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陷囹圄(2)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那家仆对着刘二横眉冷眼的,然后进了柳家,柳府大门紧闭不开。


    柳家人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诚然,他只是一个护送柳玉瞻至长安的车夫,怎能比上柳玉瞻跟她家里人亲近呢。


    那他就这么回长安交差,说是柳娘子自己不愿回来?


    可这事……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劲呀。


    ……


    柳玉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目陌生,她不在自己的房间内。


    昨夜睡得昏昏沉沉,但她记得是睡在自己房间内的。


    屋内昏暗,只剩一缕从窗户射进来的光,撒在她的鞋尖上,呈金黄色。


    她试图活动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转头一瞧,她的一双手正被粗大的绳子层层绑住。


    她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昨夜发生了什么?是谁将她五花大绑,又扔在杂物间的?


    她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可这一切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发生在她眼前,她不信也得信。


    她实在没想到,柳名和王夫人竟然能为了利益做到这份上……她本来,在心底还有对他们的一丝丝眷恋。


    她莫名来到一个无亲无故的时空,他们既是瞻娘的父母,她也曾有那么一瞬间将他们当做父母看待的,可惜,人情到底还是输给了人性,她高估了人情,低估了人性,所以才毫无防备,就这么着了这些人的算计。


    柳玉瞻悔呀,所以她打算记住这次教训。


    她也不准备哭,这两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流什么眼泪。


    柳玉瞻使劲将脚往前伸了伸,努力让唯一射进来的阳光沐浴在自己身上,日光暖暖的,驱散了她内心的些许阴霾。


    她喜欢光,喜欢这缕照进来的光,代表着她的自由,她向往的自由,这是昏暗屋子里的唯一慰藉。


    她实在没时间伤心流泪的,当务之急是逃出去,他们竟然莫名其妙将她绑在这,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在这无论如何喊叫外面的刘二都是听不见的,除非她能挣脱绳子,跑出柳府,或将有一丝碰到还未离去的刘二的机会,可后面绑着她的绳子……


    实在是太粗了些,也太紧了。


    柳玉瞻仔细瞧了瞧,他们并不是单纯地将她的手脚绑住,而是将她的手与后面的屋内唯一醒目的木柱绑在了一起,使她无法轻易挣脱逃跑。


    唐代的房屋里竟然有柱子,呵,她可真是开了眼了。


    柳玉瞻挣脱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索性不挣扎了,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她打算休养生息一下,然后再战。


    她想回长安,不想留在泸州做井底之蛙,被绑的越紧,她渴望回长安的意愿就越强烈,就像她当初,一心想离开这个时代回家一样。


    她将头向后靠,紧贴着木柱,开始思考,思考……


    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杂物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是那个她归家时给她开门的柳婆子。


    她端着饭进来,一看就是给柳玉瞻送饭来的。


    柳玉瞻看到柳婆婆,明知道柳婆婆对她没什么好心,她还是试图抓住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个出现在她面前唯一的活人。


    “柳婆婆,请问我是犯了什么错,阿耶阿娘为何要将我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您快将我解开,我也好去我阿耶阿娘面前为自己辩驳一番?”


    可惜,柳玉瞻这一番筹谋已久的说辞并未打动柳婆子,柳婆子一句话不说,只蹲下,将那晚饭放到柳玉瞻跟前,道:“小娘子吃些东西吧,饿坏了就不好了。”


    还好,他们竟然还怕她饿死,这就是一个好的信号。


    柳玉瞻急切道:“可我双手被捆着,如何进食呢?”


    只有双手能动,才能吃饭呀。


    柳玉瞻用眼神一顿疯狂示意柳婆子。


    没成想,柳婆子一点没有将她双手解开的意愿,而是再次蹲下来,执起汤匙:“那我来喂小娘子。”


    得,她就说柳婆子才不会那么傻,会因为她无法吃饭就解开禁锢。


    不过还好,趁着柳婆子喂她吃饭的时间正好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开始与柳婆子闲聊:“柳婆婆,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捆我?”


    柳婆子眼皮也不抬一下,只冷冰冰道:“阿郎(对男主人的称呼)和夫人没说为什么,只是主子的吩咐,我们这些做奴仆的应当照做,小娘子张嘴——”


    柳玉瞻机械般张开了嘴巴,然后僵硬地咽了下去。


    她又补充道:“夫人晚些应该会来见小娘子的,小娘子有什么话,尽管同夫人道个明白,我一无所知。”


    挺好,这奴仆还真有身为奴仆的自觉,口风这么紧,又或者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能这么听主人的话,这才叫可怕,似柳婆婆这样的奴仆,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人,和柳名王夫人一样,也是人。


    柳玉瞻忽然来了兴致,想与她多聊一些,探究一下她为什么这么衷心:“柳婆婆,你是如何成了柳家的奴仆的?”


    “我是和夫人一起嫁到柳家的,原先是王家的奴仆。”


    “哦——”


    “那我阿娘的性情如此古怪,你就没有吃不消的时候吗?”


    “夫人从小娇生惯养,性情娇纵一些也是应该的。”


    得,柳玉瞻算是明白了,这人的骨头一旦软了,就怎么都硬不起来了。


    “柳婆婆,你看啊,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我阿娘实在不算是什么好人,她连亲生女儿都要绑起来,还是在我没有任何过错的前提下,你说,她这人不可怖吗?”


    柳婆子没什么反应,还是在重复着喂饭的动作。


    柳玉瞻以为她听进去了一些,继续循循善诱道:“柳婆婆,你该清醒一下了,你跟着这样的主人,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晚年颐养天年都是奢望,他们一定会使唤你到死的!”


    柳婆婆“蹭”地一下站起来,她人很高大,柳玉瞻必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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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头来看她,而且她刚好挡住了射进房间的唯一一束阳光。


    “小娘子身为女儿,自当以孝为先,如此诋毁双亲,实在大逆不道!”


    柳玉瞻彻底傻眼了。


    柳玉瞻:喂,你这个疯婆子没看到我被捆着吗,哈喽哈喽~


    她算是见识到了封建社会的孝道了,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父母可以无缘无故捆绑子女,子女还不能有任何不快。


    柳婆子刚刚喂了她好几口饭,确定柳玉瞻不会被饿死,便打算离开房间。


    柳玉瞻不放弃,又道:“柳婆婆,你忠于他们到底能得到什么,柳家都破败成这样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能捞到多少养老金?你若放了我,我想办法带你一起去长安,保你老年衣食无忧!”


    柳玉瞻没想到,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柳婆婆竟然还不为所动这人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心啊。


    柳玉瞻气急,朝着她的后背大喊:“一个奴仆,倘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先知主子行事妥当,而后听之任之,是为忠仆。一个人即便身份为奴,即便所有人都把他当奴隶,可他若认为自己是人,那便还有救,怕就怕,他的心早已被奴役了,即便能站起来,骨头也还是软的,这才叫可悲可怜!”


    柳玉瞻一口气骂了柳婆子好几句,眼看着她关上了门。


    四周又重新陷入黑暗。


    柳玉瞻赌气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或许是饿极了,也不管什么气不气的,撑起身子,努力伸长脚去够地上的饭碗,看着饭一点一点往她这边挪。


    先吃饱了,才有力气与这些疯子斗智斗勇。


    可惜她手被绑着,柳玉瞻只好整个人横过来,躺下,让饭碗尽量靠近自己的嘴巴。


    虽然这姿势很累,可她总算是能吃到东西了。


    她一个大活人被软禁在家里,甚至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这多可笑。


    又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太阳下山了,屋内的那束阳光竟越来越暗沉,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已经晚上了,还是没有人来告知她究竟何罪吗?


    他们敢这样瞒天过海,许是已经将刘二打发走了吧,刘二会信他们的吗,他真就自己回长安了?


    柳玉瞻近乎绝望。


    她似乎能隐隐听到金吾卫在敲闭门鼓。


    闭门鼓声毕,她的房门终于有了响动,将她禁锢的罪魁祸首王夫人,终于在日暮时分粉墨登场了。


    柳玉瞻只下意识地睁了一下眼皮,然后就又闭上了,她不想再瞧见王夫人那张虚伪的脸。


    “乖女儿,你受委屈了。”


    “既知我受委屈了,那还不将我放了。”柳玉瞻冷冰冰回道。


    “别急,会放的,我估摸着,明日一早,花轿就会来接人。”


    花轿?什么花轿?


    “阿娘……”柳玉瞻只好示弱,希望能激起王夫人的最后一点点良知。


    如今到了这份上,王夫人也不跟她装模作样了:“女儿,你别怪娘心狠,长安那种地方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