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拿出手机，韩嫣脑中灵光一闪——直接问他不是更快？


    “等等，”她打断他，急切地问，“现在Bigbang是几个人？”


    李泰荣被她这跳跃的问题问得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回答，“五个啊……怎么了？”


    果然……


    韩嫣心下一沉，但还不死心，追问道，“那《谎言》是团歌还是权至龙solo？还有……09年、11年，权至龙有没有出过什么……不太好的新闻？”


    这下李泰荣彻底懵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韩嫣等不及他慢慢想，直接拿过他的手机，“借我查点东西，手机忘带了！”


    她手指飞快地在浏览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


    几分钟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韩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还是……都被修正了啊。


    关键节点和她原本的记忆毫无二致。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们的记忆里，她也从未存在过？


    她沉默地把手机递还给李泰荣，声音有些发紧，“……谢了。号码我输进去了。”


    李泰荣接过手机，看着搜索记录里一连串的“权至龙”、“谎言”、“09年新闻”、“权至龙11年”，又看看韩嫣明显变得苍白的脸色，一头雾水。


    “你怎么……突然查起权至龙这些老新闻了？”


    韩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随口搪塞，“啊……我偶像权至龙啊。就想看看……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李泰荣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甚至带点哭笑不得。


    SM家的练习生，偶像居然是YG家的艺人？这要让公司知道了……


    他斟酌着用词，试探地问，“那……你怎么没去YG？”


    平心而论，这种问题他一般不会问别人，毕竟三大社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但作为最了解这个对手实力的人，李泰荣很清楚——以韩焉的条件，无论是舞蹈天赋还是外貌，三大社的任何一家，只要她想去，大门都会为她敞开。


    韩嫣心里更郁闷了：她当然更想在YG而不是SM啊！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


    “没有为什么。”她语气有些生硬，“睁开眼睛就在SM了。”


    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径直推门进了自己房间。


    李泰荣站在原地，琢磨着她的话。


    睁开眼睛就在SM？


    他挑了挑眉，难道是说……他天生就该是SM的人？这想法……还挺狂？


    宿舍里，中本攸太正晃着椅子，看到李泰荣进来时脸上带着点若有所思的笑意，好奇地问，“笑什么呢？捡到钱了？”


    李泰荣拉过椅子坐下，把手机屏幕转向中本攸太，上面显示着刚存好的“HANYAN”号码，“猜猜我刚才在食堂碰到谁了？”


    中本攸太凑近一看，惊讶道，“Hanyan？你们不是差不多同期进公司的吗？现在才交换号码？”


    他一边说，一边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划了几下，得意地把屏幕转向李泰荣——上面赫然也存着韩嫣的号码。


    李泰容更惊讶了，“你怎么也……”


    中本攸太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刚来韩国那几天，我在公司旁边便利店买东西，韩语说得不好，还夹几句日语，店员根本听不懂。”


    “正好碰到韩焉也来买东西，他还听得懂日语，帮我翻译的。就……顺便留了个号码。”


    他想起当时韩焉虽然话不多，但眼神清亮，帮完忙就安静地站到一边。


    李泰荣点点头，看着手机里那个名字，若有所思，“以前总觉得他……特别难接近，像堵冰墙。”


    中本攸太转着椅子，“我来这几个月，确实没见他跟谁走得近过，除了练习就是练习……”


    他顿了顿，眼睛突然亮起来，带着点中二的热血，“但是！你不觉得他这样……超帅的吗？！”


    “脸长得这么好看，跳舞又那么绝，还不爱说话……简直！简直就是SM的流川枫啊！”


    李泰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比喻逗笑了，已经习惯了室友时不时的动漫脑回路，笑着点头附和，“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


    韩嫣关上狭小卧室的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懊恼地抬手想抓头发，指尖触到的却是清爽利落的中短发。


    “唔……手感还不错？”


    她下意识地又呼噜了两下自己的头毛，新鲜感稍稍冲淡了心头的烦躁。


    走到书桌前，她翻出那面小小的化妆镜，仔细端详镜中的脸。


    五官轮廓都与过去的自己很像，但或许得益于这具身体更健康的发育，骨相显得尤为优越，线条清晰流畅。


    为了伪装，她的日常妆容都刻意强化了这份英挺的骨感，弱化了五官本身的精致柔美。


    健康带来的变化不止于此，连身高都往上蹿了几厘米。


    韩嫣脱下鞋子，站起来比划了一下——简单目测有一米七以上。


    穿上鞋垫一垫，身高在17岁的“男孩”中也算标准——她反正不是同龄练习生里面最矮的。


    她放下镜子，思绪飘回现实。


    长相、身高，甚至不算清晰的喉结，在SM这个“花田”里都不算破绽。


    这里多得是漂亮得模糊性别的男孩，男生女相反而是种“天赋”。


    到目前为止她的伪装都还算奏效，没人怀疑过她。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韩嫣支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


    合约还有一年，骑虎难下。


    眼下唯一的路，似乎就是继续伪装下去，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一边等待……转机。


    刚刚用李泰荣手机简单搜索的信息已经印证了这个世界和她记忆中的并无二致。


    虽然不满于自己所做的都被“修正”，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她可以利用那些“已知”的信息吗？


    可问题是，她对SM的了解，除了几个非常有名的艺人，其他的几乎一片空白。


    如果追星有内存条，那里面全是权至龙和Bigbang吧。


    然而，或许是灵魂融合带来的影响，她并没有太过慌张，大脑仍然有条不紊地梳理着各种可能的应对方案。


    方案一：熬到合约结束，跳槽去其他公司？


    Pass。年龄是硬伤。十八九岁再去别的公司当练习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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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菜都凉了。


    韩嫣在内心否定了这个方案。


    方案二：硬着头皮在SM以男练习生身份出道？


    伪装技术她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么久也没被发现，但这是长久之计吗？除非……去变性？


    韩嫣猛地摇头，一阵恶寒从脊椎窜上来。


    不行！绝对不行！她只是想出道，不是想当男的。


    方案三：让公司接受她是女生，并让她出道？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SM的女团体系稳固，Red Velvet人选恐怕都已尘埃落定，风格也和她完全不搭。


    而且，公司凭什么为一个隐瞒身份、可能带来巨大舆论风险的练习生破例？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难啊，难啊。


    韩嫣翻弄着手机，此刻真的很想上网发帖求助——“女扮男装混进SM当练习生，合约期内怎么破局？在线等，挺急的！”


    最终她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爷爷说过，危机里藏着转机。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说不定。


    “嘀嘀嘀——”闹钟突然响起，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韩嫣按掉闹铃，房间里重归寂静。


    既然暂时无路可走，那就先稳住阵脚。


    维持现状，等待时机。她在心里默念。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养精蓄锐，才能迎接那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转机”。


    ……


    闹钟响起划破清晨的寂静，韩嫣利落地翻身起床。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老师提前透露过，李秀瞒社长会亲自来观看周评。


    这并不常见。


    所以往常她力求低调，身上常年是黑白灰，恨不得隐没在人群里，不引起人注意，但今天她要稍微打扮一下——


    李秀瞒喜欢漂亮的孩子，众人皆知，她得挣点出道的印象分。


    韩嫣打开衣柜，目光扫过。


    最终挑了一件做旧牛仔外套，内搭脏橘色连帽卫衣，下身配卡其色工装裤和同色系橘调板鞋。


    头上直接扣上一顶简洁的白色棒球帽压住。


    镜中的少年清爽利落，带着几分不张扬的时尚感。


    准备完毕，她早早抵达练习室。


    空气中已经弥漫开一种紧绷的、无声的竞争感。


    李泰荣和中本攸太也到了，旁边是郑在炫，他们几个小声聊着天。


    看到韩嫣一反常态的亮眼穿搭，不少练习生都投来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


    李泰荣更是眼睛一亮，朝她小小地挥了下手。


    韩嫣看到了，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安静地靠墙站着。


    见状，李泰荣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


    很快，舞蹈老师沈在元走了进来。


    片刻后，李秀瞒在助理的陪同下也步入练习室。


    所有人瞬间挺直腰背，齐刷刷鞠躬问好。


    “不用在意我，”李秀瞒随意摆摆手，在角落找了把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平时怎么做，今天照旧。”


    “内！明白了。”练习生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