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衷心侍女舍身护主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宋家祠堂内。


    点着数百支白色蜡烛,烛火摇曳。


    霹雳啪嚓的火舌,在地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列祖列宗的牌位被围在蜡烛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火气,许是经常维护。


    宋忆秋的目光越过那些陌生的宋氏先祖牌位,直直落在最角落里那个蒙着一层薄灰的牌位上。


    那是祖母沈昭华。


    多么可笑!


    这座繁华的宋府,当初若没有祖母沈昭华的权势扶持,她父亲宋清明一个贫弱秀才,如何能坐上从六品司经局洗马的位置?又如何能有今日的富贵?


    可如今,祖母的牌位却被如此轻贱地放置在角落,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宋氏祠堂,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去边疆前的岁月里,她因不喜女红偏爱武艺,不知被母亲罚跪过多少次。


    每一次,她都倔强地挺直脊梁,等着祖母来带她回昭华府。


    她缓缓走上前,轻柔地拂去祖母牌位上的灰尘,眼中满是思念。


    身后,传来宋沈氏冰冷的呵斥声:


    “既然来了,还不好好跪下!”


    宋忆秋没有犹豫,挺直腰板,转身,却正对着祖母牌位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宋沈氏看到她跪拜方向,脸色更加难看。


    此时,王嬷嬷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根有小孩手腕粗细,由荆条捆扎而成的家法,上面还有未剔干净的尖刺。


    宋沈氏一把抓起,厉声喝问:


    “宋忆秋!你知不知错?”


    宋忆秋眉头微蹙,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她何错之有?对不起宋家的,从不是她宋忆秋。


    李嬷嬷见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哀求:


    “夫人!使不得啊!这家法太重了,这么粗的荆条打下去,大小姐身子骨怎么受得住?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啊!大小姐她……她已知错了,求夫人手下留情啊!”


    宋桑语也立刻跟着跪下,声音哽咽,眼神却停留在宋忆秋身上:


    “母亲息怒!姐姐她虽然一言不发,但她心里定然是知错了,绝没有不服气的意思!”


    “千错万错都是桑语的错,是桑语不该回来,惹姐姐不开心……姐姐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若姐姐能消气,这个嫡女的身份桑语不要也罢!”


    “只要能留在父亲母亲身边,哪怕做个端茶送水的丫鬟,桑语也心甘情愿!”


    这话无异于往热油泼水。


    宋沈氏怒火更盛:


    “王嬷嬷!把二小姐扶起来!她身份尊贵,岂能跪着!”


    她转而死死盯住宋忆秋,


    “宋忆秋,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嘴能有多紧!”


    说完,她竟真的扬起手臂,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抽向宋忆秋的后背上。


    啪!


    宋忆秋背部的衣衫瞬间破裂,皮肉翻卷,鲜血几乎是迸溅,迅速染红整个后背。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宋沈氏自己都愣住了。


    她不是没拿家法吓唬过宋忆秋,小时候宋忆秋都会躲,她也不是真下死手……怎么这次,她竟不躲不闪,硬生生扛下了?


    白梅目眦欲裂,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看似疯癫的青竹死死拉住了手腕。


    青竹借着混乱,朝她极轻微摇头。


    李嬷嬷惊呼:


    “大小姐!”


    她扑倒在地,哭喊道,


    “夫人!您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啊!大小姐她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宋忆秋硬生生承受了这用尽的全力一击,嘴角流出一股腥甜味。


    幸亏边疆七年炼就了她一副强健的体魄,若换做寻常闺阁女子,此刻恐怕早已昏死过去。


    她甚至晃都没晃一下,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这一下……够抵了吗?”


    说完眸光落到了祖母的排位上:


    祖母,忆秋好痛……可是这次,再也没人接她回去。


    宋沈氏被她这反问激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


    “呵!许是我刚才没使上力气,才让你还敢这般牙尖嘴利!”


    说着,她竟再次扬起了那染血的荆条。


    就在荆条即将再次落下之际,


    “啊!不要打小姐!坏蛋!打坏蛋!”


    原本痴痴傻傻的青竹突然尖叫一声,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猛地扑到了宋忆秋的身上。


    宋沈氏收势不及,那带着倒刺的荆条狠狠抽在了青竹的背上。


    “唔!”


    青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软软地趴在宋忆秋身上。


    “青竹!”


    宋忆秋惊呼,感受到后背的湿热,牙关紧咬,眼中瞬间布满血丝,


    “你怎么这么傻!”


    李嬷嬷魂飞魄散:


    “夫人!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了啊!!”


    宋沈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趴在宋忆秋背上不省人事的青竹。


    她手一松,染血的荆条掉在地上。


    她这才有些慌了神,朝着门外尖声大喊:


    “大夫!快!快去叫大夫啊!!”


    宋桑语看着宋忆秋狼狈的模样,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笑,冷眼旁观这一切。


    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见宋忆秋竟强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青竹打横抱起,站了起来。


    白梅立刻上前,迅速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宋忆秋血肉模糊的后背上,遮住了那骇人的伤口。


    宋忆秋额角沁出豆大的汗珠,强忍杀意开口:


    “不劳母亲挂心。”


    “但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若是青竹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顿了顿,看向宋桑语,


    “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我宋忆秋……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抱着青竹,一步步朝自己主院的方向走去。


    宋桑语吓得一哆嗦,低下头佯装事不关己。


    身后传来了宋沈氏气愤的咒骂声:


    “宋忆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给我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走的?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