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银座的窄巷里停下时，夜色正浓。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深色玻璃，在利口酒的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从副驾拎出个黑色装备箱，递给芥川。


    “里面有消音狙击枪、夜视仪，还有破坏摄像头的微型炸弹，按这个按钮启动，三分钟后自动爆炸。”


    芥川接过箱子，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锁扣，神经疼痛的余劲还在手腕里窜，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进巷子里。


    风裹着酒气和香水味吹过来，和组织基地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却让他莫名的心慌，像有什么东西在潜意识里叫嚣。


    利口酒跟在他身后，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格外清晰。


    “狙击点在对面百货大楼的天台，从消防通道上去，三楼和五楼的监控已经标在地图上，微型炸弹够你用。”


    她递过来张折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两个小点。


    “我在车里等你，任务完成后从原路返回，别被巡逻警察发现。”


    芥川展开地图扫了眼，【环境预判（高级）】瞬间在脑海里构建出路线。


    消防通道的铁梯有两处松动，三楼监控的角度能覆盖半条通道，需要提前蹲在阴影里启动炸弹。


    他把地图折好塞进兜里，拎着装备箱往消防通道走，银白色的头发被风撩起，遮住了耳后细小的针孔。


    铁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每往上走一步，膝盖的神经就抽痛一下。


    到三楼时，他蹲在阴影里，从装备箱里摸出微型炸弹。


    只有指甲盖大小，按下去后，红色指示灯开始闪烁。


    他瞄准监控镜头，轻轻一抛，炸弹精准地粘在镜头旁。


    三分钟的倒计时在心里默数，他转身往楼上跑，刚到五楼，身后就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监控彻底失灵。


    天台的风比巷子里更烈，刮得狙击枪的金属部件发凉。


    芥川半跪在天台边缘，架起消音狙击枪，夜视仪扣在眼上。


    1200米外的酒会现场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水晶吊灯的光芒下，穿着西装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穿梭，目标人物还没出现。


    他调整呼吸，指尖扣在扳机上，【动态视力强化】让他能看清酒会门口每一个人的脸。


    神经疼痛突然在太阳穴里炸开来，像有根针在扎，他闷哼一声，狙击镜里的画面晃了晃，赶紧闭眼缓了两秒。


    利口酒给的缓解剂已经快失效了。


    “目标出现，在酒会东侧，穿藏青色西装。”耳机里突然传来琴酒的声音，带着烟味的冷意。


    “22:15前必须解决，别拖。”


    芥川睁开眼，夜视仪里立刻锁定了那个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


    胸口别着金色徽章，正端着酒杯和人谈笑。


    他调整狙击镜的焦距，十字准星牢牢锁住男人的心脏位置，【危险预判（中级）】提醒他，两分钟后会有个服务生从男人身边经过，会挡住射击路线。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风的流向在慢慢变，芥川根据【环境预判】微调枪口角度。


    当男人举起酒杯转身敬酒，心脏完全暴露在视野里的瞬间，他扣下了扳机。


    消音器让枪声轻得像风声，子弹穿过夜空，精准地命中目标。


    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酒会现场瞬间混乱起来，人群尖叫着四散躲避。


    芥川立刻收起狙击枪，拆下令视仪，拎着装备箱往消防通道跑。


    膝盖的疼痛越来越烈，他却不敢放慢脚步，直到钻进巷子里的黑色轿车，才松了口气，靠在座椅上大口喘气。


    利口酒递过来一瓶水，瓶盖已经拧开：“喝口水，缓解下。”


    她的目光扫过芥川渗汗的额头，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刚才在天台，你的动作顿了一下，是疼得厉害？”


    芥川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喉咙的干涩。


    “银色子弹”的副作用让他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连喝水都觉得疼。他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没事。”


    轿车发动起来，往郊外驶去。


    利口酒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突然开口：“BOSS刚才发了指令，下次任务让你和琴酒搭档，去大阪处理个叛徒，后天出发。”


    芥川的指尖顿了顿，握着水瓶的手微微收紧。


    和琴酒搭档，意味着任务会更危险，也意味着他要离BOSS更近一步。


    脑海里突然闪过个模糊的画面。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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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太危险的人靠太近”，那个人的板寸头在阳光下很亮，却想不起是谁。


    “知道了。”他把水瓶放在腿上，闭上眼睛，神经疼痛的劲还在蔓延，让他连思考都觉得累。


    轿车回到组织基地时，琴酒已经站在门口，黑色大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着芥川从车里下来，墨绿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点认可。


    “任务完成得不错，大阪的任务，别掉链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芥川手里的空水瓶上，“利口酒，明天给他加一支强效缓解剂，别影响任务。”


    “是。”利口酒点头，看着琴酒转身走进基地，才对芥川说：“走吧，我带你去拿明天的药。”


    芥川跟着她走进医务室，利口酒从冷藏柜里拿出支蓝色的注射器，比平时的缓解剂粗一些。


    “这是强效的，能管六个小时，副作用是会有点嗜睡，明天任务前半小时注射。”


    她把注射器递给芥川，又递过来个东西。


    是那个空的薄荷糖罐。


    “刚才在你装备箱里找到的，可能是你不小心放进去的。”


    芥川接过糖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罐身，脑海里突然炸开个更清晰的画面。


    一个人坐在警校的台阶上，把这个糖罐塞进他手里，蓝灰色的眼睛笑着。


    “这个给你，训练累了含一颗，提神。”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攥紧糖罐，指节泛白，却还是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只觉得眼眶发热，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怎么了？”利口酒的声音带着点疑惑，“不舒服？”


    芥川摇了摇头，把糖罐塞进兜里，接过注射器转身就走。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让他心慌，那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乱撞，却连一片完整的都拼不起来。


    回到自己的小隔间，他坐在床上，把薄荷糖罐放在桌子上。


    月光透过铁窗落在罐身上，泛着冷光。


    他看着罐身，突然伸出手，用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模糊的“千”字。


    和废弃工厂墙上的刻痕一样，却想不起为什么要画这个字。


    神经疼痛又开始发作，这次比之前更烈，他蜷缩在床上，攥着薄荷糖罐，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