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绳结

作品:《温柔主人被恶犬强夺了

    见他那煞气逼人的模样,老伯根本就不敢收玉佩,恨不得直接送给他。


    可廉霁寒不断用眼神催促他,似是不耐,他才心翼翼地接过玉佩。


    玉佩做工精致,一瞧便价值不菲。老伯扬起嘴角,笑容带着几分真诚,“好嘞,你家住哪,不如我载你过去?”


    “不必了。“廉霁寒转身欲走,忽然一顿,转而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伸手接过牵着牛车,往家中走去。


    少女仍旧在前院等待廉霁寒回来,她眺望远处,见青年手中仍旧拉着一辆牛车,他没有还回去吗?


    怀夕眉梢轻蹙,“小白!”


    “这辆牛车是那个老伯的。”廉霁寒走到她身前,引她望向那名老伯。


    “我付了钱。”


    怀夕缓缓望过去,不远处的老伯扬起笑容,朝他们招了招手。


    怀夕面色缓和,又问道:“你哪来的钱啊?”


    虽说她攒了些钱,但她宁愿步行,也舍不得买牛车。


    廉霁寒道:“我给了他一枚玉佩。”


    怀夕一惊,心里堵得慌,“怎可用你的贴身之物换牛车?不成不成,你让那名老伯等会儿,我进屋里拿钱。”


    廉霁寒立马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行为,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玉佩,给出去便给出去了。”


    怀夕却不信,不由心生惭愧,忽然她想起一事:“对了,我之前见你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不妨告诉我,我帮你找找吧。”


    先前她不好提及,可这几日相熟,她倒敢提及这件事了。


    廉霁寒一顿。


    事实上,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情。


    那枚绳结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以化解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厄运。


    怀夕的命格极其特殊,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于他而言有同样的效果,于是他渐渐忘却寻找那枚释迦结。


    若真找不到绳结,今后就将怀夕随时带在身边好了。


    正要说话,他视线忽然一凝,缓缓落到正躺在地上玩得欢快的小黄。


    它狗嘴里叼着一个东西,已然被玩得湿哒哒,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枚绳结。


    正是廉霁寒的生母赠予儿子保命的释迦结。


    怀夕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下一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瞧见了狗嘴里的绳结。


    那一刻,她忽然灵光一闪。


    是啊,怎么没想到呢?


    当时她光顾着等人来取,却忘了自个儿房里还躺着一个,卧病在床,行动受限。


    怀夕的脸色逐渐灰败、惨白,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她缓缓望向廉霁寒,老实巴交道:“这枚绳结......是你的吗?”


    廉霁寒没说话。


    他唇线紧绷,阴森森地望着这条狗。


    无论这件事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都不会怪到怀夕身上,于是便盯上了这条狗。


    廉霁寒自幼带着这枚绳结,直至长大,成日把玩它已然是一种习惯。


    对于这枚绳结,他既厌恶它对自己的束缚,又对它有种病态的占有欲。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绳结,亲自清洗,亲自佩戴。


    直至那场意外发生。


    青年身边的气压低下来,敏感的怀夕很快感受到了,她自责不已,立马走过去抓住准备逃跑的小黄,从它狗嘴里夺走了绳结。


    “我我现在拿去洗一下。”少女忙不迭跑到水缸旁,舀了一勺水,将绳结冲洗干净。


    释迦结遭受狗嘴十几日的摧残,有些龇毛,但没有散也没有断。怀夕内疚极了,心说当时五日都等了,就不能多等几日吗?


    怪不得小黄每回看见廉霁寒就要跑,可见早知是他的,这小坏蛋!


    少女满心郁气,紧张地拿着绳结朝廉霁寒走去。


    “对不起......”她的嘴有点笨,道歉只会说这句话。


    “我、我洗好了,还给它挂了个薄荷香囊,已经没有味道了。”她双手托住释迦结,递给他。


    廉霁寒正在清理牛车上的小麦,他弓着腰,勾勒出宽阔有力的背,往下是劲瘦的腰。


    他转头望向她,神情微变。


    他不会责怪她,并且打算趁着夜色把那条不知死活的狗扔到荒郊野外,这样此处就只剩下他和怀夕两个人,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可如今看见少女满目羞愧,他忽然改变了注意。


    怀夕没注意到青年的神情在转瞬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似是礼貌性看了一眼那绳结,语气有些冷淡,“小夕,你放这里吧。”


    怀夕指尖一颤,沉默下来。


    她轻轻将释迦结放到了一旁的小木椅上,说道:“你记得拿。”


    廉霁寒没回答她。


    怀夕低着头,缓缓往回走,忽然她转身,进屋拿起一个背篓,随即迈出门槛,朝京城走去。


    已是下午了,她走得很急,从来没走这么快过,脚后跟隐隐作痛,似乎磨出一个水泡。


    但她没有停,一路走到京城的集市,这里人满为患,两侧摆着小摊,她左顾右盼,视线忽然凝住,抬腿走到一个小摊前面。


    这个小摊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绳结,她举目望去,落到一个红色的释迦结上。


    摊主立马热情地介绍:“这个叫做释迦结,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好兆头,姑娘买一个回去吧,我这儿的绳结可灵了,比白马寺的高僧还灵验呢。”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原来这枚绳结,是这个寓意。


    怀夕心情复杂,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吧。


    她立马掏出几文钱,递给摊主:“这个绳结我要了。”


    “好嘞。”


    买了绳结,怀夕才往回走。


    回到家,廉霁寒恰好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她蹙眉关切道:“小夕,你上哪儿去了?”


    怀夕摸了摸袖口,想要把新的释迦结掏出来递给他,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含糊不清道:“出去随便走了走。”


    事情有些脱离廉霁寒的计划,他唇线紧绷,他侧目,望向少女的背影,她兀自一人走进屋。


    怀夕进屋后,坐在桌前,掏出了那枚绳结。


    那个绳结对廉霁寒来说意义特殊,随便买一个送给他,想必他不会喜欢。


    她伸手,从那个一个小木匣里抽出一根蓝色的绳子,照着那枚释迦结自己重新编了一个。


    编好后,怀夕深吸一口气,走到廉霁寒身前才递给他,小心翼翼道:“我新编了一个给你,你喜欢吗?”


    廉霁寒看了一眼那绳结,视线很快落到她歪歪扭扭的腿上。


    “你的腿怎么了?”他语气微沉。


    怀夕愣住,低头看一眼穿着绣鞋的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后脚跟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


    她正要说话,下一刻便被廉霁寒拦腰抱起来,一路走过去,放到了床榻上。


    他动作利索地剥了她的鞋袜,露出里面秀气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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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脚跟通红一片,一个硕大的水泡十分显眼。


    怀夕立马红了脸,有种莫名的羞耻感,雪白的腿不住地往后缩,却被廉霁寒一掌扣住,动弹不得。


    “你去京城,为何不坐车?”青年眉头拧得极紧,这一刻,他发觉自己有些后悔用这种方式逼迫她。


    刚弄坏了他的绳结,怀夕哪好意思向他要车,她细声细语道:“我忘了。”


    廉霁寒抬眼望向她,黝黑眼底染上温度,语气温和:“小夕,这辆车是你的,你随时可以用。”


    怀夕忽然心潮泛滥,虽然廉霁寒有时的行为匪夷所思,但他确实是很体贴,不止行为,而且很明白她隐藏在内心的想法,并且擅长用迂回的方式开解她。


    这时青年起身去弄了点草药回来,又轻柔地将她的小腿放到膝头,为她处理伤口。


    少女手指扭了扭,掏出那枚绳结递给他,小声道:“送给你。”


    廉霁寒抬眸,视线落到那枚绳结上,神情变得复杂。


    这枚绳结居然沾上了她身上的福运,和他生母赠予他的那枚有如出一辙的效果。


    他正要伸手接过,忽然神情一变,收回了手,有些冷淡地点头,“谢谢你,小夕。”


    怀夕一愣,僵硬地拿着绳结,神情缓缓变得灰败。


    覆水难收,这个错误已经没办法修补了吗?


    她再次沉默下来,心中的焦灼却如沸腾的水,叫她坐立难安。


    帮她处理完伤口,廉霁寒起身出门,但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似是盯着她防止她再做什么傻傻的伤害自己的事。


    可落在怀夕眼中却是他任劳任怨地干农活,哪怕再生气,也不会罢工不干,只是自己偷偷生闷气。


    一瞬间,疯狂涌来的愧疚吞没她,她魂不守舍,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整天。


    夜里,怀夕洗漱完上了榻。


    初秋,换上了更厚实的被褥,她窝在里面,露出一颗圆润的脑袋,黑发披散在四周。


    可一闭上眼睛,那枚破破烂烂的绳结便浮现在脑海里,随后是廉霁寒略显冷淡的脸。


    少女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


    恰好廉霁寒洗漱完,从她身侧路过,正准备吹灯。


    少女忽然侧身伸出细白的手指,拉住他的衣袖,她低低道:“小白……”


    廉霁寒冷淡的一整天的唇角终于弯了起来,他弯腰靠近她,像是看一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他语气困惑道:“嗯?”


    “绳结的事,是我的错。”怀夕红着眼圈说道,“我不该将你的东西拿给小黄玩,对不起,我错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廉霁寒距离她极近,顿时闻到床榻内浓烈的、来自于少女身上的柔香。


    他呼吸一沉,身上的肌肉无声紧绷,片刻后,他才冷静下来,轻声说道:“小夕,那个绳结,是我早逝的娘亲送我的。”


    怀夕目露惊慌,失去双亲的她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意义,“那、那……”


    “那枚绳结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寓意,失去了它后,我总是夜不能寐,多梦少眠。”他叹息道。


    怀夕咬住唇瓣,唇色发白,主动抱住了他,愧疚道:“我知道了,是我的错。”


    她一定会帮小白治愈这不寐之症。


    她埋在他身上,肌肤紧贴,自是没注意到青年自上落在她身上的、极具侵略以意味的晦暗目光。


    他堪称突兀地提起,“所以你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