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 111 章

作品:《王爷,案发现场禁止心动

    裴知微在刺史府墙头与老树间来回查看,指尖拂过墙根的浅痕。


    又蹲下身比对泥土里的脚印,末了从锦布包里摸出张宣纸,小心翼翼拓下印记。


    她起身时眉头仍锁着,对围过来的人摇了摇头:“除了这脚印,没别的线索了。”


    话落便转向张叙仁,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张大人,从你收到木盒到现在,府里还没再收到别的东西?


    就没有任何字条之类的吗?”


    张叙仁这才从慌乱中回神,赶紧转头问身后的下人,得到“什么都没有”的答复后,又垮下脸:“我当时打开木盒,吓的直接将其扔了出去。


    待我反应过来,赶紧让他们把我儿的手还有宝石捡回来。


    没发现有任何字条之类的东西。”


    裴知微往街道两头望了望,往日这个时辰该是叫卖声不断,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官差们匆匆奔走的身影,连路过的百姓都被赶得远远的。


    她忍不住叹气:“寻常绑架案,最忌讳大张旗鼓。


    绑匪要的是赎金或要挟,不是把事情闹大。


    你这么全城搜捕,万一刺激到他……”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谁都明白,这样张骁的处境会更危险。


    张叙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我……我当时看到那只手,脑子全乱了!


    只想着是谢霁那小子报复,把人都派去瑶光苑围堵,剩下的沿路查。


    我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会是别人啊!”


    他说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那副模样,完全没了刺史的心智,完全就是一个儿子被绑的无助老父亲。


    萧云湛走上前,目光落在裴知微手里的拓纸:“有发现?”


    裴知微将拓纸递过去,“你看这脚印的尺寸还有脚掌的着力痕迹,是丁晋留下。”


    “丁晋?”张叙仁猛地拔高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裴知微皱起眉:“张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张叙仁却不答,只是挣扎着要往马背上爬。


    他本就体态肥胖,此刻慌得手脚发软,几次踩空马镫,最后还是借着下人扶力,才笨拙地翻上了马背。


    不等众人反应,他猛地一夹马腹,缰绳一扯,马儿嘶鸣着往前冲去。


    “哎!你去哪?”谢霁要拦,却只抓了个空。


    萧云湛眼底闪过一丝烦躁,翻身上马:“跟上。”


    裴知微和谢霁紧随其后,身后刺史府的人更是乱作一团,跌跌撞撞追了上来。


    马儿跑了约莫两刻钟,渐渐偏离主街,往城东南的破屋区去。


    这里的房子大多屋瓦不全,院墙塌了大半,路上杂草丛生。


    张叙仁的马在一处院门前慢了下来。


    他还不等马完全停下,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可他的关节没有办法负荷他肥硕的身子做如此敏捷的动作。


    刚一落地就摔了个结实,但他好像试不到疼,一刻不停,连滚带爬地往院子里冲,嘴里还喊着:“骁儿!骁儿!”


    众人跟着冲进院子,只见院内杂草齐腰,只有一间破旧的土坯房立在中间。


    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快散架的硬板床、一张缺了角的破桌子和一把歪椅。


    桌子角沾着一滩深色印记,一直延伸到了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裴知微快步上前,弯腰用指尖沾了点深色印记,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了捻,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起身道:“看这血迹,应该是干了四个时辰左右。”


    “丁晋是不是被你藏在这?他是你的人?”裴知微转头问张叙仁,可对方像是没听见,疯了似的在屋里翻找。


    床底、桌下都扒了个遍。


    谢霁见他这样,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屋子一眼就能看个干净,你别瞎找了!


    丁晋既然敢绑张骁,肯定早把人转移了!


    你再不说清楚你跟丁晋的关系,下次收到的可能就不是手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得张叙仁瞬间冷静下来。


    “是……


    丁晋从苏州来扬都,我就把他藏起来了,换了三四个地方,就怕你们查到他。


    自从你们来扬都,我再没见过他,都是底下人传消息……


    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骁儿啊!”


    “张骁知道丁晋的存在吗?”裴知微追问。


    张叙仁支支吾吾:“我……我没跟他说过。


    但是他一向想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所以……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


    裴知微扫了眼屋里,地面虽不算平整,但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拖拽的擦痕。


    “张骁的功夫虽然不如丁晋,可要是真的在这里动过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走出屋,在院子里仔细查看,很快在杂草丛中发现了几道车轮印,是独轮板车的痕迹。


    她顺着痕迹往前走,一直到主街,痕迹才消失被隐没在来往的痕迹里。


    张叙仁紧跟着她,语气里满是急切:“找到骁儿的踪迹了吗?”


    “丁晋应该是用独轮车把人运走了。”裴知微皱着眉,自言自语,“难道是出城了?”


    “不可能。”萧云湛开口,“自昨夜起,崔延武就加强了所有城门的管控,进出城都要严查。”


    裴知微心里一动,昨夜他们借着新罗坊的火势彻查,崔延武肯定料到张叙仁会派人出城送信,所以提前堵了城门。


    这么说来,崔延武说不定也派人盯着张府,或许能有线索。


    她凑近萧云湛,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萧云湛听完,微微点头。


    裴知微又转向张叙仁:“你还有什么关于丁晋的事没说?


    为了张骁,你最好想清楚!”


    张叙仁绞尽脑汁,却只是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除了要银子和藏身的地方,没跟我提过别的啊!”


    裴知微看着他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能把话挑明:“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你继续让官差全城搜捕,运气好能找到人,可更大的可能是,你只会收到张骁的尸体。


    二,撤回所有官差,我们跟你回张府,等丁晋的下一步动作。”


    张叙仁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撤!马上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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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就要上马,可连马镫都踩不准,试了三次都没能上去。


    萧云湛看得不耐烦,瞪了眼身后刺史府的下人:“没看见你们大人这样了?


    还不赶紧帮忙!”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张叙仁扶上马。


    可马儿刚走了几步,张叙仁就摇摇欲坠,好几次险些要摔下来,萧云湛赶紧喊停:“他这样骑不了马,去弄辆马车来!


    再派人通知搜查的官差,让他们都撤回来!”


    下人连忙应着跑开,谢霁凑到裴知微身边,小声嘀咕:“咱们昨日刚抄了新罗馆,现在估计瑶光苑里张叙仁的罪证得有一箩筐。


    张骁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欺男霸女,混账事肯定没少干。


    以前是他这个刺史爹压着,现如今张叙仁一倒台,官府只要稍微一查,他也逃不了死罪。


    咱们干嘛费这劲救他们?”


    裴知微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空荡荡的街道上:“我知道张家没一个好人,可在官府判罪之前,他们还是大梁的官和百姓。


    我爹说过,碰到这种事,别想太多,先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是非功过,自有公堂判。”


    话音刚落,她突然顿住,张家!姜勇!


    她紧跑两步拦住正要上马车的张叙仁,“我问你,是不是张承业让张默严刑拷问姜勇一家,最后把他一家全部虐杀?”


    张叙仁脸色骤变,眼睛骤然瞪大。


    紧接着两眼一翻,身子向后一倒,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裴知微和萧云湛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肯定是了。


    谢霁也愣了,拉着裴知微问:“姜勇是谁?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姜勇是丁晋的表弟,他还有个五岁的孩子。”裴知微的声音有些发沉。


    谢霁瞬间怒了:“就这种畜生,咱们还救他们干嘛?


    对得起姜勇一家吗?”


    裴知微心里也堵得慌,紧抿着唇没说话。


    萧云湛见谢霁将火气撒到了她的身上,以为裴知微觉得委屈,伸手就要拉谢霁。


    裴知微:“那就当是救个畜生。


    只要官府一天没砍了他们,他们就还是大梁的畜生。”


    她看了眼谢霁,小声道:“你要是心里实在过不去,就先回瑶光苑,帮我爹整理证据。”


    谢霁深吸了几口气,咬着牙:“我跟你们一起!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恶人是怎么被别的恶人折磨的!”


    裴知微没再说话,心里却疑惑,丁晋一直被张叙仁藏着,接触的都是张叙仁的人,他是怎么知道姜勇一家的事?


    萧云湛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丁晋绑张骁就是为了姜勇。”


    两人看向被下人围着的张叙仁,不停地给他掐人中、扇风,可人还是没醒。


    裴知微皱起眉:“他这样不行,得找个大夫跟着,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更麻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官差骑着马狂奔而来,还没等马停下就跳了下来,手里捧着个木盒,脸色惨白地大喊:“不好了!又收到木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