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搜查陷入了瓶颈。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把厂区翻了三遍，除了那几滴干涸的血迹、两块黑色金属片和墙上的“千”字刻痕，再没找到其他线索。


    小李的电话打过来时，语气带着点歉意：“景光哥，手机密码还是没解开，试了生日和纪念日都不对，可能是别的数字……”


    “知道了，麻烦你们再试试。”


    诸伏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证物袋，金属片上的黑色漆已经开始剥落，像极了他们现在找不到方向的困境。


    松田靠在铁桶上，乌黑的微卷短发被风吹得乱晃：“伊达那边也没消息，监控只拍到车走了，没拍到往哪去。”


    “再等等，”诸伏把证物袋放进外套内袋，目光落在墙上的“千”字上。


    “芥川既然能留下线索，肯定还会有别的痕迹，我们再查周边的废弃仓库，说不定……”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是搜查一课的前辈。


    “景光，有新案子，米花町发生入室盗窃，你先回来处理下，芥川的案子我们先挂着，有线索再通知你。”


    诸伏捏了捏手机，最终还是点头：“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看着松田，语气带着点歉意：“我先回警视厅，你要是有发现，随时联系我。”


    “知道了，”松田挥挥手，目光依旧盯着那个“千”字，“我再在这附近转转，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


    风卷着沙粒吹过工厂大门，诸伏转身离开时，心里默默想：芥川，再等等，我们一定会找到你。


    与此同时，郊外的组织训练场上，风裹着碎石子打在狙击镜上，泛着冷光。


    芥川千羽半跪在地上，架着一把黑色狙击枪，银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遮住了耳后细小的针孔。那是早上利口酒给他注射缓解神经疼痛的针留下的痕迹。


    “目标：1500米外移动靶，要害命中，限时30秒。”


    耳机里传来冰冷的指令，没有感情，像在调试一件工具。


    芥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环境预判（高级）】瞬间启动，眼前浮现出风的流向、空气湿度的变化。


    风速：3m/s，从左至右，10秒后风速会降至2m/s；靶心移动轨迹：每秒向右偏移5cm】。


    他调整呼吸，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牢牢锁住那个移动的黑色靶心，指尖微微发力。


    “砰——”


    枪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子弹穿过风层，精准地命中靶心中央的红点。


    远处的报靶器传来“命中要害，10环”的机械音，没有丝毫误差。


    芥川放下狙击枪，刚想起身，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神经疼痛又发作了，比之前更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在组织的训练场上，疼痛是“软弱”的代名词，只会招来更严苛的训练。


    “1500米，移动靶，要害命中，不错。”


    冷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烟味的气息。


    芥川抬头，看到琴酒站在不远处，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银色长发垂在肩前。


    墨绿色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狙击枪，没什么情绪，却带着点审视的冷意。


    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手腕上的绷带还没拆，看到芥川时，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却没敢说话。


    上次被芥川划伤手腕的事，琴酒骂了他三天“没用的东西”。


    芥川站起身，微微低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


    这是“银色子弹”药剂的副作用，他现在连正常说话都觉得喉咙发疼，只能发出低沉的气音，平常都不会开口。


    琴酒走过来，拿起他的狙击枪，掂了掂重量，指尖划过狙击镜：“比伏特加那蠢货强多了，他200米就打偏了。”


    他顿了顿，墨绿色的眼睛落在芥川银白色的头发上，“药剂的副作用还能忍？”


    “嗯。”芥川的回答很简短，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胸口。


    那里空荡荡的，警徽早就掉在了研究室的轮椅下，被灰尘覆盖，可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像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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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里还残留着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琴酒没在意他的小动作，把狙击枪递回去：“明天开始，加练夜间狙击，1800米，固定靶，要是打不中……”


    他没说完，却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压迫感。


    “boss的要求。”


    “是。”芥川接过狙击枪，枪身的冷意透过掌心传来，和他现在的心境一样，一片冰凉。


    风又起了，卷着沙粒打在他的脸上，有点疼。


    他看着远处的靶心，红色的红点还在闪烁，像极了组织眼里的“目标”。


    只有有用，才能活下去。


    神经疼痛还在持续，他却只是握紧狙击枪，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的黑色轿车。


    利口酒在车里等着，要给他注射晚上的“营养剂”，其实不过是维持他体能的药物，让他能撑过第二天的训练。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后退，芥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偶尔闪过模糊的画面。


    有人递给他薄荷糖，有人笑着说“一起吃拉面”


    还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说“注意安全”，可这些画面像水面，碰一下就会引起神经的震颤，这些东西，很快被耳机里残留的洗脑声音盖过去。


    “组织需要你这样的利刃，”琴酒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别让BOSS失望。”


    芥川睁开眼，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樱花树，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攥紧拳头，指尖泛白。


    他现在是组织的人，是用来杀人的工具，那些模糊的画面，不过是药剂副作用带来的幻觉而已。


    车停在组织基地门口，利口酒推开车门，手里拿着针管，浅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该进去了，晚上还有体能训练。”


    芥川点点头，跟着她走进那栋冰冷的建筑，狙击枪被收进武器库，像收起来的一件工具，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走在走廊里，神经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在组织里，听从安排，才能活下去，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记住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