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作品:《带着全家进城去[五零]》 总算回到了火苗社!
赵振文在社里转悠了一圈儿,没看见他们三队的牛车,就搭了个“顺风车”,坐着其他队的牛车,在距离三队还有约两公里的地方下车了。
他的行李不重,两公里的路,走起来轻轻松松,走了约半个小时,就看见了熟悉的人!
“婶儿!忙着呢!对,我回家去呀!那我就先走了啊!”
等赵振文走出去一段儿距离,红花婶儿才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咦,三娃子一大清早就去社里了吗?
说起来,昨天他坐着牛车去社里,最后回来的时候,好像就少了他!难不成,这孩子是走回来的?
赵振文可没功夫挨个儿跟别人解释一遍他进城的事情,一是没必要,二来,赵新生决定当陈世美之前的那段时间,也是经常往城里跑。
让别人知道他进了趟城,很容易就会把他和赵新生联想到一块儿,三队有这么多人,难免就会有那么一两个没眼色的、故意在他娘和弟弟妹妹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
所以,进城的事情,赵振文不打算刻意隐瞒,但是,没人问的话,他也没准备主动说出来。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赵振文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腌浆水菜的陈春梅,旁边的五丫和小六也在帮着打下手呢。
“娘!我回来了!”
听见声音,陈春梅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儿子回来了,脸上迸发出惊喜的神色,赶忙起身,又把湿着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大步走了过来。
“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比起三娃子有没有找到赵新生、有没有要到钱,陈春梅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儿子的安全。
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五丫,小六,来拎东西!娘,走,咱们进屋说!”
被当成劳力使的两个小孩儿,脸上没有一点儿不乐意,相比之下,反倒是兴奋的神情居多。
也不知道,哥从城里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
赵振文把院子里的大盆先抬到了灶房里,这才跟着陈春梅进屋,详细地说起了他这回进城所经历的事情。
当然,除了去郑家要钱、去看二娃子的那两段儿,其他的事情,都是经过删减的。
“你是说,你刚进城,碰到有人卖石榴,你买了二十个,换了个地儿、转手就赚了三块钱?”
陈春梅的神色有些恍惚,任她怎么也想不到,三娃子这次进城,不但没花多少钱,反倒赚了一些钱!
“对啊,娘,你不知道,城里供销社的东西有多难抢,家家户户至少都有五六口人,可不得多盯着点儿鸽子市吗?”
“快过年了,谁家都想淘换点儿稀罕玩意儿,犒劳犒劳一家人一整年的辛苦,再一个,也能拿来走动送礼,所以,我买的那些石榴,换了个地儿,不到二十分钟就卖光了!”
“之后,我又去找那个老伯买了一次石榴,赚了四块钱,本来还想钱生钱、再多赚点儿的,但是,老伯那儿没剩下几个石榴了,我觉得划不来倒腾一趟,就换了个路子,开始倒腾红糖了!”
“刨去来回路费和吃饭、住招待所、买东西的钱,我这儿还剩下十五块钱,另外,还有这九块钱,是我去郑家、找他要的上个月抚养费,娘,你都收着吧!”
早在回家的途中,赵振文就已经想好了理由,以及该拿出多少钱,才能让他娘和弟弟妹妹吃惊的同时、又可以慢慢接受。
这两堆钱,也是他在回家的途中、特意分好的,剩下的将近四十块钱,都被他“钻了空子”,存在了平台仓库里。
陈春梅反应有些迟钝,慢吞吞地接过了这笔钱。
五丫和小六的生活经验少,也就没想那么多,哥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这会儿,俩小孩儿“崇拜”的眼神都落在了赵振文身上:
“哥,你可真厉害!”
“就是,要是换成我,跟城里人说句话,怕是都得打哆嗦,更别说跟他们做买卖了!”
赵振文嘴角上扬,挨个儿揉了揉脑袋,发话道:
“那儿有两个包袱,桃酥是二娃子给你们的,雪花膏、毛线,还有那一盒红烧肉,是我买的。”
“先吃块桃酥,等晚上,再蒸点儿米饭,把那一盒红烧肉热一热,尝尝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手艺。”
一听这话,五丫和小六迫不及待地就去对包袱下手了。
结果,打开来一看,五丫愣住了,拿起一盒雪花膏,问道:
“哥,城里供销社的雪花膏,必须得四个四个地买吗?还是,你买了一盒,人家送了你三盒?”
赵振文被逗笑了:“想什么美事儿呢?四盒都是我买的!”
“啊?”陈春梅总算反应过来了,往桌子上摊开的包袱一看,心里的火气就开始往上冒了。
只不过,刚扬起手,还没来得及落在赵振文的后背上呢,她就想到了儿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去城里的原因。
想到三娃子估计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特意说得轻松了些,其实,这两天在城里怕是没少受人白眼,过了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的日子,陈春梅的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最后,也只能化作两句不轻不重的“责怪”:
“你这孩子!雪花膏不当吃不当喝的,你在外头冻着脸了,给自个儿买一盒也就算了,大不了用完了再买嘛,一次买四盒,这也太多了点儿!放着放着,要是放坏了呢?”
赵振文还能不了解他娘?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今天是不会挨打了!
况且……
“这四盒,咱们家刚好四个人,人人有份儿,我可不是只想着自个儿的人!”
“说起来,这还多亏咱们家小六提醒我呢,他说娘整天往社里跑,吹着冷风,手都快冻裂了,叮嘱我进城以后一定得买盒蛤蜊油回来!”
“我一想,蛤蜊油好用,但是不经用,还不如买盒雪花膏回来呢!而且,冬天的风确实容易把脸吹皴,抹点儿雪花膏,也能好受些,既然咱们家有这个条件,那就人人都安排上,不落下任何一个人,大家有福同享嘛!”
听见这里面还有小六的事儿呢,陈春梅立刻感动上了,不是因为东西,而是因为孩子们的关心!
想了想,五丫九岁,也到了知道臭美的年纪,三娃子整天在外面跑,吹风的时候多着呢,小六脸嫩,这么一盘算,还真是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了!
“行,那就照你说的办,这雪花膏,咱们人人都有份儿!”
陈春梅拍板道,五丫小小地欢呼一声,虽说家里现在看上去最能干的人是她哥,但她心里门儿清,当家做主的事儿,还是得她娘来!
既然娘都发话了,那这雪花膏,她可就不客气了!
没有再仔细听哥和娘说些什么,五丫把这四盒雪花膏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尽管没有揭开盖子,里面的膏体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但她就是从中选出了一盒自认为盒子最好看的。
看见她拿着挑出来的那盒雪花膏,没一会儿,就美滋滋地傻笑起来,陈春梅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
与此同时,藏在心里的、最后一丝“心疼”,也烟消云散了!
交代完自个儿这两天在城里的经历后,赵振文拎着二娃子买的东西,来到了老赵家。
农村人,骨子里是闲不下来的,甭管是什么季节,只要愿意动弹,都总能找到一点活儿干。
赵振文来到老赵家的时候,赵老头正在院子里编筐子。
编筐用的柳条,是秋天的时候让家里的孩子去收集的,冬天、趁着农闲的时候编一些,等到开春,就能拿到合作社的集上去卖钱了。
一个筐子一毛钱,又不费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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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卖筐子的钱,都是他们老两口的私房钱,不用多说,赵老头的干劲儿足着呢!
听见脚步声,赵老头抬眼一看,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哼,稀客啊!不是说要跟老赵家再也不来往吗?今儿怎么过来了?”
赵振文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站在院子里,朝着屋里喊道:
“大伯娘在家吗?二娃子托我给你捎了东西,出来取一下!”
三娃子没有接茬儿,赵老头就知道,这孩子心里,还记恨着他想让陈春梅离婚不离家的事儿呢。
算了,他也是当爷爷的人了,低声下气地哄孙子?这叫什么事儿?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子,捂不回来的心,他不捂了,这还不成吗?
赵老头继续闷着头干活儿,就像站在院子里的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三娃子?你哥托你给我捎了东西?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在城里吗?突然回来了?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不进家门呢?他这会儿在哪儿呢?是不是在你家?我去找他!”
李秀兰掀开门帘子走出来,忙不迭地问道。
她和赵金生就只有二娃子这一个儿子,从小到大,那都是最疼他的,孩子才十五岁,按着政府的规定,还没成年呢,就跟着他三叔进城了。
二娃子从来都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李秀兰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他在城里过得怎么样?老三那么自私的人,真的会给他安排学徒工的活儿吗?跟人学本事,是不是跟旧社会师父带徒弟似的、要任由师父打骂?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回一趟家?
这些疑问,在李秀兰心里转悠了半个多月,这会儿,听见二娃子好像回来了,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就要去陈春梅家,看看二娃子在不在!
赵振文连忙喊住人:“大伯娘,是我进城了一趟,去看了看二娃子,他买了些东西,让我捎回来给你。”
李秀兰顿住脚步,脸上难掩失落之色,但很快,她就又打起了精神,追问道:
“你去看二娃子了?他在哪儿做活呢?过得怎么样?师父对他好不好?”
赵振文自然是一一回答,尤其是李师傅待二娃子好的种种细节,他说得更为详细。
听到这些,李秀兰才算是放下了一半儿的心,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儿,得等她亲眼见到二娃子过得不错时,才能放下来。
赵振文不想在老赵家多待,把东西交给李秀兰后,婉拒她的留饭,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听着老大那间屋子里传来两口子说话的声音,赵老头眯了眯眼睛。
平白无故的,三娃子进城做什么?而且,他找到了二娃子做活的地方?谁告诉他的?那只能是把二娃子带进城的老三了!
看样子,三娃子进城,探望二娃子只是顺便,他是去找老三的!
这时候,赵老头突然想起来了,五丫和小六跟着陈春梅过活,老三每个月都要给抚养费的事儿!
按理说,那俩孩子被陈春梅带走,将来,想必也不可能跟老赵家一条心,猜到三娃子去找老三要钱的事儿,赵老头是应该生气、替老三担心的。
但是……
赵老头瞥了一眼原先三房住的屋子,进城以后,老三可是一次都没回来过,甚至连托同乡捎个口信儿的举动都没有。
二娃子还是个学徒工,每个月就那几块钱工资,可他还是舍得给家里人买了这么多东西,就算是找师父借钱,他都没落下二房那一份儿。
相比之下,谁更有良心,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事情吗?
赵老头心里叹了口气,老三啊老三,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对家里不管不问的,你倒是走得干脆利索,但你爹,可是被你坑惨了啊!
要是三娃子他们还在老赵家,或者当初没有冷了孩子的心,现在,老赵家也能干上卖豆芽的营生、攒一笔钱好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