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个巴掌给个跳蚤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宋忆秋主卧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金疮药气味。


    白梅小心翼翼地给宋忆秋后背那道伤口上药,有些伤口内还藏着掉落的尖刺,越看越难受,嘴里忍不住愤愤不平:


    “那个死老太婆,下手也太狠毒了,根本不问青红皂白!”


    “还有那个二小姐,长那张嘴就知道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不让她去唱戏,真的是可惜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宋三春,小姐你好心替她解围,又买画帮她,她倒好,一有事溜得比兔子还快!白眼狼!”


    她一边骂,一边手下动作放得极轻,


    “我就不明白了,小姐,你明明能躲开那一下,为什么非要硬扛着?今天要不是青竹机灵,替你挡了第二下,这两荆条结结实实挨身上,非得去了半条命,躺上三四个月不可!”


    宋忆秋趴在榻上,脸色苍白。


    她正侧身仔细地给趴在旁边榻上的青竹臀腿处的伤上药。


    青竹伤得也不轻,但好在位置不如后背要害。


    听到白梅的话,宋忆秋淡淡道:


    “白梅,这家法,我是必须要挨的。”


    白梅手上动作一顿,满脸不解:


    “为什么?哪有必须挨打的道理?”


    宋忆秋嘴角勾起弧度,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向青竹,语气带着责备:


    “青竹,你今天太冲动了。那第二下,我也不是扛不住。你这小身板,得亏母亲她是打在了你的臀腿上,若是像我一样挨在后背,怕是真要伤及肺腑了。”


    青竹忍着疼,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却清明:


    “小姐,当时那种情形,只有我疯疯癫癫地扑上去最合适。白梅姐若动手,就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夫人正在气头上,我若不挨一下装死,把事情闹大,让她怕真的闹出人命,她怎么会停手?小姐你怕是真要被她打死了……”


    白梅听完,又是后怕又是佩服,看向青竹的眼神都变了:


    “青竹!可以啊,是我小瞧你了,关键时刻真有我们将军麾下的血性!!”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吐槽,


    “可我还是想不通,夫人她……她真的是你的生母吗?天底下哪有这样往死里打自己亲生女儿的?”


    宋忆秋眼神一暗,这个问题她在心里问了无数次,唇边泛起苦笑:


    “大概……这世上真的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吧。”


    她看了看白梅,又看了看青竹,握住了二人的手,


    “不过没关系,我有你们就够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宋沈氏虚伪的声音:


    “忆秋~你在里面吗?娘来看看你。”


    青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藏起来:


    “是夫人?”


    白梅瞬间火冒三丈:


    “嘿!我这暴脾气!她还有脸来?打完了人又来假慈悲?”


    宋忆秋却示意青竹别动,低声快速道:


    “青竹,你好好趴着,别出声,外面有我们。”


    她一边让白梅帮自己迅速套上一件宽松的外袍,故意将后背狰狞的伤口暴露在外,一边对白梅说,


    “白梅,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挨那一下吗?”


    她冷笑一声:


    “答案,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她佯装虚弱地趴回美人榻,对白梅道:


    “去开门吧,请母亲进来。”


    白梅强压怒火,板着脸打开了门。


    门外的宋沈氏果然换了一副慈母面孔,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她走进来,将燕窝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语气温柔:


    “忆秋啊~上次你不是说想吃燕窝吗?娘特意让人给你炖了顶级的血燕,你瞧瞧,你妹妹那边都没有,这一批娘都优先送给你了,以后想吃多少都有。”


    宋忆秋眼皮都没抬,声音冷淡: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宋沈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起来,“你这丫头,还在怪娘呢?”她嗔怪一声,


    上前想去拉宋忆秋的手,却被宋忆秋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尴尬地收回手,叹气道:


    “忆秋,今天祠堂里那么多人看着,你当着下人的面顶撞我,我若不强硬些,以后在宋府还如何立威?”


    “娘也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死心眼,小时候不适挺机灵的嘛,怎么长大了就……也不知道躲一下?说到底……”


    宋忆秋心里冷笑:


    拿亲生女儿立威,反而怪女儿没躲开?真是好道理。


    宋沈氏目光瞥见宋忆秋后背那完全没有包扎好,仍在渗血的伤口,不忍直视地眯了眯眼,故意用心疼的语气道:


    “忆秋……你这伤……”


    一旁的白梅冷冰冰地接口,语气硬邦邦的:


    “托夫人的福,大夫说小姐伤及筋骨,怕是大半年都不能下床了。这疤……也是必定要留的了。”


    宋沈氏立刻拉下脸,斥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宋忆秋淡淡道:


    “母亲今日是特地来帮我教训下人的吗?那大可不必。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会管教。”


    宋沈氏被噎了一下,赶紧又换上慈爱的面具,甚至抢过白梅手里的纱布,作势要亲自给宋忆秋包扎:


    “哎呀,忆秋~你还生娘的气是不是?娘也是为你好……来,娘给你上药……”


    她手忙脚乱,动作毛躁,假装不经意地扯了一下宋忆秋的外袍。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伤的那么重,宋忆秋顺着她的动作扭了一下。


    宽松的外袍滑落,露出了整个后背,除了那道新鲜狰狞的伤口,还有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无数旧疤。


    那是七年边疆浴血厮杀留下的印记。


    宋沈氏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疤痕,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嘴唇嗫嚅着:


    “……这……这些……”


    宋忆秋侧过头,看着她母亲这副仿佛第一次见到的震惊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好笑:


    “怎么了?母亲?这不就是您口中,女儿在边疆过的‘好日子’吗?”


    宋沈氏慌乱收回目光,眼神闪烁,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忆秋……娘知道你还怨娘……可当年去边疆也是抽签定的,娘也不能因为你是女孩,就让你哥哥们去替你承担命运吧?”


    “你们几个孩子,在娘亲的心中都是一样的,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