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云霎送叶衔青去机场。


    alpha在安检口拽着他的领带接吻，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


    "袖扣不许摘。"叶衔青最后叮嘱道，"我要随时看到你在公司。"


    云霎笑着点头，目送爱人背影消失在人流中。


    转身的瞬间，他表情骤然冰冷，拨通莫临的电话："准备车，直接去码头。"


    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云霎轻轻摸了摸它。


    等会儿得想办法屏蔽信号又不破坏外观——这大概是他今天最大的难题。


    与此同时，VIP休息室内——


    "所以你家云总到底为什么突然不来？"周予安像只大型犬般趴在沙发背上晃腿，葡萄酒味信息素活泼地跳跃着，"该不会是终于受不了你天天要他抱吧？"


    叶衔青正低头给云霎发登机照片，闻言踹了他一脚："并购案最终签约。"


    竹叶气息不自觉地低落下来。


    "少说两句。"季明远把热可可塞进周予安喋喋不休的嘴里，威士忌信息素温和地包裹住他，"他肯定比我们更难受。"


    周予安被烫得直吐舌头："我就问问！上次叶衔青易感期，云霎可是直接从国际会议……"


    广播突然响起登机通知，叶衔青猛地站起来望向窗外。


    航站楼外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跑道上闪烁的导航灯。


    "走啦走啦。"周予安勾住他的脖子往登机口带，"等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我托人弄到了李斯特的亲笔谱！"


    季明远拖着两人的随身行李跟在后面，突然轻笑出声。


    周予安炸毛回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季明远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可可渍，"就是觉得，云霎在的时候，我好像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总说你''话唠''。"


    "季明远！"


    叶衔青看着两人打闹，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手机适时震动，云霎的消息弹出来：


    【过安检了？】


    【记得把暖贴放在随身的包里】


    【崽崽，抬头】


    他下意识抬头，透过舷窗看见机场指挥塔顶端闪过一束红光——那是云霎教过他的摩斯密码，三个短闪代表"I love you"。


    竹叶气息瞬间清甜起来，叶衔青把婚戒含进嘴里轻咬，给云霎发了条语音："哥哥要说话算话，处理完工作马上……"


    话没说完就被周予安拖进了登机通道。


    而此刻的机场停车场，黑色迈巴赫后座，云霎正摘下蓝牙耳机。


    平板上是码头实时监控，血腥画面与叶衔青的语音形成荒诞对比。


    "云哥，脉冲干扰器准备好了。"莫临从前座递来耳麦，"但袖扣传感器……"


    云霎抚过右袖口的玫瑰金袖扣——叶衔青亲手给他戴上的定位器。


    他沉默两秒："用加密频道。"


    当直升机盘旋升空时，云霎最后看了眼起飞的客机。


    红玫瑰信息素在密闭机舱里无声翻涌，与数万英尺之下那缕竹叶清香隔着云层遥相呼应。


    ＊


    夜色如墨，码头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味。


    云霎站在集装箱的阴影处，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红玫瑰信息素收敛得近乎无味——这是猎杀前的静默。


    莫临从暗处走来，低声道："云哥，确认了，一共七个，都在三号仓。"


    云霎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折好放进内袋。


    再抬眼时，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叶衔青的眸子，此刻只剩冷冽的杀意。


    "不留活口。"


    ——


    枪声在封闭的仓库里闷响，像被扼住咽喉的呜咽。


    云霎的枪法极准，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穿透眉心或心脏，没有多余的痛苦，也没有无用的折磨。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云霎的袖口溅上了一滴血。


    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取出手帕，仔细擦拭。


    叶衔青送的玫瑰金袖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指尖轻轻抚过，确认没被弄脏。


    "处理干净。"他对莫临说，"别留痕迹。"


    莫临点头，挥手示意手下清理现场。


    云霎转身走向码头边缘，夜风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火药味。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叶衔青刚刚发来的消息：


    [叶衔青]：到酒店啦！哥哥在忙吗？


    云霎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随即回复：


    [云霎]：刚开完会，准备回去了。


    [云霎]：崽崽记得喝热牛奶。


    他收起手机，抬眸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


    直升机已经待命，引擎的嗡鸣声隐约可闻。


    再忍一忍，很快就能去见他了。


    ＊


    首尔的冬天比帝都温柔些，细雪落在音乐厅的玻璃穹顶上，像撒了一层糖霜。


    叶衔青站在排练室的三角钢琴前，指尖悬在琴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叶首席？"乐团的小提琴手小心翼翼地问，"要再来一遍吗？"


    叶衔青回过神，竹叶信息素无意识地浮动了一下，又被他迅速收敛。


    他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歉意的笑："抱歉，走神了。"


    周予安从后面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葡萄酒味的信息素活泼地窜过来："想你家云总呢？"


    "……没有。"叶衔青低头翻乐谱，耳尖却微微发红。


    季明远坐在一旁调琴弦，闻言轻笑："他今天早上盯着手机发了十分钟呆，就因为云霎回消息慢了两分钟。"


    "季明远！"叶衔青抄起谱架上的橡皮砸过去，被对方轻松接住。


    周予安笑嘻嘻地凑过来："没事儿，等演出结束，云总肯定第一时间飞过来——嗷！"


    话没说完，被叶衔青一肘子怼在腰上。


    夜晚，酒店套房。


    叶衔青趴在床上，小腿晃悠着，手机屏幕亮着视频通话的界面。


    云霎的脸在镜头里有些模糊，背景是书房暖黄的灯光。


    "哥哥，"叶衔青戳了戳屏幕，像是要碰他的脸，"你今天好忙。"


    云霎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低沉温柔："嗯，并购案最后阶段了。"


    他顿了顿，目光细细描摹屏幕那头的人，"彩排顺利吗？"


    "顺利。"叶衔青翻了个身，把手机举高，"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钢琴旁边没有你。"叶衔青小声嘟囔，"不习惯。"


    云霎的呼吸微微一滞。


    镜头外，他的左手正按在肋骨的绷带上——今晚的"谈判"出了点意外，但他绝不会让叶衔青知道。


    "再等我三天。"他柔声说，"我订了首场演出当天的机票。"


    叶衔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


    "嗯。"云霎轻笑，"坐第一排，像以前一样。"


    叶衔青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竹叶信息素甜得像是泡了蜜。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周予安今天又闹了什么笑话、酒店送的巧克力很好吃、首尔的雪落在手心不会马上化……


    云霎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始终没离开屏幕。


    直到叶衔青说着说着声音渐低，眼皮开始打架。


    "睡吧，崽崽。"云霎轻声说，"我等你明天彩排的视频。"


    叶衔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手机滑落在枕边。


    云霎看着屏幕上他安静的睡颜，许久才挂断。


    窗外，首尔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雪夜。


    而万里之外的帝都，红玫瑰的气息混着未散的血腥味，在黑暗里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