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蹴鞠赛场,人声鼎沸。
孟桓端坐于高台主位,孟砚梨则半撑下巴坐在南宫浩渺身后不远处的亭台内,瞧着他满场乱跑,思绪不知已经飘至何处。
比赛双方的参与者分别是影卫队与皇宫侍卫队中的武骁队,两边都不缺少蹴鞠好手,比分持续紧咬不放,对于双方支持者而言,每一次进攻与防守,都称得上惊心动魄。
南宫浩渺作为主裁判,全程精神高度集中。好不容易熬到中场休息,他仿佛整个人脱力般瘫在椅中,仰首饮尽孟砚梨替他斟满的茶水,又将空杯举到她眼前晃荡几下:“劳烦咱们长公主殿下。”
孟砚梨无奈,但还是好心替他再次倒茶。
她目光扫过赛场内众人,落至南宫浩渺身前,调侃他道:“你看上去竟比场上飞驰奔波的队员们更累。体虚啊,有际。”
南宫浩渺“唉”了一声:“阿梨此言差矣。他们各个是精挑细选的侍卫出身,论武力一个能打本世子五个,这如何比得。”
“确有道理。”
孟砚梨颔首,不免失笑:“这才是本年第三场,之后可以寻礼部为你多招揽些下属,不必场场亲力亲为。”
南宫浩渺认同她的话,用罢茶水后起身整理衣襟,忙着去往孟桓跟前行礼。
孟砚梨则示意身侧跟着的田恪给影卫队派发赏银:“影卫队目前比分领先。你且知会他们,继续努力。此后每胜一场,本宫皆有重赏。”
田恪即刻应声:“卑职领旨。”
既按照与帛和的约定亲自观赛半场,又给予了影卫队众人赏赐,孟砚梨自觉已经足够,于是等到下半场开赛,田恪再次回到原地时,孟砚梨已然不见身影。
她并未着急离宫,而是独自前往慈光宫拜访太皇太后。
“禀太皇太后,阿梨殿下来了!”
将孟砚梨引进慈光宫之人,是陪伴太皇太后数十年之久的齐嬷嬷。
太皇太后方才午睡后梳洗起身,这会儿听见齐嬷嬷笑言,急忙拄着拐杖踏入花园:“怎么忽地进宫探望哀家。身子都好全了吗?怎么不在府上多多休养几日再说。”
“皇奶奶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孟砚梨三步并做两步挽住太皇太后:“日头还晒,咱们快些进屋。”
太皇太后宫中除却主厅内供奉着的长生大帝及其神龛较为华贵之外,其余一应用品皆一切从简。
慈光宫内平时并无闲杂人等来往,只偶尔有几位老太妃做客,再就是远居蜀地的蜀王一家每逢年节,会入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所以孟砚梨未曾想过,她竟会在慈光宫中遇见抚远侯夫人。
唐猛老将军因军功获封抚远侯,唐毅是他与夫人的独子。
自从唐毅离世后,抚远候夫人悲痛不已,唐猛老将军便选择辞去官职,举家搬迁,带着夫人远离长安。
算起来,孟砚梨大约已有数年没在宫内见过抚远候夫人。
“臣妇参见长公主殿下。”
不知为何,孟砚梨瞧着抚远候夫人,总感觉她面对自己时眼神闪躲,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般。
“夫人请起,您何必与阿梨这般客气。”
孟砚梨话音未落,唐夫人神情顿时变得更加不自然。她讪笑着拍拍孟砚梨搀扶着她的手,感慨道:“几年没见,阿梨出落得越发昳丽。”
唐夫人本姓陆,她的父亲陆达曾于淮水县跟随梁高祖一道起兵。
在一场大战中,陆达为营救陷入埋伏的高祖而命丧敌军之手。
高祖感念陆达恩情,他在登基为帝后,立刻追封陆达为“永胜护国大将军”。
陆达的身后事,也都被好生安置。妻子得了诰命,儿女分别获封侯位与县主之位。
尤其是幼女陆萱,也就是唐夫人,自幼便在太皇太后膝下教养。
太皇太后仅有梁文帝与蜀王两子,没有亲生女儿。陆达与太皇太后又都出自淮水县陆家村,彼此沾亲带故,陆萱嘴上唤太皇太后一声“姑母”,实则在宫中的待遇与公主无异。
太皇太后疼爱陆萱,当年亲自为她精挑细选了唐猛做夫婿。唐猛是位武痴,数年来除却练武行军,便是与陆萱举案齐眉。二人夫妻数年,确实情浓。
后来,陆萱又希望她的独子唐毅能与孟砚梨订亲,前前后后求过太皇太后数次。
若非太皇太后推动,单单听凭孟砚梨胡闹,梁文帝也不会匆忙下旨。
是以太皇太后才会有感而发:“是呐,何须这般客气。倘若仲恭那孩子还活着,今日你们二人,合该更亲厚才对。”
话音未落,孟砚梨神色不由一暗。
唐夫人垂眸不语,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考虑到唐夫人与太皇太后情同母女又许久未见,孟砚梨不好继续打扰,大约坐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主动告辞,直道改日一定再来看望皇奶奶。
方才踏出慈光宫不到半刻,孟砚梨越想越觉得唐夫人言行有异。
经历上一世诸多艰险,她的防备心比之从前要重得多。
孟砚梨转身,顺手取下左耳处佩戴的耳饰藏进宫装衣袖中,复又向着慈光宫门前而去。
于宫门处当值的侍婢瞧见她时正欲通传,孟砚梨却抬手制止道:“无妨,不必打扰皇祖母与抚远候夫人叙旧。本宫刚刚似是在花园处落了个耳坠,你也帮着一起找找罢。”
那侍婢自是不会忤逆长公主殿下,急忙召唤了几位同伴一道寻找。
孟砚梨缓步接近唐夫人与太皇太后相谈的房间,还未真正走近,便听见其内一声声哭嚎,唐夫人嚷嚷得上气不接下气:“姑母,眼下我只能求您!除了您,这世上没人能帮得了仲恭啊——”
……
“殿下,醉归楼到了。”
听见马车外田恪所言,孟砚梨依然尚未从震撼中缓过神来。
她掀开车帘,田恪见她这幅神不守舍模样,好意提醒道:“殿下是否身体不适,可需要卑职令马夫驾车回府?”
“没事。”
孟砚梨摆摆手,镇定心神:“去同店掌柜的说,雅间,一人。”
醉归楼是长安城内最奢华的酒楼,背后有无数王公贵族注资。
掌柜的成日周旋于长安城各个贵人之间,怎会认不出长公主府马车。
他急忙为孟砚梨安排了三楼靠近窗边的一间小雅室,因着靠近走廊末尾,十分安静,绝不会被吵闹来往的宾客打扰。
孟砚梨随手选择几样糕点,掌柜的哪敢怠慢,立刻应声嘱咐随侍急忙去做。
“不急,本宫不饿。先上壶茶也行。”
掌柜的连连点头,合上雅间正门,留孟砚梨一人坐于内室。
唐夫人悲痛欲绝的那些话,仍旧盘绕在她脑中久久不息。
“姑母,今上与长公主殿下自幼情谊深厚。他若知道仲恭当年选择假死逃婚,定然不会放过他啊!”
太皇太后闻言,静默许久,久到孟砚梨都觉得或许没什么必要再继续听下去,她才低声道:“阿萱。当年,是你非要哀家去求先帝,为唐毅和阿梨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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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连驸马之位都入不了他的眼。假死逃婚?他既做得出,就该在高邑国彻底死个透,一辈子不要再返回长安。”
泼天笑话。
哪怕对于见惯了世间动荡的太皇太后而言,要她立即接受“唐毅还活着”一事,也委实太过荒唐。
因此,太皇太后不禁愈发疾言厉色:“你满心满眼都是唐毅如何难以存活于世,今上如何不会放过他。可曾考虑过半分,如果阿梨知道,唐毅为了不和她成婚,宁愿选择假死,不惜犯下欺君大罪。她该如何自处?”
唐夫人被太皇太后质问得不知所措,只好默默拭泪,哭得梨花带雨:“姑母,长公主殿下乃天之骄女,是仲恭高攀不起,配不上她。也怪我当年一厢情愿,误会了仲恭待长公主殿下之心。”
唐夫人爱子心切,恨不得将所有罪责揽至己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怎么罚我我都认。”
“可眼下我只想保住仲恭性命。您也是母亲,您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透过半掩的窗户,孟砚梨清楚地看见唐夫人跪在太皇太后跟前,拽着她的衣摆央求道:“由您出面,陛下与长公主殿下必然会放过他。姑母,阿萱求您了!”
“可笑。”
太皇太后冷哼着别开眼,不动声色地将衣角从唐夫人手中抽离,面无表情与她相视:“你的孩子是心肝,旁人的孩子何尝不是?唐毅有母亲,阿梨难道是天生地养?”
思及此处,太皇太后难免动容:“她母后只不过去得早,并非不存在。哀家若就此放过唐毅,任由他自作聪明地欺辱阿梨,将来有何颜面面对阿梨的父皇母后?”
……
孟砚梨垂眸,望着桌面之上琳琅满目的糕点,回忆起慈光宫中先前发生诸事,倒没觉着多伤心,只感到愤怒。
她与唐毅自幼相伴成长,他不想与她成婚,大大方方地承认又何妨。
偏生要扭捏作态,还做出“假死”这种闻所未闻的荒诞行径,只会令她不耻。
此人将生死大事视作儿戏,怎配被封为镇海大将军。
太皇太后陪伴梁高祖从血海战乱中厮杀而来,从来巾帼不让须眉。
唐毅这般举止,显是对天家恩赐不屑一顾,太皇太后绝无可能轻饶他。
孟砚梨知道田恪虽然未在雅间内,但一定在某处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下意识抬手敲了几下窗檐,低声唤他:“田恪,田恪!”
田恪飞身翻入雅间,也不跟孟砚梨客气,随手捡起一块糕点送入腹中:“谢殿下赏赐。”
“我有要事交给你去办。”
孟砚梨示意田恪合上窗,压根没将他视作外人,对着田恪嘀嘀咕咕了几句在慈光宫中偷听到的消息。
田恪面上登时浮现与她那会儿别无二致的错愕神情,半晌终于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难怪殿下一路闷闷不乐,竟是因为唐大将军。”
但:“他不想成婚,直说与殿下您不就行了。世上男子数不胜数,他竟自以为是到默认您非他不可?”
“要我说,此人个性诡谲,不如丞相大人。”
田恪“啧啧”摇了摇头,还得趁着这时为顾云况说项几句:“幸好他装死,才让殿下与丞相大人得以相知相许。”
孟砚梨眼睑微颤,将手侧栗子芝麻酥推得离田恪更近些,借此堵住他的嘴:“说正事。”
“殿下请讲。”
只见孟砚梨正色道:“找到唐毅和他那位高邑国妻室现下藏身何处。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