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作品:《本来只想赚钱却被美郎君缠上

    温热的泪珠落到脸庞上,霍清仿佛察觉不到脊背上的剧痛一般,身体越来越冷,意识消散,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抓住那只,沾着他的鲜血的手掌。


    “别走,别离开我。”他不住地呢喃着,绝望覆盖住所有神识。


    泪珠没有意识一般落着,遮住徐莱的视线,带走除了惶恐外的所有情绪。


    “周随,带他走吧,再不走,他真的就要死了。”她慌乱地想要捂住那条长的骇人的伤口,鲜血却从她指缝间密密麻麻地滚落,将月白色的衣袍尽数染红。


    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明知道会流这么多血却还是要抱住她,替她挡下利刃。


    太过复杂,她理不清思绪,能做的只有躲避。


    徐莱用力地掰开那如同枷锁一般,死死握在她手腕处的手指。


    周随看见了她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指尖,却依然坚定地要脱离开来。他有些彷徨,知道徐莱必定不会去京城,但是她说的话却又十分正确,若是再不带公子去医治,只怕有性命之忧。


    徐莱将手腕解放出来,只最后看了那紧闭着眼眸,面色惨白如纸的脸庞一眼,就头也不回地飞快逃离了。


    周随拦不住她,这世上只有公子才能带走她。


    徐嫣远远就听见岸边的呼喊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在看见徐莱如鬼魅一般跑来,身上,脸上,手上都带着殷红的鲜血。


    她慌乱地抱住徐莱,用稚嫩的双手摩挲这她的脊背腰腹,万幸并未发现伤口。所以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那得是多严重的伤,光流到别人身上的血就这样多。


    “阿姐,你不用去京城了对不对,你不用离开我了对不对?”她将脸埋在徐莱怀间,带着哭意问道。


    徐莱有些疲倦,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不想发出声音,只轻应了一声。


    妙音适时开口道:“徐姑娘,我们先离开此地好吗?”


    她与徐嫣一左一右地搀扶住徐莱,将这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体,带离了灯火寂寥的河岸。


    云州的房屋已经出租出去,徐莱也不敢再回到那里,只得先匆忙地找了家客栈。


    她特意要了两间厢房,徐嫣想要留下来照顾她,但却被徐莱拒绝了。她淡淡地开口道:“嫣儿,我想一个人待着,我不会有事的。”


    徐嫣见她这样面如死灰,就连从前被陆渊辜负时也不是这个状态,就像整个神魂被抽离了一般。


    妙音却有些理解徐莱的状态,她将徐嫣拉到身边,给她使了个眼色,安抚道:“嫣儿妹妹,让你阿姐自己待着吧。今天你也累到了,还是快些回房中休息。”


    徐嫣想了想,看见徐莱已木然地坐到窗前,不发一语地看着窗外。神情无悲无喜。


    她知晓此时多说也无济于事,便顺从跟着妙音离开了。


    “徐姑娘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只管寻我。”妙音语调轻柔,说完便将门带上了。


    徐莱听见门缝关紧的身影,才敢松懈下来,她整个人瘫倒在小榻上,烛火“簌”的被风吹面。


    不论闭不闭上眼睛,感官都只剩下漆黑一片,混沌的思绪让她抽不出力气,去想以后的路,脑海中只剩下青年白衣浸血的身躯。


    在听到这一切都是骗局后,比悲伤更先到来的是愤恨。她恨自己的感情被玩弄,自己的性命被不屑一顾,从心智到躯体,全都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


    所以就算在面对生死的危机时,她也没有放弃想过,要如何自救。只要保住性命,终有一天自己会将他所付诸的诸般伤害,千百倍的还回去。


    可是偏偏在自己最恨他的时候,也是他不顾性命要替她挡剑,即使身受重伤也只求她别走。


    她内心如何不触动,摸着他的血,闻着他的血,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散,她忽然就不那么恨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巨大的悲伤,这种痛苦只怕不会比利刃破开脊背来的浅。


    徐莱用手指捂住脸颊,滚烫的泪珠从指缝间流出,冲洗这已凝结成痂的血迹。


    她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客栈,水灯节的余韵还未过去,今日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


    下意识地脚步停留在一个铺子前,是那日卖果酒的酒铺。


    酒娘记性很好,也许是那晚二人给人的印象深刻,她一下就认出了徐莱。正欲开口,却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徐莱察觉到女子的眸光,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出来的不知不觉,身上的衣服也没换。料是谁大晚上见到她这副浑身带血的样子,都会觉得害怕吧。


    她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抱歉,吓到你了吧。我想要两坛梅子酒,麻烦你给我包好带走。”


    她本想就在这喝的,只是她好像已经吓走了几个客人。


    酒娘忙给她抱上两坛梅子酒,对上她毫无光亮的眼眸,心下大惊,只过去了不到一日,为何会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莱接过酒,仿佛感受不到重量一般,慢慢地走着,不知有何去处。


    走过了桥,抱着膝盖坐到城内的锦川河畔,河中还散落着花灯。


    她将酒封打开,直觉抱着酒坛酒猛灌了起来。清甜的梅酒入喉,却再也没有第一次品尝时的甘甜,不知何处来的涩意占据整个味蕾。


    分明实在难喝,她却无知无觉般,一口皆一口地喝着,仿佛这不是酒液,而是什么治愈良药。


    河风猛烈,将花灯吹得混乱,有几盏都落至了水中,就在徐莱眼前失去了烛火。


    她忍住跳入河中将花灯救去的冲动,身体实在是太累,只要下去了,自己就再回不到岸上。


    仰头躺在新长出的嫩草上,草间扎着她的脖颈,带起细密的刺痛与痒意。


    喝了酒反倒更加清醒些,徐莱看着高悬与空中的明月。


    我不要恨他了。


    她不想再记得他,喝了酒能否将这些记忆尽数忘掉,将这些感情尽数掩盖。


    她不想再为那人,感到悲伤也好,欢喜也罢,她不想自己的感情,再为他有一丝波动。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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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心里的声音清楚明晰,她才站起身,裹挟着一晚呼啸不止的河风,似埋葬了部分情感一般,步履从容地离去了。


    只剩下一坛未开封的梅子酒,依旧留在河岸边。


    *


    徐莱不记得一个醉鬼是怎么顺利地从岸边回到这间厢房,但是当阳光重新照射到她的鼻尖时,她才睁开眼,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头不痛,眼前也没有发晕,身体没有预想之中的酸痛疲倦。


    她坐起身,忽然笑了。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本来以为会身心俱疲,没想到竟然跟没事人一般。


    徐嫣敲了敲门,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但屋内始终没有回应。她想着要是再不开门,自己就要破门而入了。


    “进来吧。”徐莱将发丝挽起,浑身酒气与血气,实在是狼狈的有些不堪入目。


    徐嫣抱着干净的衣物进了屋,听见语气中的轻松后反而有些难以置信。


    她仔细地打量着徐莱,除了眼眶有些红肿,精神倒是很好,完全不是她以为的要,寻死觅活的状态。


    徐莱接过她带来的衣服,利落地换上,然后将脏污的衣服扔至一边,就着清水飞快地洗漱好。


    拿着棉布边擦去面上的水渍,边问道:“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陪阿姐去吃东西。”


    她语气神态之自然,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徐莱刚当上盐工时,每天醒来也是干劲满满,第一件事就是拉她去吃早饭。


    徐嫣鼻尖有些酸涩,她冲上前来抱住徐莱,“好,阿姐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徐莱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拉着她在街道上随意逛着,最终选定了一个馄饨铺作为早饭的落脚点。


    大早上来上这么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当真是惬意。她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这碗已见了底,而徐嫣竟然有些难以下咽。


    小姑娘心思浅,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徐莱懂得她在担心什么,只轻声道:“阿姐昨天想了一夜,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干什么傻事的,没有任何事会让阿姐舍弃自己的性命。”


    原身从前便是因为受了情伤想不开投河,想来这事对徐嫣是不小的阴影。而今又重演了一遍这般剧情,她肯定也是很担心自己又要想不开。


    徐嫣被戳中了心事,却没有不好意思。她认真打量着徐莱,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的从容,才微微放下了心。


    她将碗里的馄饨吃碗,有些犹豫地问道:“那阿姐,我们还去渌州吗?”


    徐莱垂眸思索了片刻,“渌州不能去。我们先去找妙音娘子,阿姐有事与她商议。”


    她不能保住霍清伤愈后能否就此放过她,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渌州是他们曾经约好要一起去的地方,所以她首先就将渌州排除出选项。


    晚晴楼依旧热闹非凡,而门口出的小厮仿佛已得了吩咐一般,就等着徐莱。


    他将徐莱带至二楼的包间,推门而入,妙音与筝筝姑娘已久候多时一般,见到她后便立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