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人一鹤恨不得抱头痛哭
作品:《欺负我大师兄?小师妹掀翻宗门!》 “师兄…”
他又不说话,沈念昭唯恐他当真要给自己再加上几日期限,便又抓着他衣袖轻晃了晃,见他看过来,颇为讨好地笑笑。
谢知予知她想听什么,却不想理会她,只轻轻看了她一眼:“书是从哪儿来的?”
“是…”
沈念昭嘴一快,险些将小禾供出来,好在开口时,忽然看见了窗纸上若隐若现的脑袋——
沈小禾散步路过,忽然听见谢知予提起什么书,作为一只开了灵智的聪明鹤,它当时就觉得不对…不会是在说它给沈念昭那本书吧?
心虚之下,便藏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
果然是那本书。
它又听见谢知予问沈念昭是从哪儿来的,顿时一个激灵,生怕沈念昭将它供出来,便露了影子。
沈念昭及时住嘴。
人在世上混,是要讲义气的,她可不能忘恩负义出卖小禾。
再说这本书定然是保不住了,虽然她已经背下了,可日后…她还得求求小禾再给她找上几本。
却又不敢敢谢知予,只能含糊道:“就是…因缘巧合…天赐机缘,也不知怎么,就让我得了这本书。”
小禾是从天上给她扔下来的,怎么不算天赐呢?
沈念昭说着,自己都信了,语气愈发坚定。
谢知予轻轻一捏她的脸,只道:“不许再拿回去了。”
他方才便看见了窗纸上映出的小小脑袋。
再一看沈念昭心虚的样子,便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懒怠再拆穿他们两个。
只是忍不住头疼。
小禾也是只小鹤,按灵兽的年纪来说也不过半大的小孩。
怎么也这般胡闹…
它才从宗门出来,怎么就知晓了这些…
谢知予颇为头疼,想着从明日起,也要让小禾好好修炼了,不能再这般日日在外游荡了。
沈念昭尚不知他的心思,只想着即将要被收走的书,虽方才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还是有点舍不得。
这可是她得到的第一本。
若不是这本书,她现在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摸摸会让大师兄不舒服。
“大师兄…”
沈念昭可怜巴巴看着他,却又不敢说要将书留下。
谢知予也觉自己此番有些不讲道理,可他一想到她抱着这本书看的模样,就实在是…
沈念昭见他神色似有所松动,又小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就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话音未落,就被谢知予掩住了唇。
他看着沈念昭,半晌,轻叹了口气:“书就留在我这儿。”
明明方才看着还有几分希望,眨眼间,又破灭了。
沈念昭伤心不已,又往谢知予怀中贴了贴。
不能摸…不能抱。
连她的书都被收走了…
她当真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谢知予看着怀中哭唧唧的人,眼底露出一点笑意,没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等日后…再还给你。”
…
沈念昭被收走了书,小禾多了修炼的任务,不能随意出门。
一人一鹤恨不得抱头痛哭,连着两日都格外沮丧。
尤其是沈念昭。
她本想早些捉住食梦兽,向谢知予邀功,方能早些亲亲摸摸师兄,以此安慰她书被收走的伤心。
没曾想阵法布下两日,却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出了差错,又连夜翻了好些阵法书,回过神时,鼻间忽然涌出一阵温热。
她一愣,抬手一抹。
看见满手鲜红,这才迟钝地闻到一阵血腥气。
原本正在修炼的小禾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抬头看见沈念昭,顿时尖叫起来。
“别叫!别惊了大师兄”
沈念昭这会儿才回过神,连忙想要阻止它,一说话,顿时又有更多的血从鼻间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眼睛也有些被血糊住。
她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神识使用过度。
但是小禾不知道,它只看见沈念昭满脸的血,甚至眼鼻处还在往外冒着,顿时以为她修炼出了岔子,吓得沈念昭拦都拦不住,就要冲向屋中找谢知予。
沈念昭顶着满脸的血,死死抱住它:“我是神识使用过度,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你别去找大师兄!”
说话间,又有几滴血落在小禾身上,将它雪白的羽毛都染红了一片。
谢知予听见动静出来时,见到的就是他们满身鲜血抱在一起的场景。
“小昭…”
顿时心跳都停了一瞬,顾不上眼前的晕眩,还未站稳就朝着沈念昭走去,身上大氅滑落在地上。
深秋的夜风穿过檐角,携着刺骨的凉意,将本就单薄的衣料吹得紧贴身躯,勾勒出清癯寥落的轮廓。
月色将他脸色映照得近乎透明,不过抬起脚,他身子就狠狠晃了晃,却仍是不管不顾地向着沈念昭走去。
他熟睡之中被惊醒过来,心脉本就有些受不住,起身之时就心悸得厉害,又听小禾叫得凄厉,心下更是紧张,慌乱含了药出来,却见他们满身是血,尤其是沈念昭,几乎要成了一个血人。
他心慌意乱,几乎无从思考,剧烈的疼痛自心口迅速蔓延开来。
眼前黑雾重重,全然看不真切。
不过须臾间,沈念昭眼睁睁看着他踩空了台阶,慌乱松开小禾,扑过去抱住他,险险接住他下坠的身子:“师兄,我没事,我就是神识使用过度了,小禾吓着了,你别急…”
她轻抚着谢知予的胸口,鼻子的血还在源源不断涌出,只能被迫仰起头,一时颇为狼狈。
谢知予耳畔嗡鸣阵阵,许久才听清她的话,骤然松了一口气,却更是连站都站不稳,手脚发软得厉害。
沈念昭连忙扶着他倚着廊柱坐下。
小禾这会儿也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见把谢知予吓成这样,讨好地衔了毯子出来,搭在他身上。
一人一鹤小心翼翼守在谢知予身边。
冰冷的手被沈念昭轻轻握着,指尖泛着微微紫绀。
他微微抬了抬眼,薄唇微张了张,却又没说话的力气,呼吸愈发紊乱短促,引来一阵极弱的闷咳,胸口孱弱地起伏了几下。
喉间顿时涌上腥甜的气息,他却也没了遮掩的力气,略侧了侧头,血落在衣襟上,渐渐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