
可万万不能因为小的这残破身子骨和不懂事的蠢劲,
带累了少爷啊!”
张福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苏惟瑾往前蹭了半步,压低声音,
像是分享什么至关重要的机密:
“福爷您想啊,
少爷是何等金贵的人物?
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都不为过!
小的现在这副尊容,病怏怏,臭烘烘,
万一…万一凑近了,
把什么不干净的病气过给了少爷,
那小的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张福下意识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在理。
苏惟瑾趁热打铁,继续输出:
“再者说,少爷将来是要读书明理,
考取功名,光耀张氏门楣的!
小的听说,读书人最重风雅,
讲究红袖添香…
呃,虽然小的是个男的,
但道理相通。
若是小的蠢笨如猪,大字不识,
规矩不懂,将来伺候笔墨时,
惹了少爷烦心,
或者在外人面前丢了少爷的脸面…
那岂不是辜负了福爷您买我进来的苦心,
更耽误了少爷的前程吗?”
他句句不离“为少爷考虑”,
字字戳中张福这类管家最在意的主家体面和实际利益。
张福脸上的疑色渐渐被思索取代。
是啊,买个书童,
总不能真就只当个玩意儿。
老爷好像确实提过一嘴,
希望这书童能稍微带动一下少爷读书的兴致(虽然希望渺茫)。
要是这小子真能识点字,
懂点规矩,好像…也不是坏事?
苏惟瑾观察着他的神色,
给出了最终建议,
语气“诚恳”得能滴出水来:
“福爷,小的斗胆求您个恩典。
求您让小的先好好将养几天,
把这病根彻底除了,
把身子养利索了。
然后…然后能不能赏小的一个恩典,
让小的偶尔也能在书房外边伺候着,
耳濡目染,学点规矩,认几个大字?
哪怕只是给少爷端茶倒水、扫地磨墨呢!
小的必定用心学,
将来才能更好地伺候少爷,
不给张家丢人不是?”
他重重磕头:
“求福爷成全!
小的只想以后能更有用些,
更好地报效少爷和张家!”
寂静。
柴房里只剩下苏惟瑾粗重的喘息声(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虚弱)。
张福捋着自己的老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