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药方
作品:《震惊!死对头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寒意自后背袭来,沈明月周身凛然,出门前就该看看皇历,怪不得刚才总觉紧张不安,原来在这等着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这绍王妃身份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是个王妃,应该能起到震慑作用,闭眼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见一位嬷嬷蹙着眉跟上来,看清她们是谁后也未有惊讶,好似已猜到一般。
嬷嬷行礼问安后,带着歉意说道:“方才不知是王妃,奴婢言语重了,还请王妃恕罪。”
“无妨。”沈明月抱紧盒子,微微松口气,“嬷嬷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就要离开,侧身抬脚时大氅飘动,露出怀中盒子一角。
“王妃且慢,”嬷嬷带着些焦急,“敢问王妃所持何物?”
这嬷嬷倒是眼尖,沈明月揪住衣襟遮盖,想敷衍过去,声音带着些不悦,“怎么,本王妃拿什么东西还需向你回禀?”
嬷嬷见王妃有愠色,立刻跪下叩首:“不敢,王妃误会了,奴婢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只是瞧这盒子眼熟,怕不是芳华苑中的东西吧。”
沈明月想否认,迟疑片刻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的认知及道德不允许她这样去做,只解释道:“我不小心弄坏了盒子,待修好便送还。”
能在后宫之主跟前服侍,定然不是一般人,嬷嬷如何看不穿她的心思,起身靠近,低声说道:“王妃有所不知,芳华苑并非普通地方,曾是先皇后居所,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待苑内看守发现东西丢失,向上禀报,圣上追查下来,只怕会连累王妃。”嬷嬷看着盒子,不等对方问该如何处理,率先说道:“王妃莫怕,此事交给奴婢处理就好。”
沈明用摸着盒子上凸起的纹路,垂眸抿了抿嘴唇,露出担忧的表情,“我自己犯的错该自己承担,怎能连累嬷嬷。”
嬷嬷却说:“王妃仁义,但奴婢也不全是为王妃,也为淑妃娘娘,现在娘娘执掌后宫,出了差池,娘娘首当其冲要受责罚。”说罢伸手去接盒子。
沈明月想想也有道理,将盒子交到她手中,“多谢嬷嬷。”
嬷嬷透过盒子缝隙看到“脉案”二字后,面色有一瞬苍白,握着盒子的手指因用力而血脉清晰,匆匆行礼后告退。
望着嬷嬷快步离去的身影,莺儿有些担忧,“王妃怎么把盒子给她了?万一她不怀好意怎么办?”
“所以,”沈明月目光沉沉,从广袖中拿出一本册子,“东西我留下一半,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像是巧合,盒子掉地时发出的响动不小,却无人来查看,保不准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了,我倒要看看这脉案有什么神奇之处,会令她担忧至此。”
回到琼华苑,她将脉案交给海棠查看,自己则小心将药包掏出来,倒在纸上准备重新包起来。
海棠翻看脉案说道:“脉案和药方都正常,从脉象上来看,先皇后孕后期有气血亏损的症状,用的也是温补之药,没有不妥之处。”
草药放时间长了,碎屑很多,沈明月一边清理一边听,有些疑惑,但更多是感慨,“气血亏损?这么多名医好药也没补上来吗?我听说先皇后难产身亡,一尸两命,大概和这有关系。”
“我也有耳闻,娘娘孕期逃亡在外,受过惊吓,身子一直不大康健,底子弱的人,不一定……”
海棠被草药吸引,没再说下去,拿起一片到明亮处仔细观察,闻闻气味又放到口中嚼两下,吐掉残渣后回到原处,翻开脉案中的药方与草药一一比对,面色异常凝重。
沈明月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药有问题,少了一味党参,多了一味商陆,党参补血养气、健脾益肺,而商陆,”海棠顿了一下,“可致孕妇早产滑胎。”
早产滑胎!
这几个字在沈明月脑中嗡嗡作响,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倒吸着凉气问道:“怎么会这样?”
“是有人调换了药方里的药,孕妇服用,不出一个月便会胎死腹中,皇后娘娘是……”海棠也是难以置信,看向沈明月,带着些不确定轻声道:“难道是?”
话未说透,但沈明月已懂其中之意,她不寒而栗,贵为一国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也难逃算计,最是无情帝王家,不仅仅是帝王无情,而是整个“帝王家”都无情。
她也更加确定,今日发现草药绝非偶然,自己也被魏婕妤利用得彻彻底底,而魏婕妤的欣喜和哀伤,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行,我要去告诉顾洲!”
沈明月再也坐不住,起身却被海棠按了回去,“王妃现在出去,只怕会打草惊蛇,不如给殿下写封密信。”
“对,对,我真是昏头了。”沈明月拍拍脑袋,命海棠研磨,刚提笔又放下,问道:“咱们可有带顾洲的衣裳来?”
“有。”
“找件素色寝衣。”沈明月转头去拿针线。
“是。”海棠痛快答应,她明白沈明月的顾虑,二人离得这么近还传信,也会引起人的注意,但是送件衣衫,既合情也合理。
沈明月将“当年草药有异、皇后疑为被害”几个字转为密文,用颜色显眼的粗线,将密文绣在袖口上。
海棠捧着包袱送到行宫门口,遭到层层盘查,他们确认是衣衫无误后,并不派人前去,只言明日一定送达。
毕竟远离京城,保不齐有什么潜在的危险,羽林卫不敢懈怠,看守也尤为严格,断了所有出入口,只留正门一处,所有人员、物品出入,皆要严格审查。
“辛苦这位小哥儿了,小哥儿也体谅体谅奴婢,东西送不到,王妃怪罪下来,奴婢也不好交差,总不能说是羽林卫扣押了吧!”海棠笑着拿出两块散碎银子,在包袱底下塞到与她说话的羽林卫手中,“天寒地冻,小哥儿泡杯热茶暖暖身子。”
“好说,好说……”那羽林卫收下银子时还不忘在海棠的手上揩了一把,之后立即吩咐人将包裹送往猎场绍王殿下处。
海棠笑容不减,做娇羞状,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后瞬间冷下脸,抠着被摸过的皮肤,此人样貌她已记下,日后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墨色自天际笼罩过来,万丈苍穹之上星光黯淡,薄云中月光时隐时现。
圣驾回銮,热闹一日的猎场终于安静下来,顾洲巡视完防守,策马立于山坡上,仰望不太圆的月亮。
再过几日冬狩结束,圣上将在行宫举办百官宴,那时他就会见到真正的明月了。
想到此处,心中有些快慰,但望向营地时,又拧紧眉头,届时,百官宴上会传来关于秦王的重大消息,不知那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还有韩成,倒是尽职尽责,事事亲力亲为,但顾洲总觉他是躲着自己,会面总是当着众人,没有独处的机会。
或是感知到主人的愁绪,胯|下的玉面骢嘶鸣一声,在空旷的寂夜中传得格外遥远,的确是太晚了,除却巡视的军士,其他人都已就寝,他轻拍马臀,回到营帐。
马鞭挑开帘子,还未来得及脱盔卸甲,侍从回禀王妃送来衣衫,他瞳孔微微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马上要去看,嘴上还埋怨着:“为什么不早来禀报,王妃可还有什么话传来。”
“没有……”侍从有些委屈,只是一件衣服,这样的小事哪有巡防重要。
包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上,顾洲伸手,看到掌心还沾有尘土,又低头闻了闻衣领,也是一身汗臭味,于是转头去沐浴更衣。
清洗好久才出浴,眉角的水珠耀着莹莹莹光芒,摇摇欲坠,稍微一动便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路过喉结,破碎在坚实的胸膛上。
他简单擦干身体,随手披上件衣裳,腰带系得松垮,隐隐露出线条流畅、排列紧实的肌肉。
等打开包裹,最喜欢的茉莉香气扑面而来,见是寝衣,不由得笑起来,开始想入非非,仿佛看到沈明月亲手熨烫、叠衣的画面,穿衣在身,犹如月光轻抚。
只是着这月光有些磨手腕,抬手一看,熟悉的纹路映入眼帘,他以为会是什么情话,揣着喜悦地去解读。
待解读完,眸中寒意骤然凝聚,欣喜之情被忧虑替代,母亲被害的事他已知晓,他现在更惊讶是,是谁将证据推到沈明月手中,想将她拉下水?
他首先想到魏春萝,后宫之中除了她,没有谁会为她母亲复仇,然害人之人必然也在后宫,会不会对此事有所察觉,如此一来,我明敌暗,沈明月危矣。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猎场与行宫相距不过五里,但这短短的五里路,却是屏障重重、守卫森严,他现在只盼着沈明月发现证据这件事,不为人所知。
心情烦乱如麻,手紧握住袖口,上面的粗线像针尖刺入肌肤,轻微的痛楚让人无法忍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依然坐立不安,被紧张压得喘不过气来,他迫切需要知道沈明月的消息,命人唤来徐铭。
徐铭不知何事,但殿下叫得急,赶忙套了甲胄出来,边走边系金属环扣。
“就为这事?”他眼睛瞪得像琉璃珠子,“王妃在行宫,能有什么危险?属下去了也不能入内,见不到先生啊,再说有海棠在,王妃也会功夫,吃不了亏。”
话虽这样说,但徐铭不知,后宫险恶远胜前朝,前朝尚有律法、人情、世俗束缚,而后宫,完全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顾洲面色铁青,阴沉得可怕,“进不去也要打听清楚王妃的情况,有异常就放烟火传信。”
“烟火传信?殿下,是我听错了吗?烟火如狼烟,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啊!”
徐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殿下简直是方寸大乱,上次这样还是退婚之时,殿下此生的疯狂,大约都给了沈先生。
“你没听错,快去,若王妃出什么事,你提头来见。”顾洲下了死命令。
徐铭只得带几个人打马而去,这趟行程没有名目,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该如何打探,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奔,半盏茶的功夫便到行宫门口。
羽林卫见深夜来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为首之人拔剑挡在身前,“来者何人,胆敢到此造次!”
“老陈,是我!”徐铭在马上冲那人喊道,庆幸遇到了熟人,
“徐铭?怎么是你?这么晚来做什么?”老陈收了刀,示意周围人散开。
徐铭下马的功夫,已经将周围情况查看一番,值守人员正常,行宫内听起来安静,没有明显的火光聚集处,看来是殿下多虑了。
他从马鞍上解下酒囊,扬了扬,“闲来无事,找你喝酒,上好的桃花醉。”
老陈听完咽了咽口水,但又不好在这里接下,将酒囊拨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是跟着你主子胡闹惯了,我这还当值呢,有什么事过来说。”
“嘿,瞒不过你,我还真有事问你。”徐铭拉着他到暗影处,看着站立在门口的军士,再次递上酒囊,略带抱怨说道:“今日我家王妃给殿下送件衣衫,殿下高兴得不得了,派我来问王妃安。”
老陈有些为难,“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这个时辰开宫门,恐怕要惊动内庭的主子们。”
“再说,殿下什么没经过,怎么就被一件衣裳感动成这样,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老陈接过酒囊,拔开木塞痛饮一口:“嗯,好酒,好酒。”
“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王妃可厉害着呢!”
暗夜中,老陈看不到徐铭眼中的敬仰之情,只以为对方是在提示自己言多必失,笑着附和道:“是,是。”
徐铭往正题上引,装作无奈地说道:“你就给我说说王妃送衣裳时说了些什么,我回去也好交差。”
“这种小事,王妃怎会亲自来,是身边的婢女送来的,只说将衣裳交给殿下,别的什么也没说,不过……”
老陈顿住,搓着手指,对那一把柔荑意犹未尽,心想婢女都是如此尤物,王妃也定然也是手段了得,要不然怎能治得住绍王殿下。
“不过什么?”徐铭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老陈裂嘴一笑,“这个婢女倒是生得美如如天仙,懂规矩、知分寸,一看就是王妃调教得好。”
徐铭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更加鄙夷这些羽林卫。
羽林卫,齐帝宿卫侍从,选取各州豪门世家子弟充入,其中难免有些膏粱纨绔,是柳巷花街的常客,此前徐铭随顾洲混迹风月场,与老陈碰过几次面,故而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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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顾洲是假纨绔,老陈却是真膏粱。
二人又开了几句玩笑,见天上飘起雪花,徐铭借故告辞。
雪花无声无息,只零零散散地落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令沈明月烦躁异常,“要下就痛痛快快下一场,要不下就别下。”
等了半晚也没有等到消息,她疑心是不是顾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绣线,想着明日见到他再细说。
“王妃仔细着凉。”莺儿关上窗户,擦着刮进来的雪花片,“王妃睡吧,时候不早了。”
沈明月没有回答,坐到书案前看着海棠打磨匕首,问道:“磨刀做什么?”
海棠沉吟片刻才回答:“以防万一。”
沈明月觉得无趣,将蜡油滴在小碟内,趁着没冷却,用指甲在上面按出一个个月牙儿般的痕迹,她喜欢这温暖柔软的触感,摸起来像顾洲的唇。
“说来奇怪,”莺儿放下手中的绣活,打破安静,“魏婕妤有诞育公主之功,十几年了却未晋位分。”
沈明月接话,“魏婕妤背后无权无势,无娘家可依靠,只借着先皇后的那点阴功,还能让圣上想起她来就不错了。”
她重新滴了些蜡油,覆住之前的凹凸,痕迹被抹去,重新变得平整光滑,她忽然有些惆怅,后宫女子就是平衡前朝势力的工具,以后的顾洲会怎样做,在现实面前誓言将会苍白无力。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大雪终是下起来,沈明月在床上听着雪压树枝的声音,辗转反侧、心事潦草。
次日天还未大亮,淑妃宫中人便来传信:“娘娘口谕,今日雪大不宜出行,请王妃早膳后到永乐台,与众人同乐。”
此次长辈相邀,沈明月不得不给面子,她打起精神,既然决定去,那就好好应酬,但她还是晚了一步,到时已是合宫齐聚,赏梅弄雪。
淑妃约摸四十岁年纪,衣着华贵,面容姣好,正拉着顾淑的手说笑,几位妃嫔打扮的女子将其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
“长嫂来了。”秦王妃透过人群,率先看到沈明月,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来人身上。
淑妃还未开口,一旁的顾淑面露不悦,“长嫂好大的架子,娘娘卯时就传了口谕,这辰时都快过了你才到,分明是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沈明月无视她,先对淑妃行礼告罪,又解释道:“娘娘恕罪,我特意为诸位娘娘准备了礼物,故而来迟了些。”
莺儿将礼物盒子分给众妃嫔,清一色的玉簪,只不过不同品级对应不同形制,而淑妃的是只金凤钗。
淑妃命人收了礼物,笑吟吟地说道:“真是有心了,这么多礼物,挑选需费些功夫,迟到也情有可原,你身子弱,快些起来吧。”
“多谢娘娘体恤。”沈明月声音柔和,一副乖巧的样子。
“几根破簪子而已……”顾淑小声嘟囔着,十分不快,脸颊因怒气染上了绯色。
淑妃又示意沈明月上前,拉住她的手,“这里都是长辈,恐你拘束,不必陪着我们,随雪瑶和公主玩去吧。”
又指着秦王妃说道:“你虽年岁比雪瑶小,但到底是长嫂,不必惧她。”
秦王妃假装生气,“呦,瞧姑母说的,好像我是凶神恶煞,会吓坏长嫂,我看是姑母有新儿媳了,瞧不上我喽……我呀,正好躲躲清闲。”
一番话引得众人欢声,淑妃更是宠溺地抬手点在她的额上:“就你闲话多,去吧!”
顾淑却不大愿意,长着脸向众人告退。
沈明月看出不对劲,试图缓和关系,问道:“婕妤娘娘怎么不在?”
话还未完,秦王妃便扯扯她的衣角,可顾淑已经上了心,冷哼一声离开。
她的怒火,最初源自柳氏缺席她精心准备的雅集,初来行宫时柳氏又缺席聚会,她便认定这位长嫂是性格寡合之人,加上秦王妃抱怨了几句,她自觉长嫂为长兄丢了颜面,对长嫂印象更为不佳,甚至记恨起来。
秦王妃赶紧解围:“淑公主方才与魏婕妤闹了些别扭,心中正赌气呢,你别同她计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明月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京中长大的,也不曾入宫中,不知道也正常,以后我慢慢介绍给你。”
秦王妃安慰她几句,之后二人游玩各处,所到之处其乐融融,整个永乐台一片祥和。
一路下来,沈明月脸笑得僵硬,打着更衣的借口,带海棠和莺儿逃开。
大雪掩埋喧嚣,路上几乎无人,她们沿着池塘慢慢走,莺儿问道:“王妃,您说杀害皇后的真会是淑妃娘娘吗?魏婕妤千方百计将证据交给您,可见是想为皇后报仇的。但公主又与淑妃关系甚好,她们可是仇人呀!还有,魏婕妤为什么不自己告发这件事,偏偏要推给王妃?”
沈明月目光穿过根根分明的柳枝,凝视远方的山峦,很明显是在思考这些问题。
她习惯性地捻着衣袖上的暗纹,良久才说道:“我猜测魏婕妤人微言轻,没有把握指认淑妃,还会被倒打一耙,落个诬陷的罪名;至于公主,她未必知晓长辈间的恩怨,谁对她好,她自然就跟谁亲近。”
海棠点点头表示同意,感慨道:“这些人看似关系亲密,其实没几个是真心。”
正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迈着碎步朝她们过来,“小的见过王妃,终于找到王妃了,殿下派人传话,来人正在行宫门口等着呢!”
沈明月心中微动,面上愁容少了大半,终于盼来了回音。
“来人是谁?”
小太监躬着身回答:“回王妃,是徐小将军。”
徐铭!
沈明月刚抬起的脚又放下,吩咐道:“莺儿,你跟着去吧。”
“是。”莺儿藏不住笑意,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沈明月暗中算着日子,年关将近,婚嫁之事还未筹备,看来婚礼要等到年后再办了。
风扬起阵阵雪沫,沈明月紧了紧大氅,双手放到唇边呵气暖着,海棠提议去拿暖手炉,想着估计还要在这等上一会儿,便颔首同意。
湖水引入的是活水,没有结冰,沈明月在湖边踢着雪下的石块,雪落入水面很快融化,消失不见。
正觉着好玩,未发觉一双手悄然出现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