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祈天大典
作品:《误闯天家还搞错攻略对象》 姜荔并未犹豫,伸手便将那柄名为“沉渊”的长剑抽出。
剑身甫一出鞘,书房内似乎骤然安静了一瞬,那不是锐气逼人的锋芒,而是一种如深海寒渊般的内敛光芒。
她手腕微转,随意挽了个剑花,一声清越的铮鸣破空而起,宛如泉滴幽谷,余韵悠长,竟隐隐压过了窗外风拂竹叶的沙沙声。
姜荔感受着那蛰伏其下的沛然力量与精妙的平衡,忍不住赞叹道:“好剑!”
她手腕一抖,又行云流水地将沉渊剑送回剑鞘。清冽的剑鸣戛然而止,书房又恢复了宁静。
“那我就暂时收下此剑吧。”姜荔将剑匣合上,抱在臂弯,抬眸看向萧云谏。
萧云谏微微一怔:“暂时?”
“嗯。”姜荔点头,神情坦然,“我有自己的本命剑,只是现在暂时用不了。”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臂弯中的剑匣,笑着补充道:“而且啊,我觉得这把‘沉渊’隐而不发,内蕴锋芒,倒是与殿下你更契合一点。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把它还给你,到那时,我的本命剑应该也重见天日了。”
萧云谏凝视着姜荔,天下之大,恐怕唯她一人如此笃信,他这具残破病骨竟还有痊愈握剑的一日。她不仅相信,更亲手在他面前描绘出这未来的图景。
“好。”他轻声应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那我便等着,等姜姑娘的本命剑重见天日,也等着……身体好起来,再向姑娘讨教剑法,共证此约。”
姜荔怀抱沉渊剑匣,像揣着个宝贝似的,步履轻快地跨出书房门槛。可刚踏出去半步,她突然一个急刹车:“不对!”
身后传来萧云谏温润却略带疑惑的声音:“姜姑娘?”
姜荔转过身,看向萧云谏的眼睛里竟罕见地透着一丝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不是我不收你的礼物,是我真的用不了两把剑,沉渊虽好,可我也不能让它吃灰不是?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扣我好感啊……”
萧云谏俊雅的面容上浮现出纯粹的茫然:“扣好感?”
“就是……”姜荔一时语塞,内心懊恼万分,攻略对象主动送高级装备,这绝对是关键剧情点,她怎么就随口就说出要还回去这样的话呢?这不会意味着自己拒绝他的好意导致好感度下降吧?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只能努力找补:“就是……我很喜欢这把剑,非常感谢你送给我!我说要‘暂时收下’,只是因为我自己有本命剑的缘故,绝不是不喜欢。这段时间,我定会好好用它!”
萧云谏墨玉般的眼眸里掠过思索,温声问:“姜姑娘方才提及的‘好感’,可是指情谊深浅?”
“呃……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姜荔努力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是,你费心替我寻来这把好剑,我却说以后要还你,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伤了你的心什么的……”
萧云谏看着姜荔脸上那难得的紧张神色,听着她一连串的解释,心湖微漾。
她竟然……怕他误会她不喜欢他的心意。
这份担忧本身,远胜任何对于沉渊剑价值的认可。
他微微一笑道:“姜姑娘,不必多虑。赠剑予你,是我心甘情愿。能得姑娘青眼,令其锋芒重现,我心中唯有欣慰欢喜。若真有一日,我能身体康健,从你手中亲手接过此剑,想必亦是此生快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姜姑娘待我赤诚,多次救我于危难,此等情谊,我铭记于心。一把剑而已,无论你如何使用,何时归还,都无损分毫。倒不如说,该忧心无法回报姑娘深恩的……从来都是我。”
“那就好,我就知道殿下大气!”姜荔眉眼弯弯,她抱着木匣说道,“那我去试试剑了,殿下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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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祈天大典开典。
萧云谏穿上繁复庄重的皇子玄青礼服,姜荔也换上了福德精心准备的宫装,但并非寻常宫女服饰,而是更接近女官或伴读的样式,竹青色长袄搭配月白色下裙,腰间明晃晃地悬着那柄沉渊剑。
福德一见那剑鞘,眼角便是一跳,慌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道:“姜姑娘……这可是祈福大典,按规矩,万万不能带兵器啊……”
“哎?不能吗?”姜荔征询的目光投向萧云谏。
萧云谏略一沉吟,解释道:“面圣觐见时确实不能佩刃。不过其后观礼之时,我等所居位次稍远,带在身边亦无妨。”
“行吧。”姜荔点点头,“反正我要真想动手,有没有剑都行。”
福德只能叹气。陈锋紧跟在萧云谏身后,压低声音道:“殿下,那柄沉渊剑是丽妃娘娘留下的遗物,您当真就这么轻易赠予她一个宫女?”
萧云谏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反问道:“昨日姜姑娘在庭院练剑,你在旁观摩,你觉得她的剑法如何?”
陈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腮帮的肌肉绷紧又松开,眼神复杂地扫过姜荔那看似纤细却蕴含恐怖力量的身影,声音带着不得不服的挫败:“……精妙绝伦,见所未见……卑职远不能及。”
“既如此,便是宝剑赠英雄,有何不可呢?”萧云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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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坛位于皇城东郊,坛台以白玉石垒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香烛与焚烧祭品的气息,细小的香灰随微风盘旋,为这庄重之地增添了几分虚幻。
皇子公主们的车驾依照序齿依次抵达,停在指定位置。
萧云谏的仪仗毫不起眼地汇入其中,位置颇为靠后。姜荔跟在他身后半步,虽穿着竹青宫装,但那柄悬于腰侧的沉渊剑,以及她本身那份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松弛感,立刻引来了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
姜荔浑然不觉,一边兴致盎然地左顾右盼,一边问身边紧绷的陈锋:“斜前方那个黑黑的是谁?”
“……那是大皇子萧云承殿下。”陈锋艰难作答。
“那个很壮的呢?”
“……三皇子萧云旭殿下。”
“那个个子最高的?”
“……那是六皇子萧云澜殿下。”
“那个穿得金光闪闪的公主?”
“……四公主萧云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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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
“……九公主萧云凝殿下。”
姜荔大点兵,陈锋只能如同被迫回答刁钻考题的学子,压着嗓子,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生硬地往外蹦。
“哦——”姜荔心满意足地拖长了尾音,目光最终落回萧云谏略显单薄的背影上,小声嘀咕,“数了一圈,还是咱们殿下最好看。”
萧云谏脚步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并未回头,但原本因肃穆气氛而略显苍白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
身后的陈锋眼前一黑,几乎是厉声低喝:“慎言,莫要再指点了。”
-
大典尚未开始,萧云谏与姜荔在内侍无声的引领下来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萧衍坐在金漆御座上,十二旒白玉珠串低垂,半掩其后那双浑浊却深不见底的眼眸,令人无从揣测其心意。他身边侧后一步,立着国师玄微子。这位才大病初愈的国师身着繁复华丽的法袍,左臂的轮廓还透着点不自然的僵硬。
玄微子的目光如淬毒的冰锥射向姜荔,萧云谏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恰好用半边身体完全挡住了身后的姜荔,隔断了那道阴毒的目光。他躬身行礼,姿态标准恭敬,声音清朗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儿臣萧云谏,携漱玉宫女官姜荔,叩见父皇。吾皇万岁。”
皇帝的目光缓缓掠过萧云谏,最终定格在行礼也行得乱七八糟的姜荔身上。
“这便是你漱玉宫中……”皇帝的声音带着审视与掂量,“新来的那位‘能人’?”
萧云谏维持着躬身的姿态,声音平缓依旧:“回父皇,儿臣缠绵病榻之际,确是由姜荔悉心照料,方得勉力支撑至今。”
“姜荔,年十八,清水县人士。”国师便突然开口截断了萧云谏的话,“此人按籍该在夏月入浣衣局执役。然而据查,整整一月,浣衣簿上,不见她一日上工,直到突然出现在漱玉宫。”
他的眼睛眯起:“这一个月,你身在何处?”
“我吗?”姜荔抬起头来,“我迷路啦。”
“迷路?”国师冷笑一声,“皇城森严,宫规如铁,区区宫女焉能迷失月余?”
他道袍微动,向前逼近一步:“欺君罔上可是死路一条!还不从实招来?”
“国师稍安。”萧云谏清冽的声线平缓插入,“父皇容禀。姜荔初入宫闱,懵懂不谙路径,确实无意间流落到了漱玉宫。”
他语气带着一种病弱皇子特有的无奈和诚恳:“儿臣怜其孤弱,又恐其无知行差踏错,故而暂留宫中,略加约束,悉心教导规矩仪范。”
“此女虽不通规矩,然心性质朴,更兼手脚勤快,儿臣这病弱之躯确蒙她照料甚多。”他微微低头,姿态谦恭地承认疏漏,“儿臣感念其情,本欲待其稍解礼仪后便留于身边效力,亦确曾遣护卫陈锋知会浣衣局此事。不料一时疏失,未能及时具册上报内务府备案,扰了后宫秩序,实乃儿臣考虑不周之过。一切责罚,儿臣甘愿领受。”
国师还想再度发难,这时一名太监匆匆上前,低声禀奏:“陛下,时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