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逛庙会(2)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柳玉瞻三人在街上四处游玩,不亦乐乎。
骆萱火眼金睛,指着一处人多又明亮的地方喊道:“玉姐姐,阿兄,你们看,那边有皮影戏!”
骆萱最喜欢皮影戏了,所以拉着他们一起过去。
这是柳玉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皮影戏这种非遗艺术,现代的娱乐项目众多,导致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皮影戏的存在,如今她也算是直接欣赏到这种结合了戏剧、音乐、美术和手工技艺的古老又迷人的传统艺术了。
最中央有一大块的白色幕布垂下来,两个小小的人影在舞台中间若隐若现,它们动作僵硬,但是配上声音,多了几分滑稽的意味来。
骆珩见她一双眼睛仔细盯着台上的一对皮影,眉间微蹙,似是有什么不解,便说:“这皮影戏,是一种用灯光照射兽皮或纸板制成的人物剪影的形式来表演故事的,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至汉代,到我朝逐渐兴盛。这种艺术与佛教的渊源颇深,传说,观音菩萨为化解中原灾难,化身僧人以皮影戏讲经说法,超度亡魂。”
他指了一下台上:“这出《目连救母》就是改编自佛经《盂兰盆经》。此外,佛陀、菩萨和罗汉等形象在皮影中较为常见,佛教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间万物如梦幻泡影,而皮影戏就是通过光影投射的虚像演绎故事的,为佛教思想的艺术具象。”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教思想……”
皮影戏很快结束了,人群散去,可骆萱的兴致没有散去,先是要买面具,然后就要买糖人。
骆珩站在面具铺子面前刚交完钱,一转身,两个姑娘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骆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人没了,那就找吧!
他顺着人流,找了几条街,无果;又逆着人流,找了几条街,终于在离几步远的地方找到了柳玉瞻,她正与裴桓谈笑风生,骆珩不会看错,就是裴桓。
而柳玉瞻的手里,多出来了一张面具。
他刚刚与柳玉瞻走散了,他手中的面具还没有交到他的手上,所以此刻她手上的面具无疑是裴桓送的。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骆珩的眼眸多出了几分阴鸷,这种表情他从没在亲人或是柳玉瞻面前暴露过,好像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藏着一只小野兽,当遇到威胁时,便会露出爪子与獠牙。
裴桓就连送面具,都要抢先一步,可惜,先来未必就是赢家。
他早就知道,柳玉瞻与裴桓的交情不一般,虽然在泸州是她没有答应他过分的要求,不过他们私下的往来并没有断,柳玉瞻似乎很需要裴桓,需要他的帮忙。
忽然,旁边的杂技艺人失了手,火把上的火烧到了旁边的灯笼上,灯笼上的细绳被烧断,灯笼砸了下来,一瞬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街头,突然就成了一片火海,人们四处逃窜,慌不择路。
柳玉瞻与裴桓贴的并不是那么近,那团火径直冲到二人中央,火焰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誓要将他们二人分开,柳玉瞻和骆萱被疯狂逃窜的人群冲散了,她开始害怕,开始惶恐,开始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萱儿,裴子爽——”柳玉瞻开始大声呼唤那些人的名字,“骆阿兄——”没有一个人应她。
慌乱间,她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被来往行人的脚步踩的稀碎。
她还来不及为被踩碎的面具伤心落泪,忽然有人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拉,柳玉瞻的本能反应是拼命挣脱,可挣脱无果,她被身后的这股力量拉到黑暗的墙角处,一转头,她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这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狰狞可怖,可迎着火光,柳玉瞻看清了他眼中的担忧与焦急。
“你可认对人了?”他问。
可千万别把他认成是裴桓,或是别的人。
柳玉瞻点点头,骆珩的声音低沉,很好听,容易让人有安全感。
她为了确认自己真的认对人了,大胆抬起手,将骆珩脸上的面具一点点拿掉,果然是这张俊俏的脸。
骆珩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你刚刚为何突然走掉?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和萱儿不见了有多着急?我……我快急疯了!”
人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语无伦次,或者突然丧失了措辞的能力,譬如骆珩如今这样。
“你若是和萱儿安静待在面具铺子旁,不跑远,刚刚就不会差点被火烧到了!更不会遇见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柳玉瞻心里感激裴桓,所以听见骆珩说裴桓是不三不四的男人觉得不妥,纠正道:“裴子爽哪里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他和你在国子监还是同窗呢,哪有这样说自己同窗的。”
骆珩惊讶与柳玉瞻竟然会在言语上维护裴桓,不依不饶道:“他怎么不是?你与他不住在一处,他于你是外男,而我与他不同,你住在我家,唤我一声阿兄,我与你之间的亲密,他怎能及?”
骆珩在与柳玉瞻强调自己与裴桓的不同,便于柳玉瞻分辨亲疏——裴桓不住在骆府,属外男;骆珩乃骆府子孙,算作“内男”。
一个偌大的骆府,将裴桓与他们分隔开,所以与柳玉瞻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骆珩,有先天的地理优势,这就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柳玉瞻觉得骆珩的这一番言论有些道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今日的对话,就这样告一段落,胜者是骆还之,柳玉瞻败北。
出了如此意外,他们可再无心情去逛什么庙会了,很快寻到了骆萱和骆欣,几人一起回府。
……
“这位小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呔!你是从何处来的书生,到我这里,意欲何为?”
“小娘子,我可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后生,来府上,自然是向你父亲求亲来的。”
“求亲?你姓甚名谁,速速报上名来!”
“小生姓洛,名水狗,洛水狗——”
“哈哈哈哈……”柳玉瞻被逗得大笑。
骆珩擦擦额头上的汗,不枉他费劲心血,他在给柳玉瞻表演皮影戏,刚刚的那些对话,是他一人分饰俩角。
至于女角色的声音,是他捏着嗓子说的,很滑稽。
至于“洛水狗”这个名字,是他即兴想的,为博佳人一笑,用自己的姓来开一回玩笑不算什么,果然,柳玉瞻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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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瞻伏在案上,仔细瞧着骆珩两天功夫赶制出来的一对皮影人。
柳玉瞻问他:“骆阿兄,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做这两个皮影人可辛苦?”
骆珩臭屁劲一上来,仰着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逗柳妹妹开心,那就是这两个皮影人的荣幸。”
其实他做了两天两夜,手指还差点被刀裁到了,不过骆珩不喜欢在人前诉苦,特别是在他的柳妹妹面前。
柳玉瞻瞧着眼前活灵活现的女皮影人,来了兴致,伸手接过控制女皮影人的竹签,学起骆珩刚刚的样子,夹着嗓子说:“这位书生,你父母为何要给你起这般名字?”
骆珩配合她控制着男皮影人说:“俺爹俺娘说了,贱名字好养活,而且我阿娘生我的当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所以才给我起了这般荒唐的名字,小娘子若是觉得有趣,那便是小生的荣幸。”
“有趣有趣!你这名字有趣得紧,可不知你的人是否也同你的名字一样有趣。”
“小生的人自然更有趣,小娘子若是能同意在下的求亲,我定让你知道何为游戏人生,小娘子可敢与在下试上一试?”
骆珩话毕,他认真的盯着柳玉瞻脸上的表情,现实与戏里,他似乎已经有些分不清了,渺小的皮影人似乎已生出了血肉,亦生出了自己的灵魂。
这求亲的话,就当是他在问柳玉瞻好了。
“你这书生当真憨厚,我……”
“玉姐姐,阿兄——”
骆萱扯着嗓子的叫喊将他们从皮影戏里拉回现实,骆珩终是没听见柳玉瞻的回答。
都怪骆萱。
骆萱来到柳玉瞻身边,坐下:“玉姐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可是我阿兄惹你不快了?”
“没有,恰恰相反,你阿兄是在逗我开心呢。”
“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
“这庙会逛的是挺开心的,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对付陈氏的好办法,除了……”
柳玉瞻不断回想,想到那次庙会一开始,陈氏孤身一人来寺庙上香。
“对了!我想到了!陈氏那天本来是要抓李世伯与姑母的,那她为何要独自来寺庙焚香呢,陈氏很可能信佛,而且她不是一般的信,她是非常信佛!”
骆萱有些听不懂:“信佛?信佛又如何?我朝信佛的人多了,连天子都信佛呢。”
柳玉瞻娓娓道来:“这信佛之人也有不同啊,有些人信佛是因为崇尚佛法,追求内心的平静与道,可有些人信佛,则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亏心事做多了,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所以才信佛的。”
“而且,那天庙会的时候,我为了怼陈氏,随口说了句中元节当夜百鬼夜行的事,我还说,她如此污言秽语恐惹得佛祖生气,你都没注意陈氏当时的神情,她简直怕死了,陈氏这种人,她信佛归信佛,但她叶公好龙,同时也怕自己做过的什么亏心事被佛祖发现,所以她才会那么拧巴。”
“可……玉姐姐,会不会只是那个陈氏胆小呢?”
柳玉瞻还在摆弄着骆珩做的那两个皮影人,骆珩则是静静地盯着她如何对付陈氏,不发表自己的见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