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替小白兔解围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青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道:


    “大小姐,您忘了?那是翡脂阁阮家的四小姐,阮甜芯。”


    “小时候老夫人的寿宴上,那个弹琴弹得极好,长得也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您当时还觉得她漂亮,闹着要她给您做妹妹,把人家吓哭过那次。”


    宋忆秋:“……”


    确实有点模糊的印象。


    白梅咋舌:


    “原来是翡脂阁老板的千金,怪不得能穿得起这烟缪纱……咦,她旁边那个穿着差不多料子,颜色更艳些的姑娘是谁?”


    青竹仔细看了看,压低声音:


    “哦,那个……是阮小姐的嫡姐,阮佳文。”


    宋忆秋蹙眉:


    “嫡姐?我记得阮甜芯应是嫡出长女才对,何时又多出个年纪相仿的嫡姐?”


    “小姐您有所不知,”


    青竹声音压轻,带着几分唏嘘,


    “这阮小姐命苦。生母早亡后,她父亲很快续了弦,抬了那位原本是妾室的夫人做了平妻。更离谱的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阮小姐嫡出的身份过了户,记在了那位已故妾室名下,变成了‘庶出’。”


    “而那位平妻带过来的,年纪比阮小姐还大些的女儿,倒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女阮佳文。这出‘嫡庶倒换’的戏码,当年在京中也是奇谈一桩。”


    “听说那位阮佳文小姐,实则是她父亲年轻时在外风流留下的血脉,如今倒是鸠占鹊巢了。”


    白梅闻言,不屑地撇撇嘴:


    “啧啧,这男人薄情起来,真是……”


    她们这边低声议论着,那边贵女圈的嘲讽正进行到高潮。


    以宋桑语和阮佳文为首,几人将阮甜芯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极尽挖苦之能事:


    阮佳文用团扇掩着唇,笑声轻蔑:


    “甜芯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倒是好看,烟缪纱呢,真是下了血本。可惜啊,这通身的气度,撑不起这般华贵的料子。穿在你身上,总觉像是偷穿了凤凰羽衣的麻雀,畏畏缩缩,徒增笑耳。”


    一贵女接口:


    “佳文姐姐说的是呢,嫡庶尊卑有别,天生的血脉差距,可不是靠几两银子买的衣裳就能填补的。有些人啊,生来就不是当嫡女的料,就算曾经占着名分又如何?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宋桑语亲热地挽着阮佳文的手臂,看似打圆场,实则句句戳心:


    “哎呀,你们也别这么说甜芯嘛。她也是可怜,失了母亲庇佑,父亲又更疼爱佳文姐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这世上啊,谁能得到父亲真正的宠爱,谁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空有个名头有什么用呢?”


    她转向阮甜芯,笑容甜美却阴险,


    “甜芯,你说是不是?哦对了,我看你站在这儿也插不上话,不如去那边帮我们端些茶水果点来,也显得你懂事些,别白白浪费了这身……嗯,‘好’衣裳。”


    阮甜芯被她们围在中间,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袖,身体无助发抖,眼眶泛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那副被包围的模样,愈发显得孤立无援。


    而不远处,傅朗星正与几位公子站在一起,目光淡淡扫过这边。


    他看到了这场争执,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随即又舒展开,眼中流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


    在他看来,高门大院里的嫡庶之争,女子间的口角攀比再寻常不过,并不值得他插手干涉。


    他甚至觉得,阮甜芯若识趣些自行避开,也就没这些事了。


    宋忆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就在阮甜芯被奚落得无地自容,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之时,一个身影平静地插入了她们之间,挡在了阮甜芯身前。


    阮甜芯只觉眼前光线一暗,抬头看清来人侧脸,那双噙满泪水的眸子倏地亮了一下:


    “忆……忆秋姐姐?”


    宋忆秋并未立刻看她,目光淡然扫过面前这群妆容精致的贵女:


    “此处竹林清幽,山泉泠泠,风景甚好。只是不知各位围在这里,是在赏景,还是在……赏人?”


    宋桑语看见宋忆秋,先是猛地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宋忆秋?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她的语气尖刻,好像宋忆秋是什么脏东西,会玷污这风雅之地一样。


    宋忆秋这才缓缓将目光投向宋桑语,挑了一下眉:


    “三哥带我来的。怎么,这诗会莫非有明文规定,不准我宋忆秋踏入半步?”


    “你!”


    宋桑语语塞,随即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一位与阮佳文交好的贵女见状,忍不住帮腔:


    “宋大小姐倒是好心,跑来替一个庶女出头。只是这嫡庶尊卑有别,乃是礼法规矩,岂容混淆?她既为庶,就该安守本分,穿这等逾制的衣裳,岂非惹人笑话?”


    宋忆秋闻言,轻轻‘哦?’了一声,语调上扬:


    “嫡庶尊卑?我倒不知,何时一个人的价值,竟由出身一事全然定夺了?”


    “若按此论,战场上杀敌立功的将士,若出身寒微庶族,难道他们的功勋便不值一提?朝廷选官,如今也渐重才学而非唯出身论。”


    “诸位张口闭口嫡庶,莫非是觉得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比当今圣上的识见还要高明?”


    这话分量极重,贵女们一时不敢接话。


    宋桑语发挥本色,触发被动,试图将水搅浑:


    “姐姐何必扯那么远!既你说嫡庶无用,那若按能力,岂不是谁都有资格袭爵承业?”


    “莫非我也能去争一争那本该属于你的爵位不成?”


    她这话看似自贬,实则是给宋忆秋挖坑,暗示她否定自己的继承权。


    围观人群中果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多偏向宋桑语:


    “桑语小姐真是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出来,到是有几分真性情了……”


    “我也觉得,虽然说这话直白,但是却在理啊,有本事把爵位让了啊,得了便宜又卖乖。”


    “就是,若不论嫡庶,世间万事万法,岂不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