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心意

作品:《风雪里

    “高恪是个怎样的人?”长孙雪看着那牌位向身边的靳翠水问道,“你是王府的老人了,定然对他很是熟悉罢。”


    听到长孙雪直呼高恪的大名,靳翠水一时有些愣住了,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王爷是个很好的人。”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长孙雪依旧看着那牌位向靳翠水问道。


    靳翠水的心更慌了些,幸好祠堂中还有旁的侍者来回走动,缓解了她的紧张,“奴说的都是真心话,王爷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逝者牌位跟前,靳翠水断说不出半点不好的话来。


    长孙雪也没有接着问下去,转而抽下了头上的簪子递到了靳翠水手上,“祠堂修缮得很好,这段时间多亏靳娘子了。”


    靳翠手毫不犹豫地接过,笑着看向长孙雪说道:“都是奴应做的,王妃满意就好。王妃接下来要去何处,奴陪着王妃一道?”


    长孙雪笑着点头说道:“劳靳娘子与我同路。”


    “王妃对奴何须这样客气。”靳翠水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笑得更加灿烂。


    长孙雪打算回寝居看望沉风,昨日赋凌司护卫受伤留宿王府的消息靳翠水自然也听闻了,她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在长孙雪面前也不敢多加置喙。


    “王妃方才怎向我问起王爷的事情?”靳翠水跟在长孙雪身后,讨好地问道。


    “只是到了祠堂颇有感触罢了。靳娘子现下可有关于王爷的事情可告知于我?”


    长孙雪说的是实话,若是一切都作数,高恪算来是她第一个害过的人,但她与高恪只有一面之缘,方才到了祠堂,她忽地来了兴趣,想知晓高恪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便向靳翠水发问。


    “奴确在王府呆了许久,可一个奴仆哪里能同王爷日日打交道的机会,奴只知晓能月月能给奴发下银钱来的就是好主家。”靳翠水依旧笑着说道,“王妃远道而来,大抵并不十分了解王爷罢。”


    “我只与他见过一面。”长孙雪如实说道,“王爷刚遭不幸时,王府中走了不少人罢,靳娘子那时为何没离开王府?”


    “奴没来得及离开,陛下的旨意便下了,拦住了我的去路。”靳翠水叹了口气说道,她见长孙雪说了不少话,心中轻松了不少,“奴与家里的男人在洞房前也只见过一面,后来搭伙过日子处出了些感情,但那时逢着战时,他死在了战场上,王爷逝去的时候,奴正为他的丧事忙得晕头转向,更何况家里还有个不知事的孩子,便没顾得上处理王府这边的事情,因而才呆到了现在。说起来,奴对这王府也是有些感情的。”


    “节哀顺变。”长孙雪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奴早就把当时的悲伤忘记了,不像王妃这样重情重义,至今还记挂着王爷,还为王爷修缮祠堂。”


    长孙雪听后尴尬地笑了笑。


    谈话间,二人走到了寝居附近,靳翠水拉住了长孙雪的衣袖,小声同长孙雪说道:”奴知王妃重情义,才将外男留在了王府中,只是再这样下去恐会惹人非议。”


    “我知晓了,多谢靳娘子提醒。”


    听到长孙雪的话,靳翠水松开了长孙雪的衣袖,“寝居到了,奴便先退下了。”


    长孙雪在推开寝居门前,回头望了眼靳翠水离去的背影,随后进到了寝居之中。


    沉风依旧靠在床边,位置似乎都不曾变过,眼下正闭着眼养神。


    “王妃。”房中的侍者走近,行了个礼,“医士方才来看过了,郎君已无性命之忧,只需按时服药,好好养护伤口,便可痊愈。”


    “劳你在此处照料多时,你先下去休憩一阵罢。”


    “是。”


    那侍者说罢便不多做停留离开屋子,寝居之中又只剩长孙雪和沉风两个人。


    “郎君可觉得好些了。”


    沉风自听到长孙雪的说话声后便已清醒,不过等待长孙雪走到他床边时他才将眼睛睁开。


    “好多了。”沉风说着不自主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好将长孙雪脸上的神情看清,“你不必担心。”


    “郎君在尹都城中可有家?”长孙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沉风手上的疤痕。


    “我知我不便在此处久留。”沉风无须多想便领会了长孙雪话中的意思,“今日日落之前,我会离开王府。”


    “我不是要赶郎君走,只是如今我尚担着肃亲王妃的名头,无法与郎君长时间相处。”长孙雪看向沉风的眼神中含了几分不舍。


    沉风心中那点别扭很快被长孙雪眼中这点显而易见的不舍抚平,抬手轻轻抚过长孙雪的脸颊,“我知你为难。”


    沉风的手很凉,寝居内摆着不少炭火,他的手不该这样凉才是。


    长孙雪握住沉风的手,心中短暂犹豫,却还是开口说道:“我去将林郎君寻来,让他照看你离开。”


    “好。”沉风答应道。


    “郎君离开王府后,我想麻烦郎君帮我查一个人。”长孙雪接着开口说道。


    “何人?”


    “靳翠水,她在王府中当值。”


    “你想知道些关于她的什么?”


    “最简单的就好,她的来历和她家中人口。”长孙雪没有全然相信方才靳翠水所说的话。


    “好,我去帮你查。”


    “多谢郎君。”长孙雪颇为感激地说道。


    沉风在黄昏来临之前离开了王府,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身后还跟着林良。


    林良一路上十分小心地搀扶着沉风,随着沉风一同进了家门后也急着向沉风问道:“老大可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若没有我便去街上买些药材回来给老大煎药,走前王妃将医士留下的药方交给了我。”


    林良进屋后打量了许久也不见沉风的家中有旁的侍者。


    沉风坐到木椅之上,将头向后仰着,闭着眼,一时间没有回答林良的话。


    他回忆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恍若置身于梦境一般。


    “你让药铺备好药便可,我之后去取,你不必留在此处照看我,你回王府照看着王妃便好,莫要让她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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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良没有半点反驳,很快便离开。


    林良走后,沉风在家中待了一阵,随后离开没有半点生气,空荡荡的家,准备去将长孙雪交代的事情完成。


    查人这事并不难,沉风将事情办完之后,从医馆取过药,返回了家中。


    家门前,他见到了在门口像是等了一阵子的关然。


    关然手上提着酒,见到沉风方反应过来,“我忘了,你眼下不能喝酒。”


    沉风轻笑了一声,打开屋门,随后侧身让关然进门。


    “你的伤好的很快。”关然跟在沉风的身后,看着沉风一瘸一拐的走姿,感叹道。


    “我在王府休整了一日。”


    “我知晓。”关然瞥了沉风的背影一眼,无奈地说道。


    沉风去到了家中的膳房煎药,煎药的炉子是他在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倒是越发精细了起来。”关然靠在一旁看着沉风在膳房中忙活着的身影,由衷感叹道,全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你先前几时受伤还曾喝过药?”


    “人总是会变的。”沉风笼统地回答道,“你寻我有何事?”


    “处理完事情累极了,便想寻你喝酒解闷。搬了好几具尸体,我这胳膊现在还酸着。”


    “傅聿让你去处理郑莲的事?他倒是一点不心疼你。”沉风看着炉子里刚煮上的药说道。


    “他派了几个人帮我,是我与他赌气,硬要一个人将事情办完。”关然说着叹了口气。


    “你因我的事同他赌气?”沉风觉得这理由有些好笑,因而实在地笑出了声来。


    “有你的一点原因罢。”关然闻到药炉中散发出的苦味,皱了皱眉,“我也不知我这么做是不是在赌气,我只是担心傅聿既能狠心对你下手,有一日或许也能动手杀了我。”


    “他对我与对你不同。”沉风看着靠在门边低头踢着脚下石子的关然说道,“你若是担心,寻机杀了他便是,他对你十足信任,想来十分好下手。”


    “我得好好想想。”关然说着叹出了今日的第二口气,“今后你打算如何办?还继续在赋凌司任职吗?或者,你可想杀了傅聿?”


    “自是还要在赋凌司任职。”沉风没怎么思考便回答道,“我也没想杀他,他帮了我不少。”


    “说的也是。”关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康皓被带走了你可知晓?”


    “知晓。”


    “那兆国公主参与郑莲害你一事你当也知晓?”


    “知晓。”


    “我瞧着你比傅聿还奇怪些。”关然颇为无奈地说道,“待在要害你性命的人身边,你倒是安然自得。”


    “她有苦衷。”


    关然听后忍不住冷笑出声,“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槐荫院中同我说过的话?眼下这才过了几个月?”


    “傅聿可吻过你?”


    “你问这个干什么?”关然被沉风的问题搞得颇有些莫名其妙。


    “她吻我了。”沉风冷不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