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金钿娇》 皇后提剑劈石,甩袖离去。
留下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来往日传闻确实不假,皇后娘娘真乃后宫战神也!
只是可惜那块传了几朝的石碑,就此毁了。
唉,说来要叹气,后宫不得干政是太/宗皇帝立在这的,虽然太/宗死后没人拿这话当回事,说是不给干政,但是历朝历代嫔妃弄权者众多,这碑立在这如同狗屁。
显宗的赵皇后,光宗的刘皇后,定宗的吴贵妃,还有如今的章太后,没有一个不掺和政事的。
可是毕竟敢一刀劈了的人还是没有,而且就算真劈了能怎么样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说得没错,以什么罪治她呢?能废了皇后吗?能掐死她吗?
除了把嘴巴张大点吃惊一下,回去传传八卦,骂两句不成体统,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况且皇帝自己都没说什么。
周王朝的嫔妃们实在疯癫,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显宗的皇后赵氏,曾把太/宗皇帝留下的传国玉玺上“天道昌隆,承运帝高”中的高字磨去,刻上了自己家的姓氏“赵”字,“帝高”变成了“帝赵”。
后来光宗皇帝继位,下令将玉玺焚毁,也幸亏是烧掉了,光宗皇帝肯定想不到他死后,他的刘皇后也学着赵皇后把持朝政,要不是玉玺被烧了,恐怕“帝赵”又要被改成“帝刘”。
宫里的大戏一出胜过一出,待这些大臣们出了宫去,保准有几个管不住嘴的,要将这事传得人尽皆知。
就是可怜颐妃的亲爹宣平侯爷,今日恰好也在场,见皇后这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不免为自家女儿捏了把汗。
大相国老谋深算,奸滑狡诈,连他的女儿都教养得这么盛气凌人,只可怜他家自幼娴静的掌上明珠,如今屈居人下,要在这样的皇后手底下讨生活,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说起来大相国自嫁女入宫之后,许是帝后矛盾太深,皇帝屡次在前朝发难于大相国,这老家伙不仅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还巴不得撇开那给他惹祸的女儿,学起那保媒的吴老尚书,也称病在家躲起来了。
如今上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皇帝想发作都找不到人。
宣平侯走在出宫的路上,唉声叹气。
可毕竟宇文靖霆还在前线卖命,宇文宏都在家里装缩头乌龟的日子不会太久。
等他一出来,这朝中又要热闹了。
*
海棠刚走没多久,皇帝就匆匆追过来:“皇后留步!”
身旁春泠心急如焚,扯着海棠的袖子:“坏了娘娘,您砍了太/宗皇帝的石头,必是来问罪您的!”
海棠哼道:“我怕他?”
回过头去:“陛下这就处理好了?回来了?”
不过和她想得不一样,皇帝并不是来问罪的,反倒有些感激海棠今日的拔刀相助。
“靳桓言辞狂悖,实乃大逆不道,今日也算你当众解围,这件事朕要多谢你。”
“不必,河西侯目无王法,挑衅皇权,我身为皇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我并非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皇帝又道:“只是有些事,可以变通解决,也不要太过鲁莽,今日提剑劈石,实在过激了,这样的名声屡屡传出去,对你不好。”
海棠笑了:“陛下何时有闲心在意我的名声了?再说我在外早就是妒妇恶后之名,正好向他们展示展示,何为妒妇,何为恶后。”
“我连太/宗皇帝立的碑都敢砍,下次谁再惹我,砍的就是他的脑袋!”
二人在宫道上并步而行,两侧红墙绵延向前,顶端云石如龙脉般起伏。
皇帝有些感慨:“自你进宫以来,咱们俩还从来没这么好好走走,说说话。”
海棠疑问:“谁要跟你说话?少自作多情!”
皇帝垂目:“你为何总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第一次见你就是如此,朕扪心自问没得罪过你,你要说立后之事,朕也有许多难言之隐。”
海棠道:“并不是我有意为难你,实在天性如此,难以更改。”
皇帝不肯信,追问起来:“胡说八道,朕看你与你家姊妹在一起时,不是有说有笑的,怎么就天性如此了?”
“你就是对朕心有偏颇,存心刁难。”他不依不饶的。
海棠甚是无语,眼角抽了抽:“陛下,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你不累,我累了,我今天出了大力气,可累死了,我得回去歇着了。”
她面露玩味之色,又说道:“陛下,我对不起你,身为皇后,损毁先祖之物,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明日早朝定会有很多人来声讨的,你不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帮我糊弄过去吗?还是说,您正好打算借此事把我给废了呢?”
皇帝也翻她白眼,两人正在互相甩脸,不远处有内监匆匆赶来:“陛下,太后娘娘突发急症,您快过去看看吧!”
毕竟是名义的儿媳,又已经在一条路上了,皇帝看着海棠,海棠一手叉腰,无精打采地望天叹了口气,不得不跟着一起过去一趟。
不知道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这时候发急症。
两人刚到了太安宫门口,才踏进门,一把银剪子就照着海棠面门甩了过来,幸好她还算年轻,眼疾手快,躲得及时。
刚站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章太后披头散发,手持宝剑朝着她冲过来:“妖妇!妖妇!是你要毁我大周江山!天神已经降下神谕,必要除了你,我大周的江山社稷才能稳固!哀家得到先帝托梦,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为我大周先祖,斩了你这祸国的妖孽!”
章太后眼神溃散,拔剑就砍,皇帝冲过来拦在海棠面前:“母后,您是不是疯了!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又是求神拜佛入了痴魔吗!”
章太后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剑下去,猛地砍伤了皇帝的肩膀,顿时鲜血潺潺。
众人惊呼出声:“陛下!”
皇帝捂住自己受伤的右肩,今日真是撞邪了。
老婆一剑,老娘一剑。
看到儿子身上蜿蜒流下的血,章太后跌坐在地上,这才清醒了一些:“我儿,我儿啊,你没事吧,母后伤到你了!”
皇帝看向章太后,语气颇重:“母后,宇文海棠是大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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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亦是朕的妻子,你怎可刺杀她?”
“我没有,我没有,”章太后吓得不知所云,看到皇帝身上血流不止,顿时放声哭了出来:“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你跑来干什么?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母后也不必活了!”
皇帝今天的苦闷之气真是叹个没完了,被自己亲娘砍了,能怎么办呢?认栽吧!
不一会,太医来了,好在太后的力气不大,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流血颇多,看着吓人。
海棠走进内室,皇帝正在包扎,褪了半边衣裳,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看他忍痛的样子,海棠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幸好这一刀是他拦在前面,不然恐怕就要劈到她脸上去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他亲娘自己砍的,关她什么事?
想到自己就差点死在他亲娘手里了,这点同情瞬间灰飞烟灭。
那个老妖婆,砍儿子知道心疼,砍她就跟切菜一样爽快。
内监正给皇帝上金疮药,他突然动怒:“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轻重吗?滚下去!”
内监吓得手一抖,金疮药的瓶子跌落在地上咕噜滚了一圈:“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海棠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重新拿了一瓶新的金疮药,挽起袖子,亲自给他上药:“你跟他们置什么气?”
皇帝恼火:“看到这些蠢人就烦!偏朕身边还全是这样的蠢人!”
海棠知道他一直在忍痛,身为帝王,就算疼痛,也不能大喊大叫表露出来。
因此她特意放慢手脚,动作轻缓,上完药后又涂了些消炎的药膏,有冰凉阵痛的功效。
她低着头,十分专注认真,偶尔两睫眨动,如蝶翼般轻振。
手指纤嫩,身上带着一阵幽幽的香,令人心痒难耐。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攥住她的手,拉她靠近,注视着她的眼睛:“以后你我二人,能不能好好相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
海棠被吓了一跳,抽手回去:“陛下,你也发急症了?”
他并不气馁:“没关系,今日事多,你先回去休息,朕明日去看你。”
海棠赶忙站起身来:“陛下你也好好休息,不用来,正巧近日我大门坏了,不方便开合,没法招待您了。”
她跑得如一阵风,皇帝久久注视门口。
待她背影消失,才阖上眼睛。
复又睁开,释放掉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转而换上冷漠的脸色。
他黑着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将方才那只摸过海棠的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几遍。
卜瀚文出得什么馊主意,哪有皇帝做成他这样的,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旁边卫少监问:“陛下现在要去哪,去颐妃娘娘那吗?”
“你也是个蠢货!”皇帝没好气:“朕刚跟皇后说了许多酸掉牙的话,转头就去颐妃那,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去告诉颐妃,这阵子朕都不能去了,她聪明,会明白朕的意思。”
说罢,皇帝长长叹了口气,按了按胀痛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