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阁主
作品:《师妹今天拯救宗门了吗》 祝遐宁:“嵇家?”
窗帘外隐约传来纷纷议论,她已魂飞八卦现场,频频朝窗户看,似乎想从那几缕光线中看出什么名堂,师兄递来的桂花糕都懒得捻。
在山门清净惯了,都忘了她前世在现代也是个猫打架都要停下来凑热闹的群众。
宿溪风干脆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她嘴边:“城主姓嵇。”
简单直白地点出嵇家身份,祝遐宁似有所觉般恍然大悟点头,鼻尖嗅到香气,张嘴去咬。
咬空了。
后知后觉转头,师兄故意撇开筷子,桃花眼眯起假笑:“想好好吃饭还是听嵇家的消息?”
“……可以两个都选吗?”祝遐宁虚心问。
不能。宿溪风想这样回答,但师妹也学着他故意诚恳地眨着眼睛请求,有点生疏,显得些许敷衍。
……但他很吃这一套。
投降太迅速似乎有点丢面子,宿溪风把桂花糕往她碟子里一放,最后挽尊:“不许张望了,边吃边说。”
师妹熟练又同样敷衍地嘴甜:“师兄真好!”
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妹这么难缠?宿溪风深思,然后发现自己很早开始就是这个毫无底线的样子。
那没事了。
祝遐宁咬口白软甜糯的糕点,清香伴随桂花的甜味,口味是甜点的最高档次——不太甜。
她盛赞:“果然还是跟师兄出门好。”吃得好!
师兄对餐食一向斤斤计较,因此发掘出无数穷乡僻壤的特色菜,她每回盼师兄游历回宗犹如盼打猎回家的美食猎人。
好了,这下宿溪风半点怨气都没了,师兄又支棱了起来。
心情愉快的师兄很好说话。
“现任城主嵇箐云,嵇家家主,这偌大余峨城的拥有者,自她上位后余峨城才渐渐拥有这般地位。”
“这位城主性情酷烈,制定诸多铁则,比方说,违规被逮捕后只有三种后果。”宿溪风语带欣赏,“第一种,缴纳赎金,余峨城凭此大肆敛财。”
祝遐宁没概念:“缴纳的数目能有多少?”
“看量刑,看触犯者身份。”宿溪风探出修长指节,漫不经心点点窗外,“譬如刚才那位,如果是大族家看重的子弟,犯下私斗,便要缴纳五千金。”
祝遐宁被镇住了。
……她们苦哈哈剑修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是凡人,”宿溪风云淡风轻道,“那就是第二种后果,徭役。”
“出得起罚金也不能免罪吗?”祝遐宁蹙眉。
宿溪风意味深长地道:“受庇护的凡人,怎么能和城主的同盟享受同等待遇。”
非常残酷的现实,掩盖在余峨城仙凡混杂的其乐融融下。
“那么第三种?”
宿溪风道:“第三种,偷盗被捕,死罪。违逆城主,亦是死罪。”
这不止是酷烈了。
这位城主是毫无疑问的暴君。
“大族子弟犯下偷盗罪,也要死吗?”祝遐宁停下筷子,胃沉甸甸的,食不下咽。
“大族子弟怎么会偷盗呢。”宿溪风轻笑,“不过是忘了交代一声,失误拿走罢了。”
祝遐宁被哽得无比难受。
以小见大,余峨城的治城规则分外简单。
于城主有利的,和普通凡人修士,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生活。前者只要有钱就能在城内吃香喝辣,后者只是城内微不足道的筑城砖头,蚁巢不起眼的工蚁。
嵇箐云作为至高无上的蚁后,以酷刑控制整座城池的戒律。
这座贸易通达,修士们趋之如骛的繁荣城镇,建立在无数被瞧不起的凡人身上。
就像刚才的店小二,她们只是城内严格秩序阶级的最下等。
宿溪风看师妹丢下筷子后,满脸恹恹:“师妹担心被为难?这倒不会,逍遥剑派的弟子一向是余峨城的座上宾。”
剑修虽然没钱,但很能打呀!分分钟找到护卫工作,更何况和逍遥剑派这样的名门大派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祝遐宁能说她是为那些凡人不值吗?先前凡人小姑娘上菜提及余峨城,全是与有荣焉的高兴,让咽下的桂花糕都变得黏腻,粘在喉咙上噎得慌。
师兄并不能理解她,或许大部分修士都不能。
祝遐宁端起糖水,把喉咙上的异样感咽下去。
前世短暂的人生到底对她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影响。
“是菜品不喜欢?”宿溪风观察师妹的神色,判断道,"我叫人撤下去,换一桌子上来。"
“不必,我已经饱了。”祝遐宁摆摆手。
她现在更想知道那个小姑娘的事情。
冥冥之中,有种不妙的迫切感。
“那个女孩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祝遐宁问。
外头的骚乱已经消弭平息,到了下午,秋高气爽,空气都弥漫懒洋洋的闲适。
“既然出动了城主府守卫,那定然是送到城主府地牢,等待判罚。”宿溪风很快反应过来,“师妹想了解事件详情?”
祝遐宁点点头,虔诚地双手合十,像念咒或祭拜一般郑重地道:“拜托了,万能的师兄,帮帮我吧!”
右手晃悠悠弹起一个指头,宿溪风似笑非笑中,她睁开一只眼,示意。
再欠你一次。
——反正债多不压身。
……
宿溪风带她出了酒楼,左拐进入一扇漆红的气派大门。
门上没挂牌匾,门内却别有洞天。
好大,好豪华,好多珍宝。
以上是祝遐宁第一反应冒出的朴实无华感想。
自门外看去,此处不过几个庭院大小,像一处普通的宅院。进了门内才能发觉内部被施展空间折叠的术法,典雅的高楼建起一层层回廊,朝天幕看,一眼竟望不到头。
空中香气扑鼻,自然的花叶香味闻之心旷神怡。廊道点起无数长明灯,顶部又洒下自然光,没有一处黑暗能在这样的照明下遁形。
特别像现代的赌场。
打氧,维护日照,目的是让人在里面玩得昏天暗地不记时日。
“……赌场?”祝遐宁拽住身前的师兄。
宿溪风含笑惊讶看去:“师妹怎么会这么想,只是一家藏宝阁而已。”
你们藏宝阁建成这样?
祝遐宁怀疑地盯着他,宿溪风咳了声:“好吧,赌场在地下。”
这才对了。
不过……
“师兄替他们掩护做什么?”祝遐宁不高兴地戳戳他,师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宿溪风抓住她乱动的指头,指节轻轻环着,师妹想脱身很轻易就能抽出。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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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动,而是反手握了上去。师兄摸起来热热的,祝遐宁一边权当暖手宝,一边假模假样地威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冷面时真有几分砚霜真君的矜持神韵,尤其眉心红点,凝目时无端威严。
宿溪风却全身心都被她的指头吸走了。
师妹随意搭着他,要放不放,几寸肌肤相贴,让他低下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小块地方。
就是很奇怪……师妹似乎在隐隐试图找机会别过他胳膊扭到他身后,看来的眼神也隐晦着跃跃欲试。
他哪知道祝遐宁此刻脑内闪过怎样奇妙的警匪影片。
宿溪风完全不走她脑补的路线,他也不回答,一个人在那莫名其妙笑得阳光灿烂。
祝遐宁:?
师兄别是忽然傻了,她还要找人带着去城主府呢。
祝遐宁谨慎地松开师兄,看他渐渐回神,表情一看就是在想借口。
宿溪风垂着手,自顾自摩挲指尖:“……师妹有什么想要的吗?”
祝遐宁考虑后:“寒冰髓?”
“……”师兄显然判断得出她在玩笑,叹口气,“这可能有点难解释……”
他正想说点什么,自进门起就静谧无人的阁楼入口从远处响起脚步声。
她们适才进门,面前是中空庭院,奇异的珊瑚摆件矗立中心,周围环绕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草,一楼的一圈长廊无比宽敞,房间门紧锁,不过走廊摆满各式展柜,铺陈奢华排场。
去往二楼的楼梯正在对面,一个穿着深黑夜行衣的男青年飞一般跳下楼梯,疾奔过来。
“阁主!”
他惊慌失措地朝着这边恭恭敬敬喊:“不知阁主今日驾临,燕舒有失远迎!”
祝遐宁左右四下都看了看,试图找出第二个人型生物。
她指着珊瑚问:“这东西原来是这地方的荣誉阁主?”
宿溪风变出扇子,静静含笑看着她。
祝遐宁:“……”
她悲痛地想,今天,这里出了一个背叛人民群众的叛徒。
祝遐宁真情实感地问:“师兄,你这么有钱,怎么每年还和我跟师妹一样从师尊手里拿零花?”
宿溪风摸鼻子:“图个气氛嘛。”
非常好的理由,祝遐宁深深地羡慕了。
师兄对着飞奔来的小弟一扬扇子,对方格外懂眼色地刹车,急急停在不远处。
“阁主……”自称燕舒的男青年胆战心惊地低下头。
他已经想到自己被煎炒煮炖等等凄惨下场。
希望留个全尸,燕舒宽面条泪。
可阁主还在和边上不知身份的女人闲聊,两人一路扯到阁主的发家史,对方虚心请教,最后被阁主一句真诚的“家传”二字哽到不再说话。
燕舒耐不住,偷摸摸撩起眼皮瞧。
那个和阁主同行的女人看起来格外正派,白袍挂剑,全身只有黑白二色,点缀着眉心红痣和耳边红玉小剑挂饰。
她看起来像天边流云,眉眼疏朗冷淡,对着阁主勾唇时整张脸都灵动起来,她叫道:“师兄”。
……
师兄?
那不就是——逍遥剑派的人?!还真是名门正派啊!
算不上什么好人的小弟燕舒,惊恐地回忆起离开前有没有收拾好阁内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