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训练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水泥地面上还留着上一轮对抗的血迹。


    芥川千羽站在场地中央，对面是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比他高半个头。


    是组织里的资深打手，代号“樱桃白兰地”。


    “规则：直到一方失去行动能力，”裁判的声音冷硬。


    “开始。”


    话音刚落，樱桃白兰地就冲了过来，拳头直砸芥川的面门。


    芥川侧身避开，【格斗（大师级）】的本能瞬间启动，右手扣住樱桃白兰地的手腕，左手肘顶向他的肋骨。


    樱桃白兰地闷哼一声，却反手抓住芥川的胳膊，想把他按在地上。


    芥川脚尖点地，借力翻身，膝盖顶在樱桃白兰地的后背，同时指尖在他腰侧的穴位上轻轻一按。


    这是警校训练时学的擒拿技巧，他现在想不起是谁教的，却能熟练地用出来。


    樱桃白兰地的动作顿了顿，芥川趁机挣脱，一拳砸在他的肩胛骨上。


    “咔嚓”一声轻响，樱桃白兰地惨叫着倒在地上。


    裁判刚想宣布结果，芥川突然踉跄了一下，后颈的疼突然窜到指尖，像电流在血管里炸开来。


    神经疼痛发作了，比早上更烈，连视线都开始发虚。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渗出来，却没让自己倒下去。


    “停。”


    利口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支注射器，浅灰色的眼睛盯着芥川的脸色。


    “该注射缓解剂了，晚上还有任务。”


    芥川走到场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利口酒蹲下身，针头扎进他的小臂，透明的液体缓缓推入。


    这是临时缓解剂，只能让疼痛减轻半小时，却无法根除。


    “神经疼痛频率没变，”她收拾着注射器，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晚上任务前再给你加一支，别硬撑。”


    芥川点点头，没说话。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鲜血混着汗水，模糊了视线。


    脑海里突然闪过个画面。


    有人递给他一张纸巾，笑着说“别把自己弄伤了”


    那个人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很亮，却想不起是谁。


    “发什么呆？”


    琴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黑色大衣扫过台阶，琴酒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口别着枚金色的徽章。


    是某个跨国公司的高管，也是今晚的“目标”。


    “晚上十点，目标会出现在银座的酒会，你的任务：1200米外狙击，要害命中。”


    “别留下什么把柄。”


    芥川接过照片，指尖划过照片上男人的脸，【环境预判（高级）】自动启动，眼前浮现出银座酒会的场景。


    【狙击点：对面大楼天台，视野无遮挡；潜在风险：酒会安保摄像头，需提前破坏；】


    【最佳射击时间：22:15，目标会转身敬酒，暴露心脏位置】。


    “知道了。”他的声音依旧嘶哑，把照片折好，放进内袋。


    琴酒盯着他银白色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点认可。


    “别像伏特加那样搞砸，BOSS看着你的表现。”说完，他转身离开，黑色大衣的衣角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烟味。


    利口酒看着琴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对芥川说：“晚上八点，我带你去狙击点，装备会提前准备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的狙击枪，我帮你调过瞄准镜，适应你的视力。”


    芥川抬起头，看着利口酒的眼睛。


    浅灰色的镜片后，似乎藏着点什么，不像琴酒那样冷，也不像伏特加那样蠢，却看不懂。


    他没问，只是站起身，往训练室外走。


    神经疼痛的劲还没过去，每走一步，膝盖都隐隐作痛，却走得很稳。


    走廊里的灯很暗，偶尔有穿黑西装的人走过，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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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头，没人敢看他。


    芥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芥川。”利口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薄荷糖罐，空的，


    “刚才在训练室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芥川接过糖罐，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脑海里突然炸开个模糊的画面。


    训练间隙，有人把这个糖罐塞进他手里，笑着说“下次训练记得给我留一颗”。


    那个人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树叶。


    他握紧糖罐，指节泛白，却还是想不起是谁。


    “不是我的。”他张嘴发出轻声的气音，不适的摩挲了一下手指，把糖罐扔给利口酒，转身继续往前走。


    利口酒看着他的背影，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没再说话。


    她捏着那个空糖罐，想起第一次给芥川注射“银色子弹”时，他无意识地喊过个名字。


    很轻，像“松田”，又像“景光”，却没人敢追问。


    在组织里，“过去”是最没用的东西。


    芥川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是个只有床和桌子的小隔间，墙上没有任何装饰。


    他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任务照片，【危险预判（中级）】提醒他，今晚的任务不简单，酒会的安保比表面上更严。


    但他没在意，只是握紧拳头，指甲再次嵌进掌心的伤口。


    窗外的月亮渐渐升高，月光透过铁窗落在地上，像一道冰冷的线。


    芥川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神经疼痛还在隐隐作祟，脑海里的模糊画面又开始闪现。


    有人递给他温水，有人拍着他的肩膀，有人笑着说“一起吃拉面”。


    这些画面像碎片，扎得他头疼，却连一片完整的都拼不起来。


    他只能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直到利口酒的敲门声传来：“该走了，去狙击点。”


    芥川站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作战服，一步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