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本来只想赚钱却被美郎君缠上》 妙音有些无措地站起身,见到徐莱后,原本脑海中预想好的用作安慰的话都咽了回去。
徐莱看起来才过正常,竟然没有一点消沉的感觉。仿佛昨晚见到的那个,在河岸边面容惨白,摇摇欲坠的少女,另有其人。
这实在是有些惊人,她抿了抿嘴唇,将徐莱拉到身旁坐下。
身后的筝筝却心思更为直接一些,她想也未想就说道:“徐姑娘,你的可千万别为这样的男子悲伤,哭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不值当的。”
她说得认真恳切,眸光里满是不忿与对徐莱的关切。
多日不见,妙音与筝筝二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从前妙音见人总是带着几分怯懦,演贯了清冷脱尘的形象,到底少了几分生动。
而筝筝虽还是一贯的骄纵,却与从前的外强中干大不相同。
徐莱淡笑着接过女子递来的清茶,带着歉意说道:“多谢二位姑娘愿意告知我这一切,还请放心,我已想得清楚明白,绝不会因为情事就一蹶不振。”
她停顿了片刻,又有些凝重地说道:“此番前来,不仅是为了感谢二位。还有一事需得讲清楚。霍清此番身受重伤,但回京伤愈后,我并无把握他是否会放我一条生路,我不能拿性命去赌。所以我不能在云州久待,但我担心二位会因我受到牵连。”
提到霍清时,徐莱面色未有松动,语调是无比的冰冷,无爱却也不似有恨,只将他当作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妙音听完后也微微皱了眉头,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后果。但是徐莱率先提起,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去路。
身后的筝筝看出了她的为难,上前握住妙音的手,低声安抚道:“妙音姐姐别担心,这靖朝这么大,好地方这么多。我就不信他手眼通天,真能掘地三尺,把我们找出来。”
“此事是我徐莱一人的缘故,将你们牵扯到其中,实在不知如何报答为好。”徐莱心中愧疚更甚,但是她此刻已然自身难保,所说的话也单薄无力。
妙音面色柔和下来,笑着看了看要贴进她怀里的筝筝,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徐姑娘不必愧疚,若不是你从前的那番话将我与筝筝点醒,我们此时还不知会活成什么样子呢。况且我们其实早有离开云州的想法,只是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如今看来,倒是个契机。”
筝筝乖巧地窝在她怀里,也附和道:“我可是云州城里最有名的琴师,难道去了别的地方,还会饿死不成。有我在,妙音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徐莱心里有些感动,妙音之于筝筝,就像徐嫣之于她一样重要。所以她们都要为了真正重要的人努力活下去。
她没有去询问陈争广与她们之间的关系,陈争广依旧是她们二人无法割舍下的重要之人。但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种感情与空洞的依附不同,她们得到了真正的自我。
徐莱将清茶饮尽,简单地告别了二人。并没有询问各自的去处,只有毫不相知,才是最大的安全。
徐嫣一路都沉默不语,只再出了晚晴楼后忽然牵住了徐莱的手。
徐莱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将这当成了无比稀松平常的一个动作,带着徐嫣向闹市人流走去。
“嫣儿读了这么多书,可有想去的地方?”
“只要有阿姐的地方,就是嫣儿要去的地方。”
徐莱被她说得大笑,感动压下了心底的酸苦。她一连报了好几个地名,大言不惭地说要将这些地方都去个遍。
每处待上几个月,直到霍清放过她,她才能重新找寻一个地方,开始安定的生活。
她不确定要花费多久,但是她用一个晚上一坛酒就能放下的东西,自己的命应当也不值得他,耗费太久时间。
*
船舱内静得惊人,一连数十个厢房都紧闭着门,船只平稳地行驶在无波无澜的水面上。明明是最祈祷不过的顺遂,船舱内却一片死寂,纵使是晴天白日,也不见半分喧闹。
霍清睁开眼,他昏了三日也醒了三日。晨光照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不论这样努力,都看不到那张渴求的面容。
他几乎有些颤抖地用手指捂住双眼,要躲过这无比残酷的光亮。
好想是下雨天,暴雨倾盆而至,整个天都黑的喘不过气。偏偏这种时候他的阿风就会乖乖地抱住他,窝进他的怀里,说喜欢他不要离开他。
厢房外传来脚步声,有些迟疑地在最里间的门前停下。周随身后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白发老头,正欲开口,却被周随的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周随有些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门,在得到回应前,不敢再进一步。
“进来。”声音嘶哑,藏着用尽全力压抑住的颤抖。
周随将门推开一个堪堪可以入内的小缝,老郎中拖着药箱有些狼狈地进了屋,但再看清倚靠在榻上面向窗外之人的面容时,皱着的眉立马压了下来。
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时,料是他行医多年,各种伤病都见了个遍,也被那浓郁的血腥气吓到。
他本想扭头就走,这样重的伤,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再说这屋内人一看就身份不凡,若是死在他手上,他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但是他的意图被周随尽收眼底,后退的动作也被那明晃晃的刀刃以及威逼利诱的话语,压了回来。
“公子,再过两日便能到京城了。我已飞鸽传信于小姐,大人那也已得知我们的行踪。”周随将门紧紧关好,恭敬地低头说道。
霍清衣衫散落至腰间,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整个人就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玉像。
他面容如霜雪,仿佛失去了所有感官一般,静默地坐着,只有以及颤抖的眼睫,传递着几丝生气。
老郎中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背后的伤痕,却还是不免惊惧。那脊背上一道横跨至腰腹间的长刀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
更骇人的是那新伤之下竟然还密布交织着数不清的鞭痕,布满了整个背脊,狰狞可怖。
周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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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与那郎中唯一不同的是,他大抵猜到了背后的缘故。
“贵人,这刀口实在是太深,光靠些外药怕是压不住,可能还需先用刀刃去出腐肉,再重新上药包扎。”他光说这段话都觉得牙酸,寻常人听到要用刀刮肉,还未上手便吓出一身冷汗。
何况这船上甚至连麻药都没有,就这样生生割去皮肉,这般痛苦,岂是常人能忍受的?
霍清神色未变,他暗沉如死水一般的眸子中毫无光亮,已然是一具死躯,又怎么能感到疼痛。
郎中未得到任何答复,更加惶恐,不知要如何是好。
周随立马起身吩咐人端来滚烫的开水,又备好洁净的纱布,示意郎中可以开始。
郎中拿刀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将这把银色的小刃放在烛火上炙烤,待到灼热后才敢屏住呼吸,一片片地取下腐肉。
只一片,便激得他浑身冷汗,细密地血珠从新生的刀口处渗出,面前的公子却依然静坐如初,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霍清唇角勾起一点轻笑,他是血肉之躯铸造成的人,尚未真正身死的人,怎么会不痛呢。
从他端着糕点推开门,见到空荡荡的屋子便开始痛了。
再到他追出去,从来都镇静自持,在见到他的阿风后,少女仇恨的眼眸,他第一次有些绝望的无措。
阿风怕他,恨他,再也不会说喜欢他。
他其实早就见到了藏在暗处的逐影,也看见了他眼底的杀意。这种废物,他怎么可能让他的阿风受到一点伤害呢。
可是阿风最怕自己痛了,每次只要他一皱眉,她就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如果他故意挡下那一剑,流好多好多血,他的阿风是不是还会心疼,心疼到原谅他,不抛弃他。
霍清想到这里有些承受不住一般的弯下腰,心口的疼痛压得他无法呼吸。
再痛又有什么用,他被掰开手指时还存着意识,但是这一剑实在太深,他没有力气阻拦,只能看着她头也不回地逃走,没有一丝留恋。
“周随,好好查清楚,是哪个不长眼的把我的阿风吓走了。”他只一瞬间就恢复过来,带着笑意看向那盘摆放在小几上,还未下完的棋盘。
毫无血色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语调带着轻扬的笑意,想了想又歪头道:“然后找到她,告诉我。小心些,不准再吓到她了。”
他回把他的阿风追回来,就算利刃穿心,只要能被阿风看到,只要还能得到一点点怜悯,他就在所不惜。
是他太过疏忽,才让阿风有了抛弃他的机会,再来一次他一定要更加细心,让他的阿风再也不能离开他。
周随感受到他话语中不加掩饰的阴寒,方才短暂露出的脆弱已烟消云散。如同撕下所有伪装,显露出最病态的真心。
“属下遵命,请公子放心,属下定会全力查清,找到徐姑娘。”他只敢将头埋的更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此刻他或许比霍清更急切地想找到徐莱,将她带回这个疯子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