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长生军(5)
作品:《[无限]见鬼了,我就是个卖煎饼的》 书房内的烛火“噼啪”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将三人被卷宗环绕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十三神童。”
孟七将白天在陶人摊听来的那个传说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阮苏搓了搓手臂:“用孩童临死前的恐惧来驱邪避祸……这地方的人,脑子都有问题吧?”
“问题不在于他们,”俞楼的目光落在那包骨灰上,“而在于是谁让他们相信了这一切。”
孟七点了点头:“关于那座花桥,卷宗上说,县令是三个月前请来的老道,而桥是上个月才匆匆建成的。县令可能像那六千两一样,是受到了某种威胁或引诱,不得不在短时间内筹集一大笔钱财。”
“难道那个老道的话真的灵验了?”阮苏道。
孟七又道:“传说里,十三神童在献祭后,已经成了此地的保护神,在民间是作为辟邪的象征存在的。百姓们将他们的陶像摆在家里,将他们的画像挂在墙上,为的是求得安宁。”
俞楼的指节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不如亲眼去看看那座桥。”
……
夜色下的县城比白天更加萧索,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三人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很快便来到了城外。
那座桥就静静地横亘在前方,通体由汉白玉雕砌而成,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森然的冷光,像一具被剔净了血肉的巨大凶兽的肋骨。
桥的两头,各站着两名手持长矛的卫兵,他们的脸隐藏在头盔的阴影下,只留下一双眼睛,漠然地注视着来者。
“过桥,二两银子一位。”其中一名卫兵开口。
二两银子,在这座城里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数月的开销。
而就在桥边不远处,形成了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通往河床下方的小径,许多百姓宁愿绕远路,从干涸的河床上走过,也不愿踏上这座华美的桥。
俞楼从袖中取出六两碎银,扔在了卫兵脚下那只破旧的钱箱里。银子落入箱中,发出的却是沉闷的“噗”的一声,仿佛掉进了棉絮里。
三人踏上了桥面。脚下的汉白玉冰冷而坚硬,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白光。桥身很长,两侧是精雕细琢的石栏,中间则是有着顶盖的长廊。
然而,孟七很快发现,桥下原本早已干涸见底的河床,不知何时竟蓄起了一层浅浅的水。
可仔细看去,那并非清澈的溪流,而是一种粘稠的液体,在月光下缓慢流动着。
而桥两侧的水却并不符合流动的规律,而是都向着桥底的方向流去,宛如一条通往地府的漩涡墨河。
“风平浪静。”阮苏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头顶那由榫卯结构精密拼接而成的顶盖内侧,那里布满了繁复精美的浮雕彩绘。
“看上面。”
俞楼从袖中变出三柄油灯,一人拿了一个。
那是一幅完整讲述着某个故事的连环壁画。画风古朴,色彩却依旧鲜艳,仿佛刚完工不久。
第一幕,便是一座被战火笼罩的城池,一位身披重甲、面容威严的将军正立于城头,忧心忡忡地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
紧接着,第二幕,一位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老道士出现在将军面前。他一只手指着天,另一只手则按在将军的佩剑上,似乎在进言献策。
第三幕,场景切换到一个巨大的高塔,将军和他的士兵们跪在台下,神情肃穆。而塔身之上,却隐隐浮现出数个惊恐的面孔。
最后一幅画,旗帜高高飘扬,士兵们如猛虎下山,将溃不成军的敌人斩于马下,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如果猜的不错,这是十三神童的故事。”孟七道,“你们觉不觉得,画里向将军进言的那个道士,无论是身形还是衣着,都和卷宗里描述的那个三个月前来县衙的道士很相像。”
她的目光从壁画上移开,缓缓落在了桥身两侧的汉白玉石栏上。
那里同样雕刻着东西——那是十三个形态各异的孩童头像。
每一个头像都只有巴掌大小,却被雕刻得栩栩如生。有的圆脸,有的瘦削;有的双眼紧闭,仿佛已经认命;有的则圆睁着双眼,嘴巴张成一个无声呐喊的形状。
“画里的将军……”孟七突然发现那位将军的盔甲样式,与她在哀声井里看到的那些士兵极其相似,“如果他就是黄将军……”
“不对,”阮苏反驳道,“壁画上说,献祭了十三个孩子之后,军队就屡战屡胜,所向披靡,可黄将军的部队明明是全军覆没的。”
“还有一件事我们都忘了,”俞楼提醒道,“为什么现在的时间偏偏是贵妃的生日?这个时间点一定有其特殊的意义。”
“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吧。”孟七做出了决定。
他们走下花桥,不远处,一栋两层高的木质小楼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门前挂着一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灯笼,上面用墨汁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宿”字。
那是这附近唯一的一家客栈。
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陈年老木的干涩气味扑面而来。客栈的大堂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张桌椅随意地摆放着。
“店家,有人吗?”阮苏扬声喊道。
过了好半晌,里间的门帘才被掀开,一个瘦削得如同竹竿般的身影从柜台后缓缓直起。
他穿着一件青色长衫,烛火映照下,脸上却没有血色,皮肤紧紧地贴着颧骨。
“三位,住店?”
“三间上房。”俞楼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
店老板看也没看那银子,只是从抽屉里摸出三把生了锈的铜钥匙,放在了柜面上。
“生意这么冷清,怎么还开在这里?”俞楼状似随意地问道。
店老板嘴唇翕动了一下,吐出了几个字:“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产业。”
三人拿着钥匙上了二楼。房间意外地干净,床单被褥都浆洗得整整齐齐,只是空气中同样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
分开后,孟七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客栈里静得可怕,窗外的风声很小,像是贴着耳朵在吹。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缓缓入睡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的走廊响起。
“噔……噔噔……”
孟七猛地睁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没有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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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
那脚步声更近了,就在她的门外。
她甚至能感觉到,门外那个东西一直在他们这三间房的门口徘徊。
下一刻,孟七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狠狠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并没有什么怪物。
只有那个瘦削的店老板,他一手举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白蜡烛,另一只手则扶着墙壁,正弓着腰,一步一步,艰难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看到房门突然打开,他猛地抬起头。
“啊!”
他短促地尖叫一声,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蜡烛脱手飞出,滚烫的烛油溅在了他的手背上,烫起一片红痕。
旁边的两扇门几乎同时打开,俞楼和阮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嘘——!!”店老板见状,脸上的恐惧更甚,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蜡烛,不顾上面燃烧的火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对他们疯狂地摇着头,示意他们噤声。
三人对视一眼,俞楼朝自己的房间偏了偏头,示意他们进去说。
四人挤进了俞楼的房间,店老板反手将门死死地关上,甚至还用一块破布将门下的缝隙堵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烛火在他颤抖的手中摇曳,将他那张惨白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你们……你们小声点,”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千万……千万别把他们吵醒了。”
“他们是谁?”
“你大半夜在我们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店老板抬起眼看着他们,嘴唇哆嗦着。
“我……我是在为那些回不了家的亡魂引路。只有拿着烛火,在走廊里一遍遍地走才能给他们引路,他们才不会因为迷路,而错走进客人的房间啊!”
孟七问道:“你们这里,有很多亡魂?”
“那当然啊。”店老板说,“我们这里曾经是古战场,打仗死的那都是成千上万个,而且……都是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
说完这话,屋内的窗棂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店老板立刻哆嗦着缩着脑袋,嘴上一遍遍重复着“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俞楼看着惊恐的店老板,问道:“我记得,朝廷在清扫战场后必然会留下得道高僧做法事,更何况为国捐躯并不是冤屈致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店老板瞥起眼看了他一眼,嘴巴却牢牢地闭着。
俞楼一看他怕是不肯说,就要上点手段,却被孟七拦住。
“这样吧,我们给你足够多的银子,你可以去别处找个地方住,这个客栈就卖给我们。”孟七一边说着,旁边的俞楼就从袖袍里拿出一袋响亮的碎银来,孟七接过,递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然后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袋子上的刺绣,确认孟七说的是真的以后才接了过来。
“你……你们是?”
孟七顺势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在这里,也不要说你见过我们,只当你是自己受不了才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