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得知唐毅还活着,孟砚梨并未一直躲在慈光宫内听墙根。
她离开前听见唐夫人哭求的最后一句话是,唐毅于高邑国遇见心爱之人,两人已育有一子。
太皇太后即使处罚唐毅,也请大发慈悲留下那个孩子。
孟砚梨不免嗤笑出声,唐夫人到底还是了解皇祖母。
果不其然,在听见唐毅与那高邑国女子已经生育子嗣后,太皇太后顿时面露不忍。
毕竟,无论陆萱本人,亦或孟砚梨姐弟,都是因为失去至亲,得到太皇太后更甚于常的疼惜。
太皇太后或许会惩罚唐毅,但一定不愿伤害那个孩子。
孟砚梨不喜如此。
将她长公主颜面踩在脚下的孽种,没有资格存活于世。
皇权为尊。
云氏反贼也好,携恩自重的淮水县旧人也罢,都绝无可能撼动孟氏皇权。
唐毅一家三口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岂非该死。
……
田恪并不知道孟砚梨打算处置唐毅,心底忐忑不安,不知是否要及时告知丞相大人,殿下竟然准备去见旧情人!
他正琢磨着,马车已然停稳在长公主府门前。
孟砚梨缓步下车,还没来得及站稳,便听见一声嘹亮呼唤:“梨妹妹!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燕暮大咧咧地出现,正欲凑近孟砚梨,便被田恪抬剑抵得远了些。
“不打不相识。落地为兄弟。”燕暮伸出两根手指将田恪的剑柄轻轻推开,咯咯笑着:“如今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田兄何必这么见外。”
田恪无语,索性越过燕暮直向顾云况行礼道:“卑职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安好。”
“免礼。”
无论上一世亦或眼下,顾云况待田恪惯是客气。
他忙于政务无法时刻跟在孟砚梨身边保护她,田恪确实令他放心。
田恪还肩负着孟砚梨在醉归楼时交予他的重责,自是不会久留。
他侧身向孟砚梨告辞,临走时没忍住望向顾云况看了许久。
燕暮不解田恪何意,不由心存防备挡在顾云况身前,同时笑呵呵地冲孟砚梨皱了皱鼻子:“好妹妹,你的人怎么总这么恶狠狠地欺负我们游归。我们游归为了你弃大业于不顾,别这么凶嘛。”
孟砚梨抬眸,与燕暮对视:“本宫不也救了他一条贱命。你不仅不感谢,还胆敢质问本宫?”
燕暮被她瞪得后退半步,嘴上还不饶人:“生得这么好看的妹妹,怎地总是凶巴巴。”
孟砚梨不理他,略一偏过头,看向顾云况:“顾大人不请自来,本宫没空招待,请回吧。”
她现在满脑子仍是唐毅之事,没心情与他周旋。
顾云况闻言,倒也不恼。阔步向前走近她,有些艰难地抬袖行礼道:“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
他手臂处缠着绷带,身上夹板又多了几片。
孟砚梨看在眼里,想到昨日他为自己挡剑受伤,终究还是放缓步伐,不曾立即甩袖离开。
她抬眸与顾云况相视,确也没打算就此原谅他诸多无耻行径。只道:“顾大人专程赶至本宫府上,想必是打算跪谢本宫救命之恩。”
不过:“你与本宫之间到底有几分交情,顾大人无需这般客气。”
燕暮听得别扭,忙不迭地挤进他们二人之中,面朝孟砚梨讨好道:“小梨儿,梨妹妹,长公主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别折磨我们游归了。”
大不了:“云氏是我要复辟的,游归是被我逼的。你若还对游归有什么不满,你都怪我罢。”
“……”
孟砚梨觉着好笑。
燕暮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仿佛她正仗势欺人般折磨他们这些“云氏反贼”。
她存心逗他,思忖半刻,颔首默认:“也对。你昨日行刺本宫未遂,反而伤及我朝丞相,本就该罚。来人,将——”
“此人打入天牢”几个字尚未出口,燕暮神色一顿,尴尬地往顾云况身后退了半步:“救我。”
顾云况无奈,也看出孟砚梨并非真想将燕暮关进天牢。他越过燕暮拽住孟砚梨的手腕,直牵着她往长公主府内院而去。
待到周遭安静下来,仅有他们二人时,他才松开手,尚未张口,已然被孟砚梨冷言打断。
“名单。”孟砚梨面上并无过多表情,避开双眸不愿看他:“你想问本宫为何会答应柳菩提,非但不借刀杀人,还要救你?”
当然是因为名单。
而不是因为她依然在乎他。
孟砚梨也觉得自己多半疯了。
不过被夜访长公主府的柳菩提忽悠几句,她便忧心忡忡地担心柳谋当真会对顾云况不利。
自重生以来,孟砚梨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恨他。可她同样无法否认,从与顾云况重逢那一刻起,她心底始终暗自感谢上苍,让她能够再见他一面。
“阿梨。”
顾云况见她扯起谎来得心应手,不免哑然失笑:“菩提前来长公主府见你那时,我正与圣上谈判。”
言下之意:“你只可能在她离开后,才得知‘名单’一事。”
孟砚梨神情微滞,显是方才发现先前所言有错漏。
但她很快恢复镇定,列出的理由冠冕堂皇:“顾大人乃本朝丞相,既是愿意弃暗投明,专心做我大梁臣子,而非云氏反贼。本宫合该相助。”
否则:“未免太过不识好歹。倘若逼得顾大人与阿桓君臣离心,倒成了本宫罪过。”
此外,孟砚梨刻意提醒,也可算是威胁他道:“本宫救你一命,你给予阿桓的那两份名单,无论阿桓是否答应你昨夜所求,都不应再收回。”
顾云况闻言,原本温和神色倏地沉重许多。
上一世他向孟桓求娶她时,她分明迫不及待地向南宫浩渺递了和离书。
眼下她甚至还未来得及真正与南宫浩渺成婚,却希望孟桓拒绝他昨夜所求。
“阿梨,”顾云况露出一副可怜神情,动作倒强硬,他将她抵在回廊拐角处,低声求助:“我背叛云氏,眼下如履薄冰,命在旦夕。”
“这世上除你之外,没人能救我。你看过那样多的话本故事,怎会不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说着,原本禁锢着她手臂的右手顺势与她十指相扣,靠近她耳边乞求道:“阿梨。你别不要我。”
孟砚梨被他一番话弄得心猿意马,若非瞧见后院通向荷塘的那处小径,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上一世种种背叛与仇恨。
她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抽手而出:“顾云况,你虽然置云氏于不顾,却也敢深夜闯宫威胁当今圣上。”
说到底:“大梁与云氏之争结局如何,从来只在丞相大人一念之间。”
“丞相大人权势滔天,深谋远虑。这世间哪有人做得到轻易取你性命。你又何须对着本宫佯装摇尾乞怜,仿佛只有长公主府能庇佑你性命般,惹人发笑。”
怜惜弱质女流本是那些愚蠢男子最喜欢做的事。
各个瞧着弱者无所依附,端着救风尘之雅谈,满足他们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
顾云况也不知从哪儿学了这些“弱者”做派,成日在她跟前惨兮兮地晃荡,妄图求她怜悯。
背地里跟个奸佞无异,一面背弃云氏,逼得挚友同他相携亡命,一面深夜逼宫阿桓,能耐得不行。
亏得她之前还真心实意地害怕他被云氏谋害,简直比那些蠢男人还不如。
甚至在知道他威胁孟桓后,仍旧要与云氏相抗,不愿取他性命。
孟砚梨告诉自己,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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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遵循与柳菩提的约定。
身为大梁长公主,行事须得一言九鼎,既答应了柳菩提必会相助,便不可反悔。
事实上,她今日早朝时完全可以顺着江大人的意,把顾云况和柳菩提还有燕暮全部押入天牢问罪,然后再以江大人为源头,继续彻查其余云氏余孽,并不冲突。
可她偏偏做不到。
做不到也罢了,顾云况还非得闯到长公主府上,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做不到。
是以孟砚梨忍不住愤愤道:“求人不如求己,丞相大人好自为之。”
“朝堂内自有本宫秉公执法,但倘若大人今后在朝堂之外被云氏追杀而不幸丧命,本宫定会亲手为你写一幅挽联,祝你一路好走,唔。”
顾云况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极轻的一个吻。
不等她回神推开他,他已自觉退开半寸。
孟砚梨仰首看向顾云况,原本还堵了满心的狠话,不知为何忽地消散殆尽,变成许多委屈:“顾云况。我讨厌你。”
“好。”
顾云况颔首,对她的厌恶不以为意,只再次垂首吻她。
孟砚梨眼眶愈发湿润,连带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你离我远些。”
“好。”
顾云况答应得爽快,但根本没打算远离她,反将怀中之人圈得更紧:“你先与我成婚。”
“成婚之后,阿梨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孟砚梨私心里觉着,这句话不可能实现。
她能让他做什么?
放弃复辟云氏?他已经放弃了。
永远不再与她来往?未免自相矛盾。
或是命他自刎谢罪,可她又舍不得他死。
况且归根结底,她不想同他成婚。
上一世孟砚梨已经试过一次,落得结局惨烈。好不容易重新再来一次,她想试试不一样的人生。
这般想着,孟砚梨终是正色道:“顾大人,此事无需再议。本宫如今为圣上辅政监国,无暇顾及自身。你也无需再耗费心力,非要纠缠不休。”
她从昨夜开始,便一直惦记着柳菩提和燕暮麾下两万须弥军将士。
本还想再斟酌数日,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送上门来的须弥军将领,她若置之不理,简直暴殄天物。
恰好顾云况缠得她心烦,孟砚梨索性下旨道:“顾大人被本宫剥夺了监国之权,在长安城内继续待着也是无用,何不前往西南监军,也好让你府上那两位‘江湖志士’发挥其用武之地。”
孟砚梨话音未落,顾云况面上神情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她不仅要赶他走,竟还赶他去西南边境。
她分明清楚,西南如今由光曜大将军尤翩然率军镇守。
大梁允许女子参加武举,但男子在体型力量方面,天生强于女子。
尤翩然是近十年以来,唯一一名于武举夺魁的女子。
应元十五年,尤翩然大破黔蛮部族,将大梁军旗插在了黔蛮族族长的山寨之中,得胜归朝。
梁文帝为此大赦天下,尤翩然风光无限。
当时朝堂上不少大臣建议梁文帝将尤翩然纳入后宫,若是能立为皇后,那便更好不过。
梁文帝那会儿本就已经缠绵病榻许久,又被这些臣子不识好歹的奏章气得病情加重。
没过多久,朝中又传出,梁文帝想为尤翩然与顾云况指婚,据说是因为顾云况拒绝得强硬,梁文帝这才放弃。
比起给年长重病的老皇上当皇后,尤翩然显然更中意后面这桩婚事。
她在长安停留的数月间,整日居住于丞相府内客院。
美其名曰:“本将常年驻扎西南,自己的府邸早已荒废。在游归这处简单住上几月。不算叨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