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逛庙会(1)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可骆欣依旧不开心。


    她对柳玉瞻说:“玉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喜欢李郎,可我讨厌他的懦弱,讨厌他的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刚正廉洁的样子,我更介意他因为亡妻而对陈氏额外爱护,我接受不了这一切。”


    “姑母,我问你,如果李世伯对那位妾室陈氏不那么爱护了,那你可愿意二嫁?”


    骆欣想了想,点了点头:“人无完人,只要他往后能只偏爱我一个人,他的亡妻,还有他的温吞,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我自己也不是完璧之身了。可我人还没嫁进李家,与他们不在一处,如何能对付得了陈氏呢。”


    柳玉瞻道:“我倒是觉得,咱们不在李家,离他们远些,未必不是好事啊,姑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你说的有道理,可咱们该从何处入手呢。”


    “这个……”柳玉瞻陷入了沉思。


    她带着这份沉思,一直到了晚上,她坐在骆欣院子里的那架秋千上,两眼放空,连骆珩何时又出现在她身边都不知道。


    骆珩见她发呆,蹑手蹑脚转到她身后,伸手便轻轻推了她一下,秋千荡起来,柳玉瞻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她被吓得不轻。


    “阿絮,别推秋千了,我要停下!”


    柳玉瞻这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所以在后面推她秋千的人是……


    是骆珩。


    柳玉瞻这才认对人:“骆阿兄,快停下,别荡了!”


    她的语气带着些祈求的意味来,骆珩心软了,他本来也没想吓柳玉瞻,只是见她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这才起了玩乐的心思。


    骆珩双手一边一个抓住秋千绳,迫使秋千停下来,柳玉瞻这才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你是来找姑母的?”柳玉瞻问。


    “……呃是啊。”


    其实他没说实话,他是来找柳玉瞻的。


    他温书累了,想去柳玉瞻的别院找她小憩一番,结果到了那里发现柳玉瞻不在,一问阿絮,知道她来了骆欣这,便一道跟着过来了。


    柳玉瞻单手拖住下巴:“姑母是喜欢那个李世伯的,可姑母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想与那个讨厌她的陈氏共事一夫,至少……她不想让李世伯因为亡妻而偏心陈氏,我来骆府之后姑母对我那样好,她有如此心愿,我必倾尽全力,也要帮她达成,只是事情在眼前,我竟不知该如何行事了,我不在李宅,对李宅中的一切人员皆不熟悉,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对上陈氏,有些力不从心……”


    秋千地方大,骆珩一屁股坐上来,他比柳玉瞻重,所以柳玉瞻这头隐隐有往上扬的趋势,还好她及时抓住秋千绳,才不至于被秋千弹下来。


    柳玉瞻发现此时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了,所以想从秋千上起来,骆珩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将秋千微微荡起来,柳玉瞻这才不敢跳下去。


    如此,她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骆珩同她闲聊起来:“我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住在泸州,当时院中有一口井,井口被一块石头盖住了,我们用不了水,万分焦急。我当时还小,初生牛犊不怕虎,找来一根短的木板,想要将井口的石头弹开,无果,我不泄气,又找来一根长的木板,在我阿耶的帮助下,终于将井口的石头撬开了,有时候距离长一些,会更轻松,事半功倍。”


    柳玉瞻恍然大悟,直接从秋千上跳起来:“哦——你的意思是,杠杆原理!”


    骆珩皱眉:“什么原理?”


    “没、没什么,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在李宅也有好处,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陈氏察觉,她也就不能未雨绸缪了,最后即便发生了什么,她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说得对,而且,柳妹妹可听说过引蛇出洞四个字?”


    柳玉瞻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引?”


    “下个月初一的庙会,就是个机会,可以让姑母给李捷写信,约他出来,然后……”


    “我明白了!”


    柳玉瞻蹦蹦跳跳像小兔子一样跑进了屋内,留骆珩一个人在那荡秋千。


    “……然后,你也会出门的吧。”骆珩喃喃道。


    不管怎么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计划算是达成了,初一的庙会,柳玉瞻若是计划引陈氏出门,那么她肯定也会陪着骆欣出去的。


    柳玉瞻欣然跑回房间内找骆欣。


    “姑母姑母,我大概想到了怎么对付陈氏了,咱们与李捷和陈氏不在一处,那陈氏如今好歹也是李捷的枕边人,咱们最好将她引出来,让她来到咱们布置的战场内,如此,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你说的轻巧,可是如何让她出来呢?”骆欣倒也不是对柳玉瞻不满,她只觉得柳玉瞻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下个月初一不是有庙会吗,咱们到时候一起去寺庙祈福,你拿庙会当由头,约李捷出来会面,当然,约李捷是手段,让陈氏跟着李捷出来才是目的……”柳玉瞻贴近骆欣的耳朵。


    “那,然后呢?”


    然后,柳玉瞻没想那么多然后,她奉行的是走一步看一步,若是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该如何知道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呢,大胆的走。


    “然后的事那就然后再说,总之,姑母,我们如今的筹码就是李世伯对你的爱慕,而那陈氏也有筹码,她的筹码就是李捷对亡妻而悔恨,我们要做的就是拿我们的筹码去瓦解陈氏的筹码,约李世伯这事必得让陈氏知道,让李世伯出门,才能迫使陈氏出门,用鱼饵钓大鱼,陈氏只要跟着他出来了,那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


    骆欣别无他法,只好应了柳玉瞻这个听起来天马行空的法子,柳玉瞻说的也不无道理,其他的先不论,她的确有些想见李捷了,听闻他最近有公务在身,不在长安,下个月初一的时候,他想是应该已经回来了。


    又过了几日,离初一进了,李捷一回府上,骆欣便知道了这事。


    陈氏的权利还未渗透整个李宅,而且她平时得罪的仆从少说也有几十人,所以李宅自然有愿意将消息透露给骆欣的人,那些人他们巴不得来一个好说话的主母,省的三天两头受陈氏的气。


    骆欣按照柳玉瞻说的,即刻写了一封信,差阿絮送进李宅,送到李捷的手上。


    至于陈氏呢,想都不用想,有人秘密送信给李捷,陈氏怎会不知?她虽不是妻,但一直都是以李捷妻室自居的,外头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勾搭李捷,她必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这次,陈氏还算沉得住气,知道骆欣给李捷写信,约他庙会同游,她不哭不闹,不动声色,一心想着如何抓住李捷与骆欣苟且的证据来,即便不能阻止他们亲近,至少也能把两个人的名字搞臭。


    陈氏太了解李捷了,又或者说,陈氏太了解男人了,一个男人一定会憎恨让自己名声扫地的女人的,即便再爱,也不会迎她进门的。


    他既然要与骆欣这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在一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陈氏不断幻想着日后事情的走向,竟在自己的房间内笑出了声。


    ……


    七月初一,庙会当晚。


    太阳还未落山的时候,寺庙周围便围了大大小小的人群人,街上的热闹从白日到夜晚,一刻不得歇息。


    骆欣带着三个小辈出府逛庙会。


    她本来是想带着玉瞻和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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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出去的,不过她的侄儿骆珩巴巴跑过来说也要去逛庙会,而且还能保护她们三个女郎,骆欣想了想,庙会人多杂乱,带这两个如花似玉的闺阁女子出去恐遭人欺负,便同意了骆珩的跟随。


    她心中可不止记挂着与李捷见面的事,庙会还是很重要的,骆欣很信佛,每逢庙会,她必得去寺庙焚香献花,再表达自己美好的愿景。


    柳玉瞻虽然不那么信佛,不过对佛祖和菩萨也是敬畏的,她与骆萱全程跟在骆欣后面,像一条小尾巴,骆欣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这天来佛寺的人真的好多啊。


    柳玉瞻从无数个花红柳绿的身影中挑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然后拉拉骆欣的衣袖:“姑母你快看,李世伯的妾室陈氏竟然也来了!”


    骆欣道:“佛寺乃清静之地,禁止喧哗。”


    柳玉瞻闭上了嘴巴,其实她的声音真不算大,毕竟只是让近处的骆欣听见,不过骆欣对佛寺何其敬重,一点点声音都不许有。


    他们三个小辈跟着骆欣一起焚香,然后诵经祈福,这一套流程下来,差不多天已经黑了。


    柳玉瞻一直在想,陈氏竟然也会来寺庙,而且还不是跟李捷一块来的,也不像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为什么?很奇怪哎。


    出了寺庙,陈氏果然上来找麻烦了。


    她当着骆欣的面讥讽:“似你这般伤风败俗之人也敢来佛寺,不怕冲撞了佛祖么?”


    柳玉瞻见骆欣抵挡不住,便将话抢过来:“心诚则灵,只要内心虔诚,佛祖怎会怪罪,倒是婶婶你,佛寺里也敢说这些污言秽语,不怕佛祖生气?”


    柳玉瞻的话只是随口一说,陈氏却神色慌张,似乎真的怕佛祖生气一样。


    “今个是七月初一,半个月之后可就是中元节了,传说那一日百鬼出没,很吓人的,不过若是真的坦荡虔诚,必会求得佛祖庇佑,婶婶你说是不是?”


    陈氏碰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骆欣按照她与李捷的约定在寺庙那一条街尽头的大柳树下等候。


    骆珩突然提议去街上逛逛。


    “柳妹妹,萱儿,姑母要会情郎,我们可别扰了他们的情趣,今日的庙会很是热闹,何不去游玩一番。”


    柳玉瞻和骆萱想了想,这话有道理,今晚不逛庙会逛什么,所以三个人互相确认了一下眼色,一溜烟地跑开了。


    他们离开大约一刻钟之后,柳树旁突然出现了一道健壮的身影来,骆萱抬头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似是嗔怒,又将脸转了过去,对面的男人不许,走上前来,将她的身子掰直,骆欣依旧跟他较劲。


    “我原是不想见你的!”


    李捷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道:“本不想见,却见了,可见骆娘子对我思念至深,李某必不辜负。”


    听了他的话,骆欣又是一阵扭捏:“你这冤家,别以为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我嫁与你,你倒是说,之前你兄长到府上的提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捷低下头:“提亲这事确实是我李家考虑不周,我如今也极是后悔,你若不弃我,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像窦老夫人陪个不是。”


    骆欣舒心了些,但她心中的大石头还未完全消除。


    她挣开李捷的怀抱,朝着柳树干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说:“还有那个陈氏,她是在太过张狂了,我还未嫁与你,上次赏花宴上她就对我多番羞辱,如此,我怎能容得下她?我告诉你,你的身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李捷皱着眉头,怅然若失。


    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什么鱼和熊掌兼得,他必须做出取舍,只是……他的良心该如何安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