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年礼物也得拿磕头换？”


    摩拉克斯不咸不淡地接下来乔兮的话。


    乔兮还在风中凌乱尴尬找地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摩拉克斯是在回应前不久她说要送对方新年礼物的事。


    乔兮半天没吭声，好巧不巧地这时挂在鱼钩上的鱼前后摇摆两下，跳水里跑了。


    只听“扑通”一声，乔兮抿抿嘴，还不合时宜地想这下锦蓝没办法给她磕头了。


    摩拉克斯走过来，看着乔兮，没有多少表情，但听上去略有遗憾：“礼物看起来跑了。”


    乔兮硬着头皮“哈哈”两声：“下次再给你准备好的。”


    摩拉克斯看她，淡淡开口：“那刚才的话，真是对我说的？”


    乔兮连忙解释：“没……没有啊，是锦蓝，我以为你是锦蓝。”


    “哦，”摩拉克斯点点头，他平静地看了眼冰面上的洞，“劲挺大。”


    乔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现在的摩拉克斯总有种在捉弄她的感觉。


    但，摩拉克斯，璃月的帝君，看上去沉稳大度的，会有这样的趣味吗？


    乔兮有些怀疑，但还是本着好学生的态度好好跟摩拉克斯解释：“也是锦蓝，他力气大。”


    乔兮有点心虚，他俩这行为算不算破坏环境，她现在又算不算在出卖锦蓝。


    好在摩拉克斯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只是目光扫过乔兮身旁的剑，与移霄不同的是，摩拉克斯是在想这孩子哪怕是出来玩，也要带着剑修习，当真是，热爱学习。


    于是他很好心地不打算辜负了乔兮对学习的热爱，负手而立，神态坦然大方：“既有在此处练剑打算，我便也在此指导你，来。”


    他朝乔兮招手。


    乔兮愣，那把剑被拔开戳了下冰面后就被丢在一旁，她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摩拉克斯，乔兮不明白摩拉克斯的脑回路是这么思考到她是来这边练剑的？


    这要是被移霄师傅看到了，高低得骂她两句不好好学习。


    现在，面对摩拉克斯，乔兮在内心挣扎了一下，叹了口气，弯腰去捡地上的剑。


    在她下腰的时候，背在身后的剑鞘跟着下滑，给她脑壳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疼得乔兮“噗通”一下，栽倒在冰面上，她蛄蛹了几下，没爬起来。


    斗篷的帽子盖下来，把乔兮的视线包了个严实。


    她穿得像个球，红彤彤的像山楂冰糖葫芦滚在这里。


    摩拉克斯垂眸看过去，竟没忍住微微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蹲在乔兮边上，拿起一旁的竹竿，轻轻地挑开了她盖在头上的帽子。


    帽子是连着斗篷的，同样鲜艳的大红色，周围围着一圈蓬松的白色绒毛。


    乔兮的视线亮了起来，当摩拉克斯低头看她，视线交错时，她竟然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那时摩拉克斯拿着长枪，用枪尖挑下她盖头的画面。


    “摩拉克斯，你好啊。”乔兮有些尴尬，她笑笑，紧实的小脸贴着冰面，侧过头说话时，嘴是被迫撅起的。


    摩拉克斯歪头看她，语气平和：“嗯，你也好。”


    乔兮又笑了下：“那个，你再不帮我起来的话，也许我就会成为冰雕了。”


    摩拉克斯听她这样说，便也不再继续观察这个小姑娘。


    他本想直接把手递过去，但想到了初见时，乔兮含羞别扭说自己没牵过男人手的样子，不禁收起了直接用手的念头。


    他看了下手里竹子做的鱼竿，于是给她递过去。


    可在摩拉克斯递竹竿的过程中，他的目光逐渐被乔兮肉乎乎的脸吸引，于是原本向下的竹竿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方向，最终，戳在了乔兮的小胖脸上。


    乔兮眨眨眼，她质疑地瞪着摩拉克斯，眼神里充满不理解。


    摩拉克斯也眨眨眼，可手却在稍微用力，给乔兮的脸戳出一个小窝，小窝的周围的血色被竹竿的一头驱赶，显得她的脸富有弹性，很好捏的样子。


    乔兮：“你......”


    摩拉克斯微微蹙眉，他的目光从乔兮的脸转移到自己的手上，然后把竹竿拿起来，乔兮脸上的窝瞬间回弹，血色也回归，甚至那一块更显红润。


    摩拉克斯抑制住了心里再戳一次的想法，他认为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行为，将竹竿递给乔兮后，把对方拉起来。


    乔兮站在滑溜溜的冰面上，拍拍衣服。


    “好在我穿得厚实，躺在冰上都不冷。”说着她抬头看摩拉克斯笑了一下。


    摩拉克斯低头看她，心想确实厚实，远远看去会以为冰面上多了个球。


    他“嗯”了一声，转过身，不紧不慢朝着冰面的中心走：“过来。”


    乔兮提着剑，在冰面上打着滑，小心地跟在摩拉克斯的后面。


    看着摩拉克斯的背影，乔兮有些肯定之前的一个想法：摩拉克斯是有一点奇怪的趣味在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不然为什么要拿棍子戳她，而且似乎还是第一次戳人脸，根本没有控制力度，很疼哎！


    乔兮这样想着，于是举起剑，对着摩拉克斯的背影瞎比划，似乎在隔空报戳脸之仇。


    巧的是，这时摩拉克斯刚好转过身，像是玩一二三木头人那样，乔兮动作赶紧顿住，差点又原地摔倒。


    摩拉克斯到湖中央了，他就面朝着乔兮的方向，看着这姑娘四肢各动各地，乱七八糟地往他这来。


    等乔兮到地方后，摩拉克斯没忍住：“你平衡术谁教的？”


    面对这样的质疑，聪明的乔兮当然知道摩拉克斯是自己两位师傅的上司，她这位徒弟本着坚决不出卖师傅的态度，把全部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都教了，是我太笨了。”


    摩拉克斯：“那以后我教你。”


    乔兮问号脸。


    她刚刚是不是给自己挖坑，然后笑着蹦跶了进去？


    移霄师傅那么好的脾气教她都能烦得想变成鹿从悬崖跳下去，不知道摩拉克斯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


    乔兮无力地想希望摩拉克斯是个好脾气。


    “那，我谢谢你。”乔兮笑得很勉强。


    摩拉克斯微笑：“不必客气。”


    *


    练剑讲究形剑和谐协调，动作有力但轻盈顺畅，最后人剑合一，得心应手。


    乔兮先在冰面上稳稳了身形后，平握剑柄，对摩拉克斯做了一个标准的持剑礼，然后转身挂剑刺剑接内外挽花和翻花背花，最后劈剑收尾。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能看出是有练习过的，只不过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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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都是用竹子代替剑，所以拿真剑时，不免因为重量上的差距，导致动作没有之前那么有力。


    摩拉克斯负手站在边上看着，乔兮在舞剑时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摩拉克斯看在眼里，认为这把剑给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乔兮收起剑，冲他笑：“如何？”


    她笑得太突然了，美好得不太像话。


    摩拉克斯微微一顿。


    “动作还算标准，只是，”说着，他上前一步，用手里的竹竿托住乔兮的手腕，往上抬，“高度应该保持在这个位置。”


    摩拉克斯给乔兮调整完姿势后就将竹竿移开。


    出乎意料的是，在竹竿离开后，乔兮的手臂也开始缓慢匀速下降，最终固定在原先的高度。


    乔兮看着摩拉克斯尴尬微笑。


    摩拉克斯皱眉，他看着乔兮，又给她调整了一次。


    这一次，乔兮依旧下降到原先的高度，分毫不差。


    摩拉克斯看着她，不解：“一刻都坚持不住？”


    乔兮不说话，就看着他笑，笑得命很苦的样子。


    摩拉克斯征战多年，杀伐果断，几乎不会有惆怅难解郁闷不快的时候。


    但他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这样一个战争基本平息的安稳时刻，他感觉胸口闷堵。


    由于这样的感觉太陌生，导致他一瞬间还有点迟疑。


    最终接受了这种不悦是由于乔兮引起来的。


    他实在想不通，或者说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一刻都坚持不住？


    明明刚耍剑的那几下，还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惊喜。


    “乔兮，不准笑。”摩拉克斯眉眼间染上一深色。


    乔兮立马收起笑容。


    摩拉克斯再次拿起竹竿，托住乔兮的手腕，他把乔兮的手腕抬到标准线往上的位置，如果以标准的高度划线，那现在的高度与乔兮一惯的高度成对称的关系。


    摩拉克斯把竹竿拿开，乔兮的胳膊果不其然慢慢下移，等到标准的位置后，一下不停地继续下移，最后停在原本的位置上。


    摩拉克斯：“......”


    乔兮觉得摩拉克斯有点幼稚，她举不起来是她力气不行，跟太高多少没关系，毕竟这是人的胳膊，不是机械臂。


    摩拉克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走到乔兮后面，用竹竿轻轻地打了一下她的腰。


    但乔兮穿得太厚了，没感觉出来，还站在那跟没事人似的。


    摩拉克斯：“......”


    他无奈拿着竹竿戳了一下乔兮的腰。


    乔兮转头过，


    摩拉克斯说：“以这个位置发力，扎马步。”


    “啊？现在吗？”晴天霹雳来的太突然，乔兮不想扎马步。


    摩拉克斯“嗯”了一声，然后用竹竿打了一下乔兮的腿弯，“往下压。”


    “好。”


    乔兮照做。


    摩拉克斯就站在她后面，导致从后面看他俩是一种让人误会的姿势。


    刚好这时，锦蓝抱着他的草莓哼着歌往这边走，忽然就看到远处的冰面，帝君似乎在抱着乔兮做……


    锦蓝：？


    锦蓝：！


    锦蓝内心土拨鼠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