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诊室中间拉着一面帘子，陈医生掳起小松，闪到帘子后，就没了身影。


    叶念柏准备去追，被大叔拦住了，叶念柏急得拔枪。


    季凛一个闪身，抓住大叔的胳膊，脚下将他一绊，就把他撂倒在地。她对叶念柏说，“你赶紧去追，我牵制住他。枪对污染物应该没用。”


    叶念柏点点头，拉开帘子，只见一扇被打开的门，医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排诊室都有前后门，一条长廊两侧都是整齐的诊室入口。


    叶念柏挨个打开门查看，她速度很快，但这里的诊室太多，想要一时半会找到陈医生，很困难。


    叶念柏很害怕，小松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敢想象失去小松的生活。一扇又一扇门被打开，但是里面都空荡荡的。她的动作越发急躁，改为直接踹门。


    忽然，走廊中间的位置，一扇门打开一条缝，晓沐从中探出头来，她看向叶念柏，然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叶念柏心领神会，朝那间诊室跑去，想也不想就踢开了门。


    小松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头发被剃光了，裸露的头皮暴露在无菌箱里，陈医生正准备操作机械手臂割开她的头皮。


    叶念柏猛冲过去，抓起他的胳膊和后衣领，猛地往墙上一撞。陈医生奋力挣扎，又被叶念柏按着头往墙上狠狠撞了几下，晕头转向地哀嚎起来。


    可那机械手臂仍在继续运作，一把刀正要横向划开小松的头皮。叶念柏不会操作手臂，一时间也找不到手术箱的开关在哪里，她踢了医生一脚，恼怒地问：“停止键在哪里？”


    男人吃痛，但还是吃吃笑着，也不答话。


    手术刀即将嵌入小松的头皮。


    晓沐冲了过来，在操作台上按下一个绿色的按钮，手术刀停下了。


    叶念柏一边将无菌箱打开，一边说，“谢谢你。”


    叶念柏是有一丝愧疚的，不管怎么说，她刚刚下死手打的人，是晓沐的爸爸。


    晓沐低着头，盯着地板上散落着的小松的长发，说：“不用谢。小松被打了镇静剂和麻药，她现在醒不过来。”


    她为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感到愧疚。他向她许诺过很多次，他不会参与这个游戏，他还说，只要找到一颗完美的大脑，进行换脑手术，就能带着自己一起逃出这个游戏。可他骗了她，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通关秘籍，唯有杀人才能赢。换脑手术只不过是他的遮羞布。他已经变成了和西装男一样的怪物。


    晓沐捏了捏小松冰凉的手，抬头看向叶念柏，问：“姐姐，你能带我离开这个医院吗？”


    叶念柏说：“当然了。”


    她抱起毫无知觉的小松，带着晓沐走出门去。


    晓沐拉着叶念柏的衣角，回头看了看歪在手术台边上的男人，他的脸被鲜血覆盖住了，露出诡异的笑，痴痴地说：“还差一个脑子，还差一个脑子。”


    晓沐别过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跟着叶念柏离开了这间诊室。


    **


    季凛这边已经制服了被蜗牛头控制的大叔，她找了几条束缚带，把大叔捆了起来。蜗牛头还没死心，努力伸长脖子够向季凛。


    “喂，好冷啊，能不能救一下我。”


    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诊室传来，季凛四下看了看，判断声音应该来自那个医疗冷柜。


    季凛小心翼翼地走近，打开冷柜，大叔的头被放在柜子里，脸都快被冻僵了。


    季凛颇不好意思，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胡话，医生真的把大叔的头割下来了。


    她说：“对不起啊，我只是顺着他的话茬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会对你们下手。”


    大叔冻得舌头打颤：“没、没事，先把我拿出去，好冷啊、啊、啊。”


    季凛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冷柜中拿了出来，放在无菌箱上，问：“现在该怎么办？”


    大叔：“游戏、该结束了，等着清算画面就行了，但、但是，在那之前，先帮我把头接回去。”


    季凛犯难了，“这怎么接？”


    大叔说：“你先把蜗牛头拿下来。”


    季凛虽不怕他，但用手碰蜗牛男的头还是挺恶心的。她咬咬牙，抓住蜗牛男的红色触角，忍住恶心感猛地一拽，这颗巨大的蜗牛头就被她硬生生从大叔脖子上拔了下来。


    大叔淡定地说：“没事，你把他的头和身体放在一起，等一会儿他就自动复原了。”


    季凛照做了，果然没一会儿，蜗牛男的头就和身体重新接上了。季凛如法炮制，把大叔的头和身体也重新接上了。


    她感觉自己都可以做专业的接头人了。


    季凛给大叔松了绑。他和蜗牛男活动了一下脖子，仿佛疏通筋骨一般，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季凛留神听着。她提前松了口气，解决医生对叶念柏来说应该不难。


    果然，叶念柏抱着小松进来，身侧跟着晓沐。只是，晓沐的眼睛红红的。


    季凛问：“解决了？”


    叶念柏点点头，眼神飘向晓沐。季凛心领神会走过去，牵起晓沐的手，无声地搂住她的肩膀。


    晓沐的眼泪簌簌掉落。她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自己的爸爸最终会变成了西装男一样的怪物，只是一直没有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叶念柏把小松放在手术台上，打开全身检测仪，好在结果显示她的身体机能正常，只是需要时间苏醒。


    众人挤在这间诊室里，等着大叔说的游戏结算画面。终于，季凛想起了什么：“那个，我们队长呢？”


    叶念柏惊呼：“哎呀，他受伤了！”


    以白崇原刚刚那个出血量，如果没有人帮他止血，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她对叶念柏说：“你留在这里照看两个孩子吧，我过去看看。”


    说罢，她就出了门，跑向他们原本待着的那间诊室。还未到诊室门口，季凛就看见了一路的血迹，血迹沿着楼梯一路往下。


    诊室里果然没人，季凛顺着血迹的方向走，从三楼走到了一楼大厅的药房。


    白崇原坐在地上，身体靠着一个药柜，他身下的风衣几乎被血浸透了，地上散落着血色的绷带。他的腹部血肉模糊，看起来伤得很重。白崇原正拿着一个镊子，忍着痛从腹部夹出一块4、5厘米长的铁片。冷汗从鼻尖低落。


    季凛心说这人也太能忍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都没表现出异样。


    白崇原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季凛一眼，低着头继续处理伤口。


    季凛虽然因为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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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来的奇怪任务而对他有一点点敌意，但不可能见死不救。她走到白崇原身边，问：“你打麻药了吗？”


    白崇原不语。


    季凛看了看他四周，没有麻药针。大概是因为担心突发意外，麻药会限制他的行动。季凛心想，这人对自己真狠啊。


    她从药柜里取出一只麻药，对他说：“放心，污染物都解决了，我们现在就等着胜利结算画面就行了。”


    白崇原根本没力气拦她了，就由着季凛去了。


    季凛给他的伤口周围扎了一针局部麻药和特制的止血剂，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血渐渐止住了。季凛接着用镊子在他的创口里翻找异物。


    玻璃和铁片混杂在创口里，比较难清理。这似乎是一场微型爆炸导致的，但受伤的位置又很集中，他的其它身体部位并没有受伤，而且季凛她们并没有听见过爆炸声。那大概率就是污染物的特殊能力了。季凛虽然不开口，但双眼还是习惯性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大脑也自动进行了一番推理。


    倒是白崇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找话说：“你对我好像很有敌意。”


    他也不是傻的。季凛是个不露锋芒的人，和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他这个上级总是带着股敌意。白崇原只能想出两个原因，一是他在她面试那天故意乔装打扮试探她，让她不满了，二是因为盖娅的预言。


    他接着说：“你面试那天，是我们做得不对。在你还没开始终极测试之前，盖娅给你的评级就是A级到S级，主面试官对你很好奇，所以想试探试探你的能力。”


    他没说的是，莉莉丝也担心他们的浪漫关系会影响到他执行任务，所以特意下场主导了面试流程。


    季凛这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评级这么高，不过她也不懂盛世公司安防部S级的含金量，所以只是挑挑眉，问：“试探我，应该跟盖娅对我们的预测也有关吧。”


    白崇原一怔，他和季凛相处时都在有意忽略这件事，没想到季凛毫不在意地点了出来。他神情立刻严肃了些：“我有必要提前说明，这个预言不可能成真的。”


    他预料季凛可能会反驳或者生气，没想到季凛反而高兴地问：“你是说真的？”


    白崇原点点头：“抱歉，不管盖娅预言的准确性有多高，我都不会考虑和任何人在一起。不针对你。”


    季凛嘴角都压不住了，在大脑里狂叫：“系统，你听，你听！你这个任务根本不成立。”


    白崇原惊讶地看着季凛略显狂放的神态，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系统吃了瘪，但还要卖萌：【主人，这个不由你们两个说了算哦～】


    季凛：“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不由我们说了算，谁说了算？”


    系统难得硬气地说：“不管怎么样，盖娅的这个预言一定要实现。”


    季凛根本不听，只想拉拢自己的同盟。她盯着白崇原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说：“那好，那我们立个誓，打个赌，我们一定要让这个预言落空。”


    白崇原心说这好幼稚。不管季凛同不同意，他都不会让这个预言实现。但既然季凛这么说了，他好像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伸出手，握着季凛的手：“一言为定。”


    季凛：“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