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我了?
作品:《京夜热吻》 道歉?
要他向陆西衡道歉?
梁确冷笑出声,淡漠的眸光扫过对面男人,冷薄的唇轻动,“你觉得你配吗?”
一如往常,有长辈在时,陆西衡永远都是一副好脾气,不与斤斤计较的模样。
他浅浅一笑,“哥,你用不着道歉。”
他又看向梁老爷子,“外公,不打紧,我哥脾气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您别怪他。”
这副带着茶感的大方,着实把梁确给看笑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蛇皮袋都没你能装。”
陆西衡好言相劝,“哥,你别惹外公生气。”
梁老爷子确实生气了,脸沉得和墨水有的一比,但他没出声,说话的是梁老太太。
她不悦地看着梁确,语气责怪。
“阿确,你身为哥哥,可你看看你,去哪里有点做哥哥的模样!”
“小时候,西衡让着你,不跟你计较,现在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弟弟让着你?”
梁确懒懒一笑,“谁稀罕。”
梁老太太气急,“你!”
眼看着三人连连败下阵来,一直没有出声的温华黎语气冷硬道:“梁确,今晚是给你弟弟的接风宴,这好好的一顿饭,你别扫兴!”
在梁确看来,老爷子为了平衡,可以斥责他;老太太偏爱陆西衡,可以责怪他;梁齐贤不要脸,厌恶他,可以看他不爽,针对他。
但是作为他的母亲,和他一样是受害者,如今,她怎么能跟他站在对立面?
指尖猩红一点,烟继续在燃,梁确面无表情地盯着温华黎,没有情绪地问:
“你觉得我扫兴?”
温华黎皱眉,“好好的气氛被你搅成这样,你做得还不够扫兴吗?”
如果她不说这话,梁确或许还会自欺欺人。
但现在……呵,他何苦呢。
垂下眼睫,他缓缓起身,毫不犹豫。
“我走。”
刚转身,身后传来虚情假意的呼喊。
“哥……”
梁确眼眸暗了暗,“陆西衡,你要是再这样犯贱,我不介意拧下你的头当皮球踢。”
话落,他继续抬步向前。
这时,一道肃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要么向西衡道歉,要么,去祠堂跪三个小时!”
梁确选了到祠堂跪着。
盯着前方列祖列宗的牌位,他脊背挺得笔直,像春日里暴雨怎么也淋不倒的青竹。
期间,温华黎来劝他,“你何必跟他拗气。”
梁确目不斜视,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您是不是忘记阿栖的死和谁有关?梁齐贤又是为什么而出轨?”
他的连续两问,问得温华黎面色煞白。
梁栖,是她最爱的儿子。
也是她和梁齐贤在相爱那年生下来的孩子。
从她怀上他,到后面他出生,上幼稚园,有关他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和梁齐贤共同操办的。
他是他和梁齐贤相爱的结晶。
但也随着他的意外离世,她和梁齐贤的感情,就此从密不可分变得形影单只。
眨眼功夫,十年过去,每每想起小儿子,温华黎的心都处在一个滞痛状态。
她那样阳光,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最终就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眼角的泪无声落下,母子俩沉默半晌,温华黎在吸了一口气后,才出声。
“当年阿栖出事,警方查了,是个意外,怪不到陆西衡头上,相反,我还得感谢他,是他让我看清了梁齐贤的真实面目,如果不是看清了梁齐贤是怎样一个伪君子,我也不会找到如今的幸福。”
她口中的幸福,不过是和梁齐贤一样出轨。
一个在外有自己新家庭,一个和自己的秘书不清不楚。
光是听着,梁确就觉得可笑。
没有错过他嘴角的嘲弄弧度,温华黎又恢复到了日常状态里的冷傲。
“你爷爷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等他过世,他手中的权会转移到你奶奶那,而你奶奶向来是更喜欢陆西衡的,所以,和陆西衡和平相处,对你百利无一害,这事,我劝你想清楚。”
“往后,别再针对他了。”说完,也没等梁确回复,就踩着端庄的步伐离去。
待人走了,梁确哂笑。
“是我针对他吗?”
一直以来,分明是陆西衡像只狗一样追着他咬,他不论是反击,还是躲,最终的结果都注定了,除非他死,否则,无法摆脱他。
陆西衡是变态,是疯子,他心里有病。
他认为他跟他是同类人。
当年,陆西衡亲眼目睹了母亲因知道父亲在外养了小三,在车内和他大吵了起来,这一吵,一场意外车祸,直接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自那以后,他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
而梁确,看似有父母,但实际上,和没有差不多,在陆西衡看来,他们都是孤儿。
所以,自陆西衡住进梁家起,就把他当做知己,他们吃喝住行,全都一起,彼此没有秘密。
直到梁齐贤和温华黎有了感情,生下梁栖。
他们有了小儿子后,对梁确更加的漠视了。
陆西衡很满意这种现状。
在他看来,只有这样,他和梁确的感情才会更加的牢固。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梁栖会那么喜欢缠着梁确,他就像是一个小太阳,只要是看到了梁确,立马就围着他转,一口一个哥哥,哄得梁确脸上渐渐有了笑脸,性格也不再那么孤僻阴暗。
起初独属于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逐渐被梁栖给霸占了去。
陆西衡心里哪能平衡。
于是,他策划了后续的所有。
梁齐贤出轨了。
梁栖死了。
梁确病了。
他始终认为梁确不配拥有亲人的爱,朋友的牵挂,他觉得他的结局,就该和他一样,深陷黑暗。
甚至,他不希望梁确的光芒盖过自己。
所以,他伪装了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设,在人前,他永远是懂事的,温和有礼的模样,而所有的黑暗面,他只暴露在梁确面前。
晚上九点,云霜回到西子湾没看到梁确,给他打了通电话,“你今晚还回来吗?”
彼时,梁确还在祠堂里跪着。
听着电话那头温软的声音,狂躁不安的心口逐渐变得平和,他唇角上勾,声线散漫。
“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