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
作品:《欺负我大师兄?小师妹掀翻宗门!》 不过她到底没这胆子。
小步小步挪过去,脑中已经想了一圈儿,自己这几日做什么坏事了…可她这几日明明很乖啊!
还是从前做了什么被师兄发现了?
几步路的功夫,她恨不得把十年前的事都翻出来想一遭。
谢知予嘴角噙着温和笑意,并不催促,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难道是她在小狐狸身上刻下的阵法?
沈念昭承认,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想要调戏大师兄的意思。
不过也是为了让小狐狸更像大师兄嘛…
师兄应当不会真的同她生气吧?
虽是这般安慰着自己。
但心里还是毛毛的。
她走过去,但未曾像往常那般扑进谢知予怀中,反倒是离了几步,格外规矩地站着,乖巧地对着谢知予笑了笑:“师兄,我阵法布好了。”
她又将自己布在何处,阵法运转时的模样与他说了。
谢知予轻轻弯了弯唇:“做得很好。”
喉间忽然涌起一阵痒意,他微微侧头轻咳了几声。
便见沈念昭捧着茶盏递到他面前。
杏眼里满满的担心。
“师兄,又难受了吗?”
谢知予不忍再逗她,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只轻轻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中茶盏,小口饮下,勉强压住了喉间胸口的不适。
沈念昭此刻站得近了些,小声道:“胸口闷吗?我给你揉揉吧。”
谢知予摇摇头,轻轻握住她手腕,将人拉入怀中。
沈念昭被他一抱,才觉方才莫名的危机感消失了许多。
未等她长舒一口气,忽然听见谢知予问她。
“你最近可有看什么书?”
沈念昭一愣,而后一僵。
她最近还能看什么书…
那本上古妖兽饲养指南,被她翻来覆去地看得都快磨破了。
如今听谢知予这样一问,顿时心虚不已。
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
大师兄怎么会知晓她在看那本书。
这般问,定然是觉她如今在阵法一道上愈发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所以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在看和阵法符箓有关的书,然后好好夸一夸她。
一定是这样的!
沈念昭很快说服自己,全然忘了自己胡闹之时,早就说漏了嘴。
“我…”
她一时有点纠结,是骗大师兄自己看了什么书好些,还是坦然告诉大师兄,自己就是如此天赋异禀之人呢?
她很快决定下来,还是老老实实一点比较好。
毕竟骗大师兄的滋味…她早就尝过了。
况且不知为何,她每次骗大师兄都会被发现,以至于她小时候一度怀疑谢知予能够听见她的心声。
“大师兄,我最近没有…”
她正要开口,忽听见谢知予轻声道:“你若撒谎,便再加三日。”
不对不对,这哪里是要褒奖她的样子?
沈念昭抬起头。
谢知予微弯了下唇:“说吧,你没有什么?
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蛋!
大师兄绝对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了?”
谢知予脸上笑意愈发温柔。
沈念昭却被他看得一个哆嗦,犹豫了片刻,认命般从储物戒里拿出那本被她珍藏的饲养指南。
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接过这本书。
沈念昭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亵渎了大师兄的罪恶感来。
一时不敢看谢知予的反应。
死死闭上眼。
上古妖兽饲养指南…
谢知予不过扫了一眼,就微微变了脸色,耳尖迅速攀上一抹绯色。
几乎不用再翻下去,只需再一想她那日的话,便知里面写的什么。
她怎会看这种…真是…
谢知予一时竟不知该问她在何处寻来的这本书,还是先将这书藏起来。
许久都未曾说话。
沈念昭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看见他颊边的一抹霞云,素来淡然的人,此番竟显得有些无措。
连她偷偷睁开眼都没有发现。
沈念昭有点愧疚。
又有点说不出的…兴奋。
竟有些抓心挠肝般,想他看,又怕他当真生气了罚自己。
这般许久之后,谢知予终于将书放到一侧,轻轻叹了口气。
沈念昭连忙闭上眼。
“从哪儿来的?”
谢知予轻声问她。
沈念昭此番再睁开眼,他脸上几乎已经看不清一样,只有长发遮掩的颈侧,隐约可以见到有点绯红。
有点失落。
谢知予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晓了她的心思,不由气笑道:“沈念昭。”
他几乎从未叫过沈念昭全名。
再生气,也不过无奈地唤一声“小昭”。
因此沈念昭陡然听见这一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名字,浑身一抖,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她上次听见…还是六岁那年,趁着谢知予闭关,偷偷摘了有他神识的手钏,换了外门弟子的衣裳,偷跑下山,欲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然而中道肚子饿,没带灵石,被人用一个饼骗走,在邪修地盘待了三天才被匆匆赶来的谢知予救出。
她又饿又怕,扑进谢知予怀中,却第一次被他推开,冷冷道:“沈念昭,谁给你的胆子私自下山?”
那回谢知予是真动了气,手都气得发抖,虽到底没落在沈念昭身上,但也足足三日未曾理她。
沈念昭如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这会儿再度听见自己全名,后背冷汗直冒,忙道:“我错了,师兄…”
她吓得脸都白了,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实在有些夸张。
谢知予未曾想自己不过叫了声她的名字,就将她吓成这样,不由有些后悔。
她其实…也并未做错事。
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叹了口气:“我并未生气。”
沈念昭不太相信,从他怀中探出头道:“师兄,你上回这样叫了我的名字,足足有三日不曾理我。”
她被谢知予抱着,心安了不少,胆子也大了些,说罢,又小声道:“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可千万…别再加上几日了。”
谢知予方知她在怕什么,竟一时无言以对。
听她这般一说,又想起她六岁那年的事,更是无奈。
那次是真将他吓得不轻,骤闻她不见踪影的消息,匆匆结束了闭关,想要用神识感应她时,才发觉她竟连手钏都摘了下来。
身上什么也没带。
找到她时,他当真恨不得狠狠打她一顿,到底没曾舍得。
她如今竟还敢提起此事。
谢知予不由叹息。
怎么…从小到大都这般不叫人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