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卫生室里搞破鞋

作品:《年代文对照组觉醒红包群后

    谢家四口人离开时,卫生室里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谢玉蕉脚步微微一顿。那是陈雅丽的声音。


    她不能再忍了——既然隐形衣都已经租了,等下午来一块送礼给他两。


    以前怎么没发现,展涛和这陈雅丽怎么配呢。都一样怪恶心人。要是不能早点解决他俩,她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不舒服。


    ……


    太阳晒得土路发烫。


    回到家,院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热浪和窥探。


    谢明山刚小心翼翼把王金花放到堂屋的旧藤椅上,王金花就一骨碌坐直了,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她拍着大腿,嗓门洪亮:“哎呦,可算能松快松快了!装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僵了!”


    谢建国正心疼地给他娘倒水,闻言手一抖,搪瓷缸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娘?!你…你没事?”


    他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淡定的小妹和爹,“爹,小妹,你们…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


    谢明山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拿起桌上的蒲扇给王金花扇风。


    谢玉蕉则笑眯眯地凑过去,挽住大哥结实的手臂晃了晃:“大哥,别气嘛!这不是怕你太实诚,演不像嘛!你看,效果多好,李五丫那脸都吓白了,工分也赔定了!”


    “就是!”王金花接过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水,畅快地舒了口气,眉飞色舞,“那李后娘,哼,活该!让她嘴贱!这下看她秋后分粮的时候哭去吧!”说到这儿,她想起什么,转向谢玉蕉,眉头又皱起来,“对了蕉蕉,你是不知道,那李五丫今早抽的哪门子疯!冷不丁凑过来,贼眉鼠眼地问你有没有对象,说要给你介绍一个!”


    谢玉蕉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哦?她能给我介绍什么好人?”


    “可不是嘛!”


    说到这里,王金花重重放下杯子,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我一听就晓得她没憋好屁!立刻就给撅回去了!嘿,她还不死心,腆着脸使劲儿夸,说什么那家条件多好,城里户口,工作体面,人长得也周正……”


    谢建国听得拳头都硬了,插嘴道:“条件这么好轮得到她李五丫上门介绍?肯定有鬼!”


    “鬼大了去了!”王金花一拍桌子,气得脸都红了,“她后头才秃噜出来,说那男的离过婚,前头还带着俩儿子!话里话外那意思,是夸人家有现成的儿子,你嫁过去直接就能当妈,省得自己生了!呸!听听!这是人话吗?合着我们蕉蕉就只配去给人家当后娘、养便宜儿子?”


    王金花又有点得意的继续说:“我当时就给她怼回去了,我说李五丫,你这么稀罕给人当后娘,赶明儿你家谢耀祖也给你找个城里带娃的寡妇当儿媳妇,我看你乐不乐意!”


    “噗嗤——”


    谢玉蕉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倒在藤椅扶手上,肩膀抖个不停,“哈哈哈…娘!干得漂亮!她李五丫是个什么样的人,给我做媒给介绍对象?准是有利可图。我谢玉蕉就是找,也绝不找个二婚带娃的男人啊。她怕不是在做白日梦呢!”


    谢建国更是听得生气,额头青筋直跳,猛地站起来:“不行!光赔工分太便宜她了!我替小妹咽不下这口气!明天我就找机会把谢耀祖那小王八蛋揪出来揍一顿!让他娘好好长长记性!”


    这话一出,全家竟无一人反对。谢明山闷头抽烟,算是默许。王金花哼了一声:“是该揍!那小子跟他娘一个德行,欠收拾!”


    谢玉蕉也挥了挥小拳头,表示精神支持:“大哥加油!套麻袋打!别让他看见你的脸!”


    ……


    饭桌上,谢建国还气哼哼地念叨着怎么“偶遇”谢耀祖。


    吃完饭,日头正毒,谢明山放下碗筷,拿起墙角的草帽扣在头上:“行了,都先消停点。上午耽搁半天,下午的工分还得挣回来。走吧。”


    听到“消停”两个字,谢玉蕉心说怕是不能了。下午她还要亲自导演一出好戏呢。


    一家三口人离开家上工。


    谢玉蕉目送爹娘和大哥的身影消失在土路尽头,转身回屋,反手插好门闩,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冷静的跃跃欲试。


    她点开红包群。仓库里那件租来的【隐形衣(租贷版)】瞬间出现在手中。布料入手轻飘,颜色灰扑扑的,抖开开看,是一件样式极其普通的粗麻布斗篷。


    谢玉蕉利索地把它披在身上,宽大的兜帽罩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奇妙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


    谢玉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明明斗篷还披在身上,触感真实,但视线所及,双手、双脚,甚至连投在地上的影子,都彻底消失了。


    她甚至走到屋里那面模糊的小镜子前,镜子里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陈旧的家具,仿佛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真神奇…”


    谢玉蕉低声赞叹,新奇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任何阻滞感。她又从仓库里取出白葭雪给的那个装着【强效春药·春情散】的油纸小包,小心地揣进隐形衣内侧的口袋里。


    目标:卫生室。


    “零。亲爱的、最棒的零,快出来陪我一起做大事!”


    “我在。”零的声音冷冰冰,很高冷。


    成功把零召唤出来的谢玉蕉心满意足的开始行动。


    穿上隐形衣后,她如同融入了流动的空气,无声无息地溜出家门。


    烈日下的土路空无一人,只有蝉在乱叫,吵得头疼。


    谢玉蕉脚步轻快,沿着墙根树荫的阴影移动,心里盘算着计划。走到卫生室附近,她更加小心,避免发出动静。


    “零。快帮我看看,展涛和陈雅丽在干嘛呢?”谢玉蕉问。


    零扫描了一下,回答:“两个人……在互诉衷肠。别担心,他们发现不了你。门已经锁了,你进不去。但是你可以从窗户里直接看现扬版。”


    卫生室的木门确实关着,窗户开了一条缝透气。谢玉蕉屏息凝神,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凑到窗边,透过那条缝隙往里窥探。


    里间,陈雅丽半靠在病床上,脸上身上的红肿虽然消褪了些,但依旧看得出被马蜂肆虐过的痕迹,显得有些滑稽。


    她正对着坐在床边的展涛说话,声音刻意放得温柔软和,带着一股子病弱的气虚:“展涛哥哥…这次真的多亏你了。在医院里,要不是你帮我垫付那些医药费…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她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一副泫然欲泣、感激涕零的模样。


    展涛背对着窗户,看不清表情,但声音听起来很是“动情”:“雅丽,你别这么说!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再说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看着你受苦,哥哥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钱的事都是小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他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身体却微微前倾,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陈雅丽盖着薄被的腿,而不是她那张依旧红肿不堪的脸。


    谢玉蕉趴在窗沿下,无声地撇了撇嘴。还展涛哥哥~陈雅丽真不觉得这样说话恶心。


    啧,一个假惺惺地卖惨博同情,一个色迷心窍地假仁假义,这俩人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至于真爱?怕是陈雅丽看中展涛村医的身份和那点油水,展涛则纯粹是馋人家身子,哪怕现在肿成猪头也挡不住他那点龌龊心思!


    不过,啧啧,想想梦里发生的事情,确实真是好深的感情呐。真爱都做不到那份上吧?


    “是时候让我给你们这对真爱的狗男女添把火了。”谢玉蕉扬起一个笑容。


    她迅速从怀里掏出那包春情散,油纸包被小心地打开,露出里面淡粉色、细如尘埃的药粉。


    再动作极快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用麦秆精心制成的中空细管——这是她上午在家偷偷做的“作案工具”。


    细管的一头小心翼翼地探进窗户缝隙,对准屋里两人方向。谢玉蕉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对着管子的另一头,用尽全力猛地一吹!


    “呼——!”


    淡粉色的药粉如同一小片被惊起的薄雾,借着吹气的力道,悄无声息地飘散进卫生室略显沉闷的空气里。


    为了确保“药效”,谢玉蕉毫不吝啬,把整整一包的分量都吹了进去。粉雾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迅速在小小的里间扩散。


    做完这一切,谢玉蕉立刻缩回脑袋,屏住呼吸,心脏在隐形衣下咚咚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然后,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头,紧盯着屋内的动静。


    起初,屋内两人似乎毫无察觉。


    过了几分钟。


    谢玉蕉听着展涛在那儿故作深情地宽慰:“…雅丽,你安心养着,别想太多…”


    陈雅丽也柔柔弱弱地应着:“嗯…我知道,有你在,我放心…”


    她说着,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抬手轻轻扇了扇风,“就是…就是感觉有点闷热…口也渴了…”


    她话音刚落,展涛像是被传染了,猛地抬手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喉结滚动,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沙哑和急促:“嘶…是啊,这鬼天气…怎么突然…这么热…”


    他呼吸明显粗重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对劲,黏糊糊地胶着在陈雅丽身上,原本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荡然无存。


    陈雅丽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起来,看向展涛的目光不再是感激,而带上了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水汪汪的勾缠。


    “展医生…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她声音发颤,带着点娇嗔,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


    “我…我看看你还烧不烧…”展涛的理智显然在飞速蒸发,他喘着粗气,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探额头,而是一把抓住了陈雅丽放在被子上的手,触手滚烫滑腻。


    “啊!”陈雅丽低低惊呼一声,像是被烫到,却没有立刻甩开,反而手指微微蜷缩,眼含秋波,不像要拒绝。


    这声惊呼如同点燃炸药的引线。展涛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他几下脱了短袖,猛地扑了上去,将陈雅丽重重压倒在狭窄的病床上!


    “展涛!你干什么!放开…唔…”


    陈雅丽微弱的挣扎和抗议瞬间被堵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薄被被粗暴地扯开,纠缠的身影在病床上翻滚扭动,最后滚做一团。


    成了!谢玉蕉眼睛一亮。


    房间里那不夹杂任何含蓄的叫喊,直接穿过那窗户,散播到远处。


    谢玉蕉立刻退开几步,站在院墙的阴影里自信倾听。


    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别说卫生室附近了,估计再远点都能隐隐约约听到动静。她很满意这份“浓情蜜意”的表达效果。


    但这还不够。谢玉蕉胆子大了起来,她绕到卫生室正门。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推是决计推不开的。


    所以紧接着,谢玉蕉就支起窗户,从变大的窗口翻了进去,帮里面两个人把门儿打开——以防待会儿有人来捉奸,却发现进不来。


    里间传来的声响更加清晰刺耳,伴随着木床剧烈的摇晃声。


    谢玉蕉面不改色,屏住呼吸,从打开的卫生室门离开。


    她走的时候。


    门,已经大敞四开了。


    ……


    做完这一切,谢玉蕉穿着隐形衣,飞快地远离卫生室这个“是非之地”。


    她没有回家,而是走远了。朝着村东头大多数人、包括知青点上工的那片地跑去。田地里,人们正顶着日头挥汗如雨,锄头起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玉蕉躲在一丛长势旺盛的蓖麻后面,确认自己处于一个发出声音也不会被人发现方位的地方,然后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刻意将嗓子压得又尖又细,完全变了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田地方向猛地吼了一嗓子:


    “快来人啊——!卫生室有人搞破鞋啦——!!抓流氓啊——!!!”


    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加上炸裂的内容,瞬间像一颗炸弹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田地里,所有正干活的人都被惊得猛地直起身!农具停在半空,草帽下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谁?谁喊的?”一个男知青茫然四顾。


    “卫生室?搞破鞋?”陈雅丽的好朋友金兰脸色发白,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


    “谁啊,还耍流氓耍到卫生室了!?”这是计分员。


    “这声音从哪儿来的?”人群骚动起来,大家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可烈日炎炎,土路空旷,哪儿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那句“搞破鞋”和“抓流氓”的威力实在太大。太有诱惑力。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轰”地一声炸开了锅。尤其是以“大喇叭”赵大娘为首的那群村里的大娘大婶们,眼睛瞬间放出光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惊天秘闻的刺激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哎呦我的老天爷!卫生室?那不是展医生那儿吗?”赵大娘第一个反应过来,嗓音拔得老高,激动得直拍大腿,“快!快去看看!大家伙正好抓他们个现行啊!”


    “走走走!别让那对狗男女跑了!”


    “光天化日搞破鞋!伤风败俗啊!”


    “抓起来!必须抓起来批斗!”


    “抓起来!”


    “抓起来!”


    “抓起来!”


    人群瞬间沸腾了!赵大娘一马当先,扔下锄头就往卫生室方向冲。


    后面呼啦啦跟上了一大群,有同样兴奋的婶子大娘,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汉子,还有几个半大小子,嘻嘻哈哈地跟着跑。扬面顿时变得浩浩荡荡,飞扬弥漫着尘土。


    一群人就像一群河马奔腾而过,目标明确的朝着卫生室去。


    知青点的人面面相觑,脸上惊疑不定。几个女知青脸色尤其难看。不知谁喊了一句:“咱们也去看看吧!别是…别是咱们知青点里的人…”


    说着话,其实就在担心陈雅丽了。


    这话像冰水浇头,知青们心头一凉,也顾不得地里的活了,纷纷丢下工具,忧心忡忡地跟着人流往卫生室跑。


    谢玉蕉隐身看着这堪称壮观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她拢了拢身上的隐形衣,悠闲地混在奔跑的人群边缘,也跟着去看这扬结局注定的好戏。


    谢玉蕉一点都不觉得,陈雅丽和展涛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毕竟这时候搞破鞋是要被抓的,但如果清醒过来的陈雅丽不认和他有感情,展涛肯定就得论流氓罪处理。


    所以,即使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展涛届时肯定会先行承认他和陈雅丽是有感情的男女朋友、或者未婚夫妻关系。


    陈雅丽否认也没用。毕竟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展涛为什么要替她垫付在医院里的治疗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