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太子命(六)
作品:《皇祖父扶持我当女帝》 这一声哭喊,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听得大皇子都惊恐了:“不……犇犇……”
小孩子的哭声,应该不会这般饱含爱恨离愁,富有感染力,触发听者悲欢离合的心绪。尤其是小婴儿的哭声,应该单纯的哇哇叫,表达饿了,难受拉粑粑了。
像他,小时候贼爱哭。母后偶尔想当年,都很无奈。
像他,也逗过小孩子哭。
大皇子思绪闪过,听得依旧回旋在耳畔声声绝望的哭喊,心一沉。
现如今犇犇的哭喊中,显而易见带着害怕,害怕牛轸会出事。
这样的惶然,跟他这个当爹的差不多——知道鼠疫会死人,害怕万一牛轸会感染。
“爹,您让娘回来好不好?”犇犇顾不得佯装孩童了,她怕。
她是真得害怕。
身为女儿,害怕爹娘不在;身为大周的一员,也害怕生灵涂炭。即便这一世发展与她记忆截然相反了。
可无数历史教训也在眼前:嫡长皇子一旦出事,势必让诸子心生夺嫡之心。
毕竟嫡长子是唯一残酷又公平的制度,其他选材继承的标准无法统一:谁都能说自己有才智。
“我知道鼠疫爆发会出事,会——”
正在狐疑亲闺女哭声太有感情的大皇子一见犇犇骤然止住眼泪,说的那般郑重,吓得立马面朝京城,直接抱着崽跪地:“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司徒承衍虽然想着闺女是天才,还胆大包天想要营造神迹,但请你们开开恩,已经附体通过犇犇口中说了鼠疫一事,那就请离开犇犇好不好?”
“爹,我是……呜呜……”
猝不及防被捂住了嘴巴,犇犇使劲挣扎。
但人越挣扎,大皇子就拼命捂着人嘴,只手指缝隙露出来,供着犇犇呼吸。与此同时,他嘴皮子飞快,一声又一声虔诚道:
“不要让她知道鼠疫难治啊。”
“不要。”
“不是说小孩子贱名好养活吗?”
“犇犇听名字就是个笨蛋了。”
“不要附体,让她知道太多了。”
“女孩子傻一点挺好的。”
“她一个姑娘家要什么忧国忧民啊?司徒家还有那么多男丁在呢?”
“你们在天之灵担心老百姓,干脆托梦附身在我身上也行啊!”
“你们在这样干,我给犇犇喂药,让她直接昏睡过去了。”
挣扎的犇犇:“…………”
原本都想着说几件自己知道亲爹的糗事来佐证自己是“重生归来”,却不料听得人这般粗暴的处理方式。
这一瞬间,犇犇感觉自己心都凉了些。
感受着怀里的崽子不再挣扎,好像祖宗们真听到了他的祈拜,收了神通。于是他立马双手握住犇犇的小手成合十的姿势,和声道:“犇犇,好好拜一拜。”
“求祖宗们保佑。”
“犇犇,想要跟娘一起玩,就不哭先一起拜一拜好不好?”压住心中的忐忑不安,大皇子慢慢吸口气,眼神缓缓看向自己怀里的犇犇。
想要看看人的双眸是不是一如往常纯碎,像一张白纸,完全不染一点世俗尘埃。
犇犇迎着亲爹心思完全写在脸上的神情,滋溜吸了一下口水后,字正腔圆:“找娘,说完防疫措施,就一起玩。”
那个天纵奇才,被誉为大周百年第一的天才也出过有关治理瘟疫的措施。
有因地制宜的,也有适合全国推广的政策。
闻言,大皇子浑身都僵了,哆嗦:“不……不……我想要天才,但不是这样的天才啊。”
“你一个闺女,知道诗词歌赋不就行了?”
哪怕知道亲爹这观念只是千百年来男主外女主内大环境之下耳濡目染的,但犇犇听得这话还是克制不住胸腔涌出燃烧的火焰。
虽然她恼恨那个六连元改革迅猛,有些拔苗助长,导致生灵涂炭。但又不得不承认,她也受改革的影响,认为女子也能手握权力。
女子也能忧国忧民,而不是风花雪月。
“防疫措施,我知道!”犇犇气狠了,因年幼导致唾沫都往外飞溅,但话她却字字铿锵,竭力说的掷地有声,响彻寰宇:“救娘,救百姓要紧!”
大皇子看着眼神都迸发恨铁不成钢杀气的犇犇,脑子空白一瞬。而后他反手又一次捂住了犇犇的嘴,疾呼:“来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闺女,你等会别说话。否则要命的知道不?”带着狠厉,大皇子板着脸训道。
犇犇见人忽然间肃杀起来,费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话。
与此同时帮忙安排府内前来孩童的锦衣卫侍卫急匆匆赶过来,就见大皇子竟然将闺女直接丢在了地上,而后飞速朝他跑来。
形象全无,喘着气狂奔,活像是牛重放狗在撵他一样。
见状他深呼吸一口气,拿出多年来训练形成的优秀礼仪,上前搀稳大皇子,边屈膝:“卑职——”
“急事,免礼。”大皇子都不敢往后看一眼自己的闺女。但他知道自己眼下是在救闺女的命。于是他喘着气哑着声,凑侍卫耳畔:“拿一碗传说中武帝后宫专用的安神汤。”
据说他皇爷爷,也就是大名鼎鼎武帝时期,前朝皇子夺嫡,后宫争斗更是腥风血雨的精彩,甚至还有妃嫔埋汰皇帝生的孩子太多了,敢给武帝爷下断子绝孙的药。
侍卫瞪眼。
“这是命令。”大皇子黑着脸:“犇犇哭太惨了,让她休息休息。”
“奶娘回来了。让她带。”
“奶娘又不是娘!”大皇子阴沉着脸:“你不是牛重,你给我听命行事就行!”
见大皇子瞬间面色沉沉,甚至整个人都带出阴狠的杀气来,侍卫静默一瞬,也就颔首领命行事。
而另一边听不到双方对话的犇犇,只能拼命的祈祷祖宗们保佑。
吩咐完瞧着侍卫迅速离开,大皇子扭头一见原本该奶糊糊的一张脸此刻板着跟冰块一样,当即心中怕的要命。
又一次带着犇犇朝京城方向跪拜。
这一回,他吸取教训了,在内心祈求,免得“附身”的人听得见:“太、祖爷,我知道定然是您显灵了。毕竟皇祖父不喜欢父皇,也不太喜欢我。他办事风格,肯定是不会考虑我们孩子切实情况的。”
说真的,他怀疑附身的就是武帝或者武帝拥趸,比如据说都不要皇位的战神崔镇,曾经护北疆百姓的崔镇。
“但老话说的好,隔辈亲是不是?太祖爷,我是您大胖曾孙子啊。您疼疼我,听听我的陈情好不好?”
“不孝儿孙求您了,防疫措施是大夫的事情啊。您不是向来推崇术业有专攻吗?没事让犇犇掺和到大夫的事情里干啥?您体恤百姓我知道,那您换一个人托梦行不行?”
“犇犇一个闺女啊,您让她当大夫吗?”
“问题是她都还没抓周啊。”
“抓周才立得住。”
“您现在给她托梦,那是拔苗助长。”
“虽然她不是儿子,但是我第一个孩子呢。祖宗您开开恩好不好?”
“小孩子还没抓周,命途就多舛,很容易早夭。”
“早夭孩子进不了皇陵,要孤零零葬在陪陵的。”
“在北疆主事的成年人那么多,您能显灵的人也无数,就让小姑娘顺顺遂遂当普普通通的金枝玉叶好不好?”
求了又求,直到大皇子听见端着汤碗而来的侍卫,才缓缓抱着犇犇起身。
起身之后,他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温度。
确定跟米汤一样,温度合适,能让孩童入口,他才放心吁口气,然后直接不容置喙手一捏犇犇下巴,给人灌上。
完全没料想还有这一出的犇犇哇得挣扎,却被呛得个惊天动地。
感受着入咽喉的汤汁,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拼命想要吐出来,却发现自己咳嗽咳着咳着,眼前竟然出现小星星了。
刚轻拍犇犇后背的大皇子见人眼皮眨眼间就闭上,吓得看侍卫:“是后宫专用的?”
“是。”
“那么快就见效?”大皇子说完见人郑重点头,没忍住喃喃一声:“难怪我小时候闹腾,母后用这安神汤来吓唬我。”
感慨过后,大皇子抱着犇犇回房:“我——”
还没告诫让侍卫闭嘴,此事要天知地知的,就听得原本寂静的将军府闹腾起来了。
“怎么回事?我感觉听到了不少小孩子的欢呼声?”
“北疆军人员调度安排好了,”侍卫禀告道:“将领的孩子们就送到府内,交由黎夫人她们看顾,好让他们专心致志巡城戍边抗鼠疫。”
说话间,侍卫见归来的奶娘王家嫂子,没忍住多说一句:“您要不还是把小殿下给奶娘带?”
大皇子面色一沉,但见归来的王家嫂子,他也有些纳闷:“你不是归家了吗?”
王家嫂子跪地:“回大皇子的话,俺男人和老大上先锋营,俺给大儿媳说两句,顺带把大孙子还有俺小闺女带府里来。”
“夫人开恩,让我把孩子们带府里来呢。”
见人说的眉开眼笑,浑然没有离愁別绪与对鼠疫的担忧,大皇子垂首看着昏睡过去的闺女,低声:“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大儿子才十六吧?”
他记得,此女能够被挑中当奶娘,是因为体格好又能生,儿子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生了六个带把的,才得了个小闺女。
在北疆算得上好福气,故此才中选成为大皇子妃所生孩子的奶娘。
“得您牵挂,我家老大的确十六了。”王家嫂子回应的还有些亢奋。
能被大皇子记得,儿子再立个功劳的,前途可不得好啊!
“那去什么啊?你丈夫去了,儿子按规定可以不用去啊。”
“我家儿子那么多,又幸运身在太平盛世,每天吃喝住行还有学习,都用朝廷的。现在朝廷有难,我儿子当然要去了。”王家嫂子听得大皇子似乎要开恩的架势,赶忙道:“大皇子,我儿子得去。”
“他都成丁了!他也有香火了,他更得去给自己儿子做个榜样啊!”
“这是鼠疫,又不是打仗。打仗得士兵拼,鼠疫得靠大夫!”大皇子感觉自己都有些被气道了。
“那他可以试药啊!”王家嫂子见大皇子这般关心,立马积极着:“殿下,俺知道您仁慈,对我们也挺好。正因为此,我们军户才更要报名参加啊。”
“您忘记天花了?”
“我们家孩子当初种牛痘,在营区被养得跟小牛犊子一样健壮得很。”
“现在要是鼠疫也能研究出来预防的法子,那我孙子以后天花不害怕了,鼠疫不害怕了,多好啊。”王家嫂子说着眉眼间都带着些憧憬:“更别提咱们眼下日子过得多好,那些该死的前朝余孽还敢作祟。”
“不满您说,我打小听着老一辈故事长大的。”
“咱们宁城百年前那是被荼毒最最最惨的。我爷爷是被他大哥用命护着才活下来的。”王家嫂子话锋一转,都带着恨意:“我们这些军户祖上大多都跟前朝有仇,跟北狄有血海深仇的。眼下我们要报仇,就要先征服了鼠疫!”
看着人想起过往浑身迸发出的凌厉杀气,仿若身穿铠甲的勇士一样,透着无畏的勇敢。大皇子舌尖转了又转,又垂首看着昏睡的犇犇。
静默这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该翻腾什么样的情绪。
只知道一件事,犇犇不能离开他。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犇犇真被“附身”了。
不然很容易童子命早夭。
“你先起来吧。现在府内孩子多,你就帮着照顾这些孩子。”大皇子抱着犇犇,对侍卫道:“你去跟牛重说一声,我要见他。”
“要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能够解决一半军饷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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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不信,但见大皇子难得的稳重气势,还是抱拳领命。
见大皇子似有天大的要紧事要忙,王家嫂子说了几句照顾孩子的要点,尤其是喂饭的注意事项后,也就领命退下。
一个时辰后,换洗过的牛重挂着腰包,悬挂面罩,站在门口看着大皇子:“你最好别消遣我!”
“北疆哈城大东沟附近应该有金矿。”
“什么玩意?”牛重诧异:“金矿?”
“赵家跟其他家族比,是寒门,是靠着外祖天纵奇才才发家的。”大皇子抬眸去看牛重:“我就算是雄心壮志,自信嫡长子身份,但凭自己本事发家的外祖不是。在父皇已经用柳家杀鸡儆猴的情况下,若赵家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是不敢再起试探之心的。”
牛重看着说着说着两眼珠子还簇着些委屈的火焰,仿若在说他自己当初行为没错的大皇子,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催促:“金矿!”
“我敢用妹妹及笄需要建公主府之事,染指荣国公府邸,是因为我们一派已经解决了最最最窘迫的事情,那就是钱。”大皇子重重冷哼一声,“我偏要从头到尾说起,你给我听着,听本皇子说!”
凶过之后,大皇子语速却是加快了几分,唯恐牛重脾气上来打断:“外祖自打成为承恩公后,虽然入阁,却鲜少管事。他一方面是低调,让位给舅舅,另一方面也是在谋划爱财之道。毕竟有那么多人盯着新崛起的赵家。”
“在商业都有主子的情况下,他眼光独到放在了尚未挖掘的金矿上。”
“因此他将翰林院的藏书阁全都翻了一遍,又在《天工开物》等书籍的指导下,追本溯源各种演练现有金矿如何发现开采。”
“我之所以安分来北疆,赵家一派未阻挡的缘由之一也是因为北疆早就有淘金帮。而赵家已经派人混入淘金帮中,确定了那一处地方有金矿。”
“我有钱有军权的媳妇又是文臣推崇的正统嫡长子,你说本皇子为什么不能想当太子?”
最后一句质问出口,大皇子泣不成声,哽咽着:“自古以来皇子夺嫡不都这样吗?”
“我已经很具有优势了。”
看着哭红眼,跟个小兔子一样具有优势的皇子,牛重按着额头青筋:“你要是跟你外祖一样能耐,竟然还想着挖金矿发财,我都能认可你。”
“可你眼下什么样子?”
“马上弱冠了。”
“二十岁了!”
“先太子,端慧二十岁在干嘛你知道吗?行,不提那个天生才智的。
“你爹二十岁在干什么知道吗?”
不提当太子的事还好,一提起来,牛重就觉自己火大:“你爹当年带着几个老弱病残千里迢迢去川蜀,干你那些叔伯们看不起甚至权臣都不屑的累活脏活。”
“他当年从毫无母族支撑的,才智平平的皇子到累功封王到身边有文武拥趸,可以说每一步都是你的榜样。”
“你但凡有一点学了你爹的能耐,你今天就不是哭鼻子,你要是站在先锋营。等鼠疫结束之后,我都敢写请立太子以正国本的奏折。”
“毕竟前朝余孽都讲究个传承有序了,本朝不能输。”
“可你呢?”
知道自己这话或许有些说重了,但是牛重也真想说个清楚,想激一把这的确被寄予厚望的嫡长皇子:“你跟我谈判,你用的是你外祖父的才智。”
“你拿出点自己的能耐,像审讯室那样率先灵光一闪激杂碎的也成。”
见人说到最后,带着浓浓的无力,大皇子垂首望着自己的闺女,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像个父亲,给孩子做个榜样。
“大皇子的确不想去先锋营,去划定的疫区。但是……但是……”大皇子哽咽着:“士兵不是没有挑三拣四选择的余地,你要是下命令我会去的。”
牛重一拳锤门上。
听得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咣当”声,大皇子身形一缩,话语更加委屈:“我知道的,去营地的士兵每个人会有额外五十两的犒劳费用。”
“我做不到更好的榜样,但是……但是离回京城也没一年的时间了。我想赚这一笔钱。毕竟,我们用犇犇的名义写下了欠条。”
“别矫情啊,我不是让从武带着你打猎吗?一头老虎不够你赚个百两银子,那七八头猎物加起来也够你们夫妇两安逸生活了吧?”
闻言,大皇子又一次觉得自己先前幻想的平平淡淡小日子真的挺好的。
因为没钱了,叔父还是会变着法的送钱的。
“我花完了。”大皇子小声:“跟左邻右舍,还有营里的兄弟们喝酒。另外也要请从武他们啊感谢他们帮着打猎,逢年过节也要送些土仪给父皇……”
“你别他娘的扯虎皮。你爹来信还骂我抠门,说你抠了一块黑土一株稻穗给他当生辰礼物,来个礼轻情意重。”
“谁叫他送给犇犇的都是带宫廷徽印的,我都不好变卖给他买点千年人参。还是轸儿出主意要不送个我自己亲手种植的稻穗,挖一块亲手开荒的土。”
说完,大皇子失声尖叫:“反正你下命令,让我赚五十两银子吧。”
“还有我要把犇犇带身边。”
“这样继续先前的巡查,我也好偷偷偷懒。”
牛重面无表情:“都忙疯了,我还得抽调人保护你们两,我有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都说了金矿位置,你偷偷挖,我当人质,外祖不理解都得理解啊。至于犇犇带身边那就更好对外有义正言辞的说辞了,小孩子都身先士卒呢。哪怕疫病感染了小孩子那也不用担心,犇犇才七个月大。”
就算犇犇在被附身,也无人在意了。
毕竟钱财更动人。
也可以说用钱买防疫措施。
反正自古以来愿意给皇子出主意的幕僚门客不计其数。
无人会想到犇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