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作品:《仙子赐福之侯门似海》 “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王惠文继续语重心长道,“一旦进了宫,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谨言慎行是基本的,还有,你须记得的一点,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陌生的茶水食物不要随便吃喝,最好不要离开宁安王单独行动。皇宫不比在外面,那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记住了吗?”
秦桑心不在焉地应了,王惠文又带着她试衣服试首饰,忙忙碌碌很快到了晚上,谢岁安再也没机会过来。
暮色四合,夜色降临,等到王惠文絮絮叨叨带着人离开,一弯清冷的月亮已经挂上枝头。
秦桑草草用了晚膳后,顶着一头如瀑的黑发坐在窗前,秋夜凉风习习,她轻轻咳了咳,柔弱单薄的身体轻轻一震,手指摩梭着衣袖,思量着接下去的打算。
若是两日后进宫见驾,嫁给宁安王一事则再无转圜余地,她须得尽快想个法子才行。
此番下凡的目的首要是消除孽障,其次才是匡扶南无国屹立不倒。匡扶南无国么,择一位明君护他上位即可,但更加重要的,是消除孽障,釜底抽薪,她心里暗想。
若长公主就是那位为了复仇而搅乱南无国的神仙,那么最好的办法是先直接杀了她。对方此番偷下凡间,必是借用凡人身份行事,也定然封印了法力以免被仙界察觉,否则也不会花这么长的时间策划良久。
只要是人,就有个死法。
但她身份贵重,自己算只小虾米,平常见面都不可能,要行刺,比让自己放弃这段刚刚萌芽的爱情还要难。
不过,她儿子倒算一个突破口。总觉得柏意卿此人有些奇怪,那日在他私宅当中遇到的人也很是奇怪。
她抬头望月,今日月光不似那日明亮,或许……她起身招呼伶仃:“帮我研墨,通知秦叔来一趟。”
片刻后,她盯着素白花笺和整洁的蝇头小字,微微一笑,然后装进信封内,用蜡好好封住了反手交给伶仃:“让秦叔想办法私下交给柏大公子,不能惊动长公主的人。”
伶仃眼睛微微睁了睁,但不疑有他,带着东西离开了。
她则拖着仍旧虚弱的身子回到寝房,由英儿伺候着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秦桑寝房的后窗被人掀开一条缝,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娇小身影垫着凳子,小心翼翼翻出了窗外。
“小心。”秦保蕴脸色沉毅,伸手扶着秦桑的手臂,让她踩着一只木桶小心翻出来。
其实平常大可不必如此娇气,但最近她实在体力不济,大约是那一掌伤了根本。为此,她想起柏大公子就咬牙切齿,可偏偏还要去讨好他。
门外准备了一匹简单的牛车,车辕上只有一盏微弱昏黄的油灯,秦桑由伶仃和秦保蕴护着上了车,直奔城东。
“见面地址是他给你的?”秦桑隔着帘子问。
“是。正是他在城东那座私宅。”秦保蕴带着一顶不显眼的斗笠,一边赶着牛一边回答。
秦桑又问:“那打听出来上次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谁了吗?”
“据说是从外地请来的大夫,专门为柏公子治病的。世子的下人口风紧,打探不出什么别的来,连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嗯……”秦桑稍稍沉吟,又问,“那长公主家的下人可知道他们家世子的这座宅子?”
“派人去打听过,应该是不知道的。”
秦桑点点头:“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是他秘密会客之处了。”
秦保蕴附和:“应该是。”
车轱辘碾着黑漆漆的青石板路,即便是京都,清晨的街道也显得荒凉,除了打更和倒夜香的力夫,除了早上出摊蒸馒头的小贩,街上几乎空空荡荡。
老牛吭哧吭哧缓缓往前走,并不显眼华丽的车惹不起任何人注意。
终于在天光快亮的时候,牛车在一对不起眼的黑色木门前停下。
很明显这并不是前门,只是个某个角门。
秦桑披着披风和兜帽从车上下来,秦保蕴前去敲门。
像是一直有人在门口等候,三声门响后,门被打开一条缝隙,看门人探出一只眼,看清来人后,安静快速地把门打开迎客:“客人随我来。”
又吩咐秦保蕴:“往左走到底,再往左,马……牛车可以先拉过去吃粮。”
说完又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秦桑的丫鬟,仿佛很谨慎的样子,确认无碍之后才把人往里迎。
秦桑注意这人的步伐气息,很明显也是个高手。柏大公子身边果然是高手如云。
上次偷偷摸摸来,什么也没看清就重伤而归,秦桑踏进院子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个小小的寒战。她挑起眼皮,用余光打量四周,只见这庭院不过短短几日,已经花草树木已经栽种整齐,新砌的圆滚石小路蜿蜒向前,通往一个拱形雕花门。
穿过雕花门,左右都是长长的走廊,小厮带着人往左边转过去,秦桑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像有所感似的一回头,遥遥见着一个穿深蓝色布衣短打的中年男子站在远处回廊上。
虽然穿得朴素,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他双手负背,脊背挺拔,鬓角微白,隐约正是那日夜闯进来柏大公子的座上宾。此时他正专注盯着回廊庭院中的一棵桂花树,树下落了满地金黄的花瓣,有一只鹿角漂亮的梅花鹿正在树下吃草踱步。
她的目光送过去时,对方也恰好看过来。两人视线撞到一起,皆是微妙地一顿。但对方显然没有任何惊慌,只是好奇打量,仿佛早就听过秦桑,却没见过面,于是毫不避讳地探查一样。
秦桑微微蹙眉,霎那间,联想起什么。
“客人,走罢。”带路的小厮见她停下,也停下来催促。秦桑只好朝着对方微微一颔首,跟着走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沿着台阶踏入另一个院子。这院子比方才的要大上许多倍,有溪流潺潺而过,院中栽满了不知名的观赏青草,满眼都是如春日刚发芽的嫩绿颜色,叫人心情骤然愉快清新起来。
一条碎石小径的尽头处是一个四面落下帷幕的稻草凉亭,华丽中带着点朴素的奇异感。那帷幕的纱轻盈垂落,露出其中一个跪坐的人影。
看那坐姿神态,秦桑一眼就认出是谁了。
果然,小厮走到近前轻声道:“公子,人到了。”
里面“嗯”了一声后,小厮掀开帘字恭敬道:“姑娘请。”
秦桑看清里面柏意卿那张冰雪般冷漠的脸,他垂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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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细细磨着茶,吝于看自己一眼。
秦桑暗叹一声,把帽兜披风取下来交给伶仃后淡声道:“在外面等我即可。”
伶仃接了衣服,垂首退到一边。
秦桑则踏步上台阶,轻轻走近,自顾自地在他茶案对面跪坐下来。
对方依然没抬眼,秦桑只好轻咳一声,语音尽量轻快:“柏公子好兴致,这茶叫见秋红吧,倒是十分难得,看来我有口福了。”
对方面不改色,只是稍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去:“你托人与我说有重要事要说,说吧,何事。”
秦桑跪坐地端正,左右看了看,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道:“柏公子这宅子好雅致,是您金屋藏娇的地方么?我可是听说长公主说要让您成婚之后才能立府另住呢。”
柏意卿把碾好的茶粉用木勺舀进茶碗,神情专注且小心翼翼,并不理会秦桑这明显试探的话。
此人天生肌肤冷白,露出来的每块皮都透着冰冻的寒气,那修长的手指也份外清瘦好看……秦桑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还在栎县,他只是个偶遇的美男子,邀请自己同享一条鱼。但那时他还没这么冷淡,虽然疏离,可是温文尔雅气质勉强算得上温和,谁能知道,现在每见一次,脸就更臭一次。
许是见秦桑久久没再说话,柏意卿拿起茶苋后终于再次掀起眼皮看向秦桑,秦桑脸上立刻攒起友好的微笑。
对方忍了忍,终于是没忍住:“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不是。”秦桑坐得更加端正些,“我是有句话想来问问公子的。”
“问。”
“……”秦桑抿了抿唇,道,“都知道我被赐婚给宁安王了,可没人知道我并不愿意嫁给他。”
柏意卿的手一顿。
秦桑继续身体稍稍前倾一些:“柏公子,你想不想娶我啊?”
淡定的柏大公子手一抖,茶渍被搅到木桌上。他蹙眉看向秦桑,一脸“你在瞎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秦桑却一脸真诚的期待,眨眨眼:“我心悦于你,你若想娶我,让长公主出面求情,这桩婚事能不能取消哇?或者或者,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柏意卿盯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出口就找死的小姑娘,嘴边飘过许许多多的话,可最终,他那些骂人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来:“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本公子会看上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还为你抗旨帮你悔婚?”
“若你就是眼瞎看上我了呢?”秦桑开始胡搅蛮缠装傻,“我虽然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可长得不算沉鱼落雁也算闭月羞花吧,自从入了京都就被那些人给惦记上了,哎,长得太美的确是麻烦。”
她叹完气,又可怜巴巴看向柏意卿:“我们也算老相识了,这偌大的京都城内,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帮我,谢岁安是个不中用的,他和他们家人只想把我当棋子给送出去讨好宁安王,可是宁安王多吓人呀!死了两任老婆了都!”
还好柏大公子一贯有涵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才没被秦桑这番不要脸的言论给惊得失态。
但他搅茶的节奏明显已经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