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 116 章

作品:《仙子赐福之侯门似海

    “放着吧。”秦桑头也没回,她用小勺子一点点给八哥喂鸟食,又给添了水,这才随口一问似的道:“谢二公子已经上值去了?”


    伶仃把小食一叠一叠往小几上面摆,闻言眨了眨眼,说:“去了,一早就跟大公子一起出门了。”


    秦桑又问:“坐马车去的?”


    “骑马去的。姑娘来擦擦手,吃些点心吧。”伶仃拿着一张沾了温水的帕子递过来。


    秦桑放下逗鸟的小勺子,取了帕子净了手,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食,没说什么,走过去坐了,拿起一块鲜红的糟糕放进嘴边。


    但是只啃一小口,她便没胃口似的放了回去。


    伶仃盯着她动作,没忍住问道:“怎么了吗?”


    秦桑端起茶水喝:“没什么,太甜了。还是绿豆糕清爽,今日怎么没有绿豆糕?”


    伶仃脸上浮现出一点无奈:“谢二公子差人送来的绿豆糕已经放了几日,今日我去看,已经馊了不能吃了。这枣糕和黄金软糕是今日一早从宁安王府送来的,说是早上现做的呢。”想了想又补充道,“姑娘若是喜欢绿豆糕,我明日就给送糕点的来人说一说。”


    “哦,”秦桑目光扫过那些琳琅的糕点,“宁安王真是有心。”


    伶仃:“可不是呢,姑娘还是安心待嫁,不要多想别的了。”


    秦桑抬起眼看向这个豁出命去跟了自己进京都的女孩,她说自己走投无路,宁肯当奴也不肯被父母嫁给糟老头子做续弦……


    “你……觉得京都好吗?”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嗯?”伶仃一时没听明白这话。


    “算了,你在京都肯定比在栎县过得好,问你也是白问。”


    伶仃反应过来,立即反问了一句:“姑娘觉得京都不好吗?”但刚问完就后悔了,光是看秦桑苍白的病容,三五天就消失一回带着伤回来,想来也是不好的。


    “有什么好的,规距那么多。”秦桑嘟囔了一句,盯着笼子里的八哥粗了蹙眉。莫名烦躁。


    伶仃看着她家姑娘的背影,忽然读出一种难言的孤独。其实最开始她并不知道秦桑在做什么,但见秦保蕴每日带着京都各路朝政消息赶来,便是猜她为了自己做宁安王妃做准备,可如今看她对宁安王似乎并不那么热情的样子,又茫然不清了。


    “姑娘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她又轻声问了句,声音压得非常低,还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窗外,生怕被人偷听了去。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按部就班而已。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伶仃和英儿互相看了看,纷纷垂首,退出了寝房门。


    秦桑此次伤得实在重,整个人都没力气,还经常觉得呼吸都费力。前几日迷迷糊糊间,都是谢岁安日以继夜守在她床前,给她喂药,擦汗。


    清醒后这几日,反而见不着人了。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起来。于是吃了几口小食后,和衣躺到了榻上,本想休息一会儿在研究接下去的应对之策,谁知闭眼没多久后就开始做梦。


    蒙里,谢岁安一袭白衣,蓝色腰带和蓝色发带纷纷扬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眸皓齿,时而嗔怒,时而忧伤,叉腰歪头站在她面前,笑着说:“嫁我你不亏,本公子堂堂京都四少,多少姑娘追着说要嫁给我,哼,那个宁安王有什么好的,他都死了两个媳妇了,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跳?”


    梦里的自己一如既往不给他好好说话,端茶鸟食喂八哥,无所谓地道:“京都大家闺秀多,美人如云,那你去找啊,怎么就死心眼子盯着我不放呢?你看看,看看,多少温柔贤淑的姑娘等着你,何必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何况你我现在是兄妹,要名声不要?”


    谢岁安不高兴地低着头嘟囔:“什么兄妹,明明都是假的……”


    秦桑回身朝他扔了颗鸟食,笑着逗他:“假的?嘿,那你来,现在就过来亲我一个,敢不敢?”


    谢岁安抬起沮丧的脑袋,两眼放光:“有什么不敢的?”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甩着活泼的马尾朝秦桑走来。


    他一把揽过自己纤细的腰身,气息逼近之时牵唇笑了一下,呼吸近在咫尺,他低声说:“这回可是你主动的……”


    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秦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自觉这样很不对,伸手想把人推开,可刚出手就被对方一把给抓住。


    唇齿交缠间,他们十指相嵌。


    不知为何,秦桑还睁着眼。从亲密的角度看过去,能看清他安静的睫毛,眼睛闭起来,吻得那么认真……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奸情就被人识破了。


    宁安王青白着一张鬼脸站在不远处,冷冷笑了一句,然后咳嗽起来指着两人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人在做甚?!”


    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自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王惠文一把从谢岁安怀里拉开,岑碧云站在旁边气得直掉眼泪,伸手指着秦桑点了半天,失望,悲愤,难堪……各种情绪都在脸上,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责备来,然后怒其不争地对着她儿子就开捶。


    秦桑啧了声:“冷静一点…”话没说完,她的手腕重新被人牵起来。


    秦桑茫茫然扭头一看,只见柏意卿大公子寒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尊口一开说了句“跟我走”,就带着她使轻功飞到了天上。


    久违的腾云驾雾的感觉让秦桑神清气爽,他们飞到整个京都的上空,在云霄之上俯瞰这座繁华古老的都城。


    柏意卿指着脚下如蝼蚁般的苍生说:“你看看,想清楚你此番下凡的任务,是解救百姓免遭战火之苦,而不是沉溺于儿女私情的。”


    秦桑讷讷地,张口就辩:“我没有……”


    柏意卿:“还说你没有?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如果我们不赶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滚到那榻上去白日宣淫了?”


    秦桑张嘴:“啊??”


    柏意卿冰冷的脸上显出怒容,伸手抓着她:“既然你放不下凡尘,那就只有堕入人间地狱,去和那些普通人一样,享万世轮回吧。”


    接着,她脚下一空,从云端骤然跌落。


    “啊!”秦桑一个机灵,醒了。


    她额头冒着冷汗,身体还蜷缩着朝向里面,睁眼就见鹅黄色的蚊帐安静地挂着,纹丝不动。


    她闭了闭眼,满脑子却还想着谢岁安靠近自己时的那张脸。她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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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动心这种事,怎么就发生在她一个万年不开花的老仙人身上呢。


    正在这时,后窗忽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秦桑后背一紧,凝神细细打听,刚准备转身,整个人就被突然来的手壁给圈住。


    他食指贴着秦桑的唇,低低“嘘”了声,在秦桑瞪圆的双眼下,狡黠一笑:“好些没?”


    秦桑心道这人可真是,怎么刚梦见就……自己不会还在梦里吧?


    “怎么了?病傻了?”谢岁安收回手指,眼带笑意,一如既往是个灿烂的阳光少年。


    “没,”秦桑伸手去摸他的眉眼,“是真的……”


    谢岁安一把握住她的手:“什么是真的?”


    秦桑脸一红,正想说话,就见对方凑得更近些:“你刚刚在做梦,梦见我了?”


    温暖的触感从对方的手心传来,秦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她顿了顿,甩开对方的手翻身坐起来,谢岁安贴心地给她拿了个软枕靠,她说:“你不是去羽林卫了么?怎么……怎么在这儿?”


    “今日领队重新排了班,我今日值夜,所以就回来了。”


    秦桑笑了笑,又道:“那你不回去休息休息,晚上……”


    谢岁安忽然敛了笑容,一双眸子深情得仿佛能够掐出水,他声音低低颤颤地打断她:“可是我想见见你…”


    不知怎么,这个梦之前,谢岁安在她眼里始终还是个小屁孩,可是莫名其妙做了这个梦,她再面对他之时,就有点难言的心悸。


    “我想见见你……”尾音发着颤,突出的喉结轻轻滚动。秦桑目光扫过去,一颗老心脏化作一腔春水流啊流,整个人也软塌塌的了。


    一时之间,她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妖法似的,叫人挪不开眼。


    谢岁安从没见过秦桑对自己这样,即便身处危难,即便他之前撒泼耍赖地偷亲人,她都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他撑在秦桑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


    暧昧在沉默的空气中流转,在两人面面相觑的狭窄空间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谢岁安险些没能稳住自己的呼吸,最后无奈地垂下头去,然后缓缓坐直了身体。再抬眸时,已经恢复如常,露出个狡黠又顽皮的笑容说:“嗨,我听下面人说你整日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以为我娘瞒着你的病情不告诉我呢。”


    他的目光自她的眉骨,眼睛,面颊扫过,最后落到因为午睡惊醒而红得像抹了胭脂的嘴唇上,定了片刻后,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他的隐忍和动情,秦桑都看在眼里。万年不开花的平淡生活中如此有滋有味实在难得,她原本是个饱含理智的神仙,清醒地知道自己此行速战速决的目的。


    可……管她娘的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仙话有云,苦了别人也不能苦了自己。


    既然已经动了心,那就不能被那乱七八糟的礼教束手束脚,反正也不是只有嫁给宁安王才能挽回局面。


    她抱着一种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的心态,伸出自己罪恶的小手,把谢岁安刚刚偏过去的脑袋硬生生地掰回来,手掌堪堪只有他的半边脸颊那么大。


    她说:“你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