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陷囹圄(1)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王夫人趁着柳玉瞻不在家,指示柳婆子去柳玉瞻房间里拿的,不声不响。


    王夫人说:“现下她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想是还未发现没了一样东西。这几日她总是往外面跑,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连婚书没了都未曾发现。”


    柳名不解:“夫人拿这婚书作甚?”


    “我拿来,自然有我的道理,郎君,瞻娘既然回来了,那我便不想再让她回长安,也不想让她回骆府,她是咱们的女儿,她的根在柳家,在泸州,适逢柳家衰败,她也到了该报答你我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柳名两腿往前一身,将自己的衣服捋平,人模人样的,问道:“那夫人打算让她如何报答?”


    这两个多年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夫妻,到了算计女儿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地如此默契,王夫人忘记了丈夫的冷漠和身边的莺莺燕燕;柳名亦忘记了妻子的咄咄逼人和不通情理,二人就这样“冰释前嫌”了。


    “张士绅家的二公子,之前瞻娘还在泸州时,便对瞻娘有些心思,他虽已有妻室,但那又何妨,我们倒不如借此机会向张家示好,换一份丰厚的聘礼,并且求得在泸州的百年安宁。”


    其实王夫人很早的时候就有让瞻娘嫁人换聘礼的念头,只不过瞻娘这丫头笨,生生毁掉了王夫人给她创造的机会,有一次王夫人借着探望闺中密友的名义将瞻娘带去了别人家里,可瞻娘只顾着吃,一句话都没跟那家的小郎君说上,回来后王夫人问起此事,大发雷霆。


    当时瞻娘哭着辩驳:“母亲,我实在太饿了,才只顾着吃东西的,而且男女大防,我若贸然跟对方说话,岂不是很失礼?”


    王夫人听后,更是暴跳如雷:“那是因为你不会说话,所以才显得唐突,你大姐姐就懂得如何跟男人说话,所以她成功嫁进了孙家,为我们家挣来了大笔的生意!你只要能勾搭上对方,日后成了当家主母,还会有谁谓你不顾男女大防?我王婵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丫头!”


    按王夫人的想法,只要能成功上位,谁还会管你的来时路是否光彩呢?


    王夫人见自己的小女儿是个不中用的,一气之下将瞻娘赶出去,随便寻了个探亲的由头,让她去长安投奔骆家,王夫人对她本也没报什么希望,如若不成,瞻娘直接饿死在外头,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嫁不出去对娘家没有任何帮衬的女儿,柳家还要养着她,王夫人自然不愿吃这个哑巴亏。


    也是在柳玉瞻成功从长安活着回来后,王夫人又动了将她嫁出去的心思,又忽然想起了张家那小子。


    柳名附和着王夫人:“那就……”


    “把她嫁了。”


    柳名和王夫人在这件事上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不管怎么说,也要将瞻娘的最后一丝价值利用干净。


    柳名站起身,道:“劳夫人久侯,我这就去劝劝那个丫头。”


    “劝?哼!”柳名走后,王夫人冷哼一声:“现在去劝,恐怕已经晚了,那丫头定是不会答应的。”


    ……


    屋内,柳玉瞻刚准备换衣服,却听到了沉重的敲门声,她慌乱地将衣服又重新穿了回去。


    “谁呀?”


    “是我,你阿耶。”


    柳玉瞻没想到柳名大晚上还会来此,在她的记忆当中,瞻娘与柳名的关系算不上多好,瞻娘作为最小的女儿,她出生时,这夫妻俩已经不宿在一处了,所以在瞻娘儿时的记忆里,阿耶很少回家,她甚至都快忘了阿耶的样貌了。


    柳玉瞻给他开了门,迎他进来,让他坐下。


    “这么晚了,阿耶有何事与女儿说?”


    柳名许久不与小女儿面对面交谈,忽而一见,他竟有些腼腆:“瞻娘啊,你何时回来的?回的时候,怎么不告知阿耶一声?还是你你阿娘与我说,我才知道你回了。”


    柳玉瞻一头雾水,她根本就没什么与柳名见面的机会,怎么说。


    “瞻娘,是耶耶糊涂啊,长安距此地路途遥远,我一定是吃酒说了糊涂话,竟就让你一女子孤身前往,骆府如今在何处我都不知,真是苦了你了,这一路上,没人欺负你罢?”


    柳玉瞻何尝不知柳名的虚伪,可面对着这个声泪俱下的父亲,她竟然有一丝期待,她期待着柳名还有一点点作为父亲的良知,他是真心悔过了。


    她该怎么回他呢?


    柳玉瞻多想告诉柳名:你的小女儿瞻娘早就死了!她早已死在了去往长安的路上!我叫柳玉瞻,我不是她……你们应该一辈子遭受良心的谴责!


    柳玉瞻抹去泪水,忍着悲痛道:“耶耶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我,我还活着……”


    柳名握着瞻娘的手不断啜泣:“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


    也许他这么多的眼泪中,也有几滴眼泪是真正为瞻娘而流的吧,否则瞻娘那短暂的一生,岂非太不值。


    可柳名后面的话,却让柳玉瞻皱起了眉头:“往后啊,你就一直待在泸州吧,待在阿耶阿娘身边,也好让我们照顾你,补偿你。”


    柳玉瞻一听这话,便觉不对,猛然站了起来,她的举动也令柳名捉摸不透。


    “瞻娘,怎么了?”


    柳玉瞻斩钉截铁道:“不!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长安!回长安!”


    “可你不想留在泸州陪伴阿耶阿娘吗?这里是你的家乡,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泸州是瞻娘的家乡,可瞻娘早已客死异乡了,她的家乡和家乡里的人从没善待过她,何其可笑。


    而柳玉瞻对泸州更没什么感情。


    “这里是我的家乡没错,可我也差点客死异乡,往后余生,我只想为自己而活,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


    “瞻娘,落叶归根,你的根始终在这里啊。”


    “当初你们赶我出柳家时,何其凉薄,是你们斩断了我在泸州的根,是你们抹去了我对泸州仅剩的那一点点的眷恋,现在又指责我无情无义,这是何道理!”


    柳名面上多了一丝心虚,不过他又将这份心虚不声不响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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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打感情牌:“瞻娘,阿耶这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嘛,所以才希望你能留在这里,我们也好能时常看到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柳玉瞻实在不明白这个虚伪的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留在长安便会如浮萍一般,骆家不会真的把你当家人的,你在长安是不会有家的,这才是你的家!”


    柳玉瞻忽而想到了拿她当女儿般对待的骆欣,无论骆欣是否真心,骆欣对她的好她是能感受的到的。


    “家?我在泸州就会有家吗?”


    譬如骆欣,她是骆家的女儿,骆家虽然不会像柳家一样凉薄到将女儿赶出府,但骆欣如今在骆府的生活依旧如履薄冰,还要听着府上大小奴仆的风凉话。


    无论骆家还是柳家,无论贫穷富贵,女子都是没有家的。


    “是啊,骆家不会真心把我当做家人,可即便如此,骆家的许多人对我都比你们对我更好……”


    “所以阿耶,女儿志向已定,我是一定要回长安,那里还有一位没有家的女子,在等着我与她相互扶持。”


    从今往后,她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浮萍无根,那就四方皆可往。


    柳名见如何都说不动柳玉瞻,便留了个心眼,并未像柳玉瞻提起嫁人之事,恐打草惊蛇,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们夫妻二人的行动力超强,第二日就去了张家,为了两家的联姻。


    张士绅也吓了一大跳,一般都是男方上门提亲,怎么今日嫁女儿的却主动来了。


    两方的商议何其顺利,当天就定好了聘礼,柳名夫妇得了丰厚的聘礼,即刻同意瞻娘给张家做妾,而这一切,柳玉瞻都被蒙在鼓里。


    ……


    是日一大早,刘二便在柳府门前等着柳玉瞻,今日是他们商定启程回长安的日子。


    可日上三竿了,他还不见柳玉瞻从柳府出来。


    刘二觉得有些不对劲,柳娘子平日里都很守时,即便晚了,也不会晚这么久啊。


    他正欲敲门,便看到有人从门里出来。


    此人不是柳玉瞻。


    此人刘二没见过,想来是柳家的家仆吧。


    “敢问兄台,柳娘子为何迟迟不出啊?”


    那家奴眼神轻蔑道:“她没告诉你吗,她不回长安了!”


    说完便唾了一口,转身又往柳府走。


    刘二有些困惑,便又叫住他:“兄台,可否说的明白些,柳娘子何故不回长安?她昨日还与我说好了的呀。”


    那家奴明显更加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回就是不回,字面意思!”


    “可……”


    “你这猢狲休要啰嗦了,我已经传达了柳娘子的意思了,她昨日说好又如何,她今早又改变注意了了呗,柳娘子许久不归家,父女母女相见,自然是思念万千,你如此希望他们一家人骨肉分离,是何居心?你这车夫快些离开,剩下的盘缠我们便不与你讨要了,休要在门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