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回泸州(3)

作品:《大唐荔枝园(种田)

    裴桓问她:“柳娘子怎会出现在此处?”


    “哦,我老家就是泸州的,回来瞧瞧我阿耶阿娘,顺便办些事情。前面就快到了,卢先生平日清贫惯了,就喜欢这种清静的地方。”


    “玉瞻,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我这个人一向重情义,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柳玉瞻没跟他客气,毕竟能让他欠一次人情不容易,他们身份差距颇深,这样能帮到裴桓的机会可是不多。


    到了卢传德的住所,阿贵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是他老人家亲自开的门。


    柳玉瞻道:“卢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我阿耶曾经带我拜访过您,这位是我朋友,他是特地来拜访您的。”


    卢传德看向裴桓,裴桓即刻作揖道:“学生这厢有礼了。”


    柳玉瞻能瞧出来,这两人分明认识。


    卢传德叹气道:“既是拜访,那便进来吧。”


    柳玉瞻转头不经意与裴桓对视一眼:“我将你带到了,使命就算完成,那我就先走了。”


    裴桓走进去,发现卢传德的小院子还挺大的,就像柳玉瞻刚才说的,清静的地方。


    他再次作揖:“卢博士,学生冒昧来此,扰了您的清静了……”


    “既知扰我清静,那就不该来。你唤我先生就好,我已不在国子监了。”


    裴桓没想到卢传德的话如此直接。


    “先生,可学生还是要来。我祖父如今在家,日日忧心,日日盼着您能回去。”


    “有什么可盼的,不必盼了,你祖父既已年老,那他便能明白聚散终有时的道理,何必强求。”


    裴桓不信邪,继续劝说:“您还是回去吧,您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学生看了也心疼,我祖父更是夜不能寐。”


    卢先生转过身来:“子爽……”


    “学生在。”


    “你为何不去参加省试?”


    “呃,学生……”裴桓被他问住了。


    “你刚刚说,这里是穷乡僻壤之地,你说的不错,也许这里是荒凉了些,可我觉得只有住在此地才会获得内心的平静,长安实在太过喧嚣,那里是你和你祖父的根之所在,却不是我的。”


    “您不回去,学生无心科考,亦不想参加省试。”


    “你拿这个威胁我做什么,那是你的前途不是我的,你小小年纪何必与我弯弯绕绕,子爽,你不参加省试真的是为了我吗,还是你自负世家资源,知道自己无需像那些庶人一样摸爬滚打就轻易获得官职?”


    “先生,学生自会参加省试的,这次错过还有下次,省试年年都有,可学生日后,可能再也不会如此孑然一身踏足泸州来寻先生了,学生感恩您曾经的教诲,所以定要来见您一面,知您安好,我回去也好对我祖父有个交代。”


    卢传德将手背于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叹道:“省试年年都有,诚然,它对你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试验,你早已司空见惯,但每年的中榜之人寥寥无几,对许多人来说每一次的机会都无比珍贵,不可错过……”


    “子爽,你走吧,待明年,参加了省试,若中榜,再来见我,我再不想看到你如此有恃无恐,你还年轻,不明白有些事错过了一次就是错过了,不会再有机会了,一步错导致步步错,你不知珍惜机会,上天会惩罚你的。”


    裴桓欲言又止,最终道:“学生受教,不再叨扰。”


    隧离开卢先生的住所。


    外面的阿贵见他垂头丧气,问道:“郎君,咱们这就走了。”


    “我只是不忍叨扰先生才离开他家的,可我又没说离开泸州啊。”


    阿贵云里雾里,裴桓给他说:“我们才在泸州待几日啊,此时若贸然回去,祖父定会觉得我心不够诚,我这若是一走,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泸州了,倒不如多留几日,四处走走,瞧瞧这里的好风景。”


    裴桓伸了个懒腰,带着阿贵往巷子外面走。


    “我才不着急回去呢,来泸州的这几日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几日了,我可不想回长安听我阿耶的训斥,反正省试我已经错过了。”


    其实裴桓无法理解卢先生的话,他觉得省试年年都有,没有错过一说。


    ……


    此次省试,卢夫人与骆大人并未来送骆珩。


    他们认为独自赴考是对骆珩的历练,何况骆家就在长安,离家近,故而方便许多,便只允了一个仆从随行。


    是日天还未亮,所有考生们于贡院外集合,核对身份后才可一次入场。


    骆珩规矩站在人群中央,目光随着前来搜查考生是否夹带书策的吏役身上移动。


    “这带的什么,给我!”


    “还有你,手臂张开,让我检查!”


    只见那吏役在那名考生的身上摸来摸去,没摸出什么东西来,又翻了翻他的考蓝,将他带的所有东西事无巨细检查清楚。


    “大人,这个是糕点,是我从家带出来的!”


    那吏役松了手,口中不忘挖苦他一番:“都馊了,还吃,把脑袋吃坏了就能落榜了!”


    而那名吏役到了骆珩这里,只是简单地摸索了几下,便放过他检查别的考生去了。


    刚刚那个被“区别对待”的考生盯着骆珩,与旁边一名熟络的考生耳语:“凭什么他就不用检查考蓝……”


    骆珩既听到了他们的话,便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他也不知刚刚的吏役为何要区别对待,他自然也厌恶不公平之事,便朝那两人道:“二位,我的考蓝中并无书策,不信二位可以翻翻看。”


    那人见骆珩如此说,顿时觉得无趣,甩了甩衣袖:“谁要查你的考篮,我们又不是吏役!”


    其实骆珩觉得此事没那么复杂,刚刚那两个吏役只是小人物,不可能认识他并且故意给他优待,只是看他的穿着和神态,觉得不似舞弊之人,才轻轻掠过罢了,而前面的那两人也许是紧张的缘故,眼神飘忽不定,穿着又普通,吏役最喜欢检查这样的人,因为他们真觉得能查得出东西。


    时间一到,众考生纷纷进入贡院。


    这里是由多间廊屋所组成的大院子,每个考生有一间狭小的隔间,骆珩按部就班地找到了自己的号舍,落座之后,不得随意出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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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考试会一直持续到夜间,考试结束后的试卷会进行糊名,待评卷结束,会在礼部南院的东墙上张榜公布及第者的名单,榜多用黄纸书写,这可是城内的一大盛事,万众瞩目。


    如此瞩目的考试,对裴桓而言,错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


    柳玉瞻载着马车沿着记忆行至郊外的一处小庄子。


    刚拨开车帘,她就看清了远处的人,她大喊道:“四叔!四叔!”


    被柳玉瞻叫四叔的人朝着她的方向看了去,又是一惊。


    柳玉瞻觉得很滑稽,怎么这里的哪个人见了她都是惊讶。


    “瞻娘?你怎么……”柳四郎瞧着她气色如此好,不禁感叹:“你父母也是心太大了,我之前就说了,不能跟骆家一声招呼不打就让你去长安呀,一个女娃娃,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柳玉瞻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她已经平安地“活”下来了。


    “我刚从长安回家一趟,就想着来看一看四叔,后边还要回去呢。”


    “这么说,骆家这是收留你了?”


    柳玉瞻想了想:“算是吧。”


    “还好骆家的人有良心,可比你父母强多了。”


    瞻娘不幸也幸运,虽没得到好的父母,但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人愿意对她好。


    “对了,四叔,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园子,能不能让我看看。”


    “你居然要看我的园子,你这娃娃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刘四郎带着柳玉瞻去了自己的园子,他还一边念叨着,今年秋天就能成熟了。


    “四叔,你这种的都是什么啊?”柳玉瞻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


    “就是自己随便种着玩的,不值一提。”


    “四叔,我瞧着这里的土壤和水分不错哎。”


    “是啊,这里每到正午阳光很是充足。”


    “四叔,你有没想过,换一种东西种?”


    “换一种东西,换啥子?”


    “荔枝。”柳玉瞻振奋到。


    她还算幸运,瞻娘的亲属竟然有一个现成的园子,近水楼台,她总不用愁再去寻种荔枝的地方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她若是不干出一番大事来,岂非浪费了。


    只不过,这种的东西得换换。


    “啥子?荔枝?”


    柳玉瞻点头回应他,也是同他确认。


    柳四郎以为柳玉瞻发烧烧糊涂了:“荔枝?我也不会种这东西啊。”


    “可我会呀。”


    “你啥时候学的?骆家教你这东西?不对呀,在长安你也见不到这东西啊,那都是宫里的圣人和娘娘才能见到的东西啊。”


    “哎呀四叔,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就是会种,荔枝这东西可名贵了,长安的那些贵人们都喜欢,你要是听我的,种上荔枝,过几年咱们就发了!”


    柳玉瞻此时觉得自己特别像现代的某些传销组织,专门忽悠人的。


    “瞻娘,你该不会是脑子被烧坏了吧,就算我们能种出这东西,口味也是一般,跟岭南那边根本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