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您已进入污染区(9)

作品:《原来你们只是精神病啊

    现在404病房的信息被删除了,想要获得西装男相关的信息,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陈医生。


    季凛其实不太愿意去陈医生那里。


    相比起其他污染物,季凛还是觉得陈医生更恐怖一点,他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像一个半人半污染物,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行为却处处透露着怪异之处,谁也无法确定他会不会突然发疯。


    想到这里,季凛决定再找找西装男的弱点。从一开始,她就没真正观察过他,这种信息差让她失去了掌控感,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季凛调出监控页面,她的那间诊室是有电的,那监控大概也是开着的。她顺利调出诊室的监控,从西装男第一次拜访那间诊室开始倍速播放。


    叶念柏和白崇原围了过来。


    画面开始很“正常”:季凛先是从门缝里看到了西装男,然后慌乱地满屋子乱窜,举起椅子躲在门后,接着是她贴着墙壁偷听隔壁房间的画面。


    如果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的话,季凛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被精神污染了。


    叶念柏和白崇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新人终于流露出了正常人的情绪反馈。


    季凛赶紧倍速快进。


    视频跳到了季凛躺下后,西装男敲门进入的画面。


    男人穿着一身黑的西服套装,真实身高可能高过两米,他几乎是弯着腰进门的。季凛仔细观察他的西服,她被催眠的时候,男人穿的就是这一身衣服,就连袖口的磨破的痕迹都是一样的。


    他的胸口挂着一块工牌,季凛放大画面,工牌上写的是一个服装公司的名字,而男人的名字正是“林楠”。但由于污染区与外界的通讯网络彻底断了,季凛没办法查到这个公司的任何信息。


    这一段看起来一切正常,男人无非是站在季凛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季凛点头同意了。


    可是,从男人第二次拜访的视频开始,画面就有些诡异了。


    男人原本站在季凛身边说话,说着说着就跪坐在地上,脸贴着季凛的额头。


    说话间,他的手脚抽节似的伸长,猛然翻折过来,像被外力折断一般折成很多截,像一只蜘蛛似的趴在季凛身边。他的眼睛里流出透明的粘液,慢慢地,新流出的粘液变干了,变成了蛛丝状的物质。


    随着不间断的哭泣声,男人的眼睛连续吐出白色的丝,逐渐把季凛的脸包裹了起来。


    季凛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脸上的只是眼泪,醒来后也没太在意,就用手擦了擦。想到这里,季凛一阵恶寒。


    叶念柏非常贴心地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她。季凛连忙擦了擦脸。


    白崇原指着显示屏上的时间问:“你是从这个时间节点被催眠的吗?”


    季凛打开手环的身体状态记录,时间果然对上了,从她的脸被蛛丝包裹住以后,她就陷入了深睡状态。


    季凛切换到第三段视频,在这段监控记录中,男人吐出的丝更多了,已经包裹住了季凛的脸和上半身。


    白崇原问:“你被催眠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季凛:“第一次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第二次梦到了我成为了西装男的母亲,他说要送我去医院。”


    说到这里,季凛回过神来:“他是想让我彻底变成他的母亲,然后在约定的时间死去?”


    白崇原想了想,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叶念柏问:“可是,谁愿意让自己的母亲去世呢?好奇怪。”


    季凛回想起男人左右摇摆的态度,他一会儿祈求季凛赶紧去死,一会儿又请求季凛活下来。心态确实非常奇怪。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人期待自己的母亲赶紧死掉呢。


    “扣扣。”


    众人思忖间,信息中心的大门被敲响了。


    小松率先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她吓得有些结巴了:“蜗牛、蜗牛来了。”


    季凛探头一看,果然,在走廊尽头的玻璃大门外面,立着一个男人和那只瑜伽球那么大的红触角蜗牛。


    蜗牛真的在追杀她?


    小松缩在办公区的门里喊话:“叔叔,你怎么和蜗牛在一起?”


    这个男人就是和小松同病房的那个大叔,之前就是因为他透露的信息,她们才找到了解决蜗牛男的办法。


    蜗牛男伸出红色螺旋触角,在门上点了点,似乎在示意他们开门。


    会开门的才是傻子吧?!


    大叔开口说:“它已经输掉了比赛资格,没有办法杀人了。”


    其他人:“……”


    这么说也很难让人对它放心啊。


    小女孩给季凛讲过污染区的游戏规则,但没说过污染物被淘汰后会怎么样。


    季凛不太信任和蜗牛站在一起的男人。她早就觉得这个大叔知道得太多了,他似乎玩过很多次游戏,能从中活下来的人,要么特别强,要么已经变成了污染物。


    想到这儿,季凛看了看白崇原腰侧的枪,问:“这个枪可以检测出对方是否是污染物吗?”


    白崇原:“污染物可以模拟人类的精神频率,只有依靠盖娅强大的解码能力才能辨别他是不是污染物。现在我们和盖娅失联了,所以大概率测不出来。”


    话虽这么说,白崇原还是举起枪对着男人,试了一试。


    “精神状态值未知。请注意,当前对象无法检测精神值。”AI女声响起。


    男人说:“我不骗你们,我已经被精神污染了,在这个污染区内,你们测不出我的状态。”


    小松问:“叔叔,你真的会帮我们吗?”


    大叔说:“真的,我还知道那个高个子的秘密。”


    他接着说:“我想结束这个比赛。”


    听到这里,季凛动摇了。如果他不想结束这个比赛,或许一开始就不会帮助季凛她们。


    季凛问大叔:“那个高个子,你知道他的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隔着玻璃门,闷闷的:“他的事,我知道一些。他的母亲原本和我是一个病房的,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也不离开医院,经常在医院游荡。”


    “后来,他自己也病了,住进了我那间病房,还是他妈妈那个床位。每天,我们睡着后,他就坐在我们床边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死。我们觉得他怪吓人的,可医生鉴定他只是梦游。”


    “时间久了,没有愿意和他住同一个病房。后来护士们就想了个办法,晚上的时候用束缚带把他绑起来,可他还是会挣脱束缚带跑出来。”


    “他最频繁来骚扰的人就是我,因为我的床位离他最近。一段时间后,我就总是做噩梦。我提出过换病房,可那时候床位紧凑,我的申请就一直被人忽视。”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醒过来,坐在我床边,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死,我就和往常一样,不搭理他。可他突然神神叨叨地叫着,游戏开始了,游戏开始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游戏。接着就听见他念出了一条规则:‘一直不回应我的承诺的人,就会被最近的医疗器械残忍地杀死。’我吓得瑟瑟发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就往外面冲。”


    “我根本不敢回头,可是我能听见他追赶我的脚步声。我们都穿的是医院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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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塑料拖鞋,可他跑起来的脚步声却是哒哒哒的,跟穿着皮鞋一样。我不敢仔细听,继续跑,可那条走廊越来越长,两侧的病房也都是紧锁着的,不管我怎么敲,都没有人给我开门。”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的头被切断了。”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气:“……”


    “是一根很细的医用缝合线,它横在半空中。天那么黑,我根本看不见它,更何况,当时我回头了。”


    说到这里,大叔突然把自己的头提了起来:“你们看。”


    叶念柏吓得立刻捂住小松的眼睛。


    那伤口露出清晰的脖颈的横截面,就连喉管都清晰可见。大叔的头和脖子已经完全分离,他的头本来有些秃,几缕头发下挂着一颗沉重的头,摇摇欲坠。


    旁边的蜗牛弯了弯红色的触角,向上看着男人的脖子。


    季凛连忙说:“大叔,你先把头放下吧。”


    大叔默默把头放回了脖子上,扭了扭正。他说:“我是被他杀死的鬼,所以我也变成了玩家。可是我现在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想赶紧死了算了。”


    季凛: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叶念柏放下捂着小松眼睛的手,和季凛、白崇原对视一眼。


    季凛说:“让他进来吧。”


    白崇原不置可否。


    叶念柏拿着卡刷开了玻璃大门。男人带着蜗牛缓步走了进来。蜗牛走得更慢些,男人就时不时停下来等它。


    季凛问:“那你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觉得他的母亲的死,好像是他的执念。”


    大叔慢吞吞地说:“说起来,我好像记得,他母亲是因为脑瘤去世的,主治医生是陈医生。”


    季凛:“陈医生?脑科的那位?”


    大叔点点头,“对,就是他。”


    看来,这对母子都是陈医生以前的病人,那也确实太巧了些。


    季凛突然问:“你记得他母亲住了多少天院吗?”


    大叔挠挠头,说:“住了很久,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季凛追问:“你确定是很久,不是七天、八天之类的?”


    大叔很确定地点点头:“确实是很久,因为那段时间我也在做手术,等我的伤口快愈合了,她都没出院呢。不过……你说起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在他母亲去世前,高个子在我们这个病房守了八天。”


    季凛激动地问:“八天?”


    男人点头所:“对,我很确定,因为当时陈医生偷偷告诉高个子,他母亲只剩七天可活的时候,我就在病房外复健走路,我都听见了。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有些提心吊胆,谁也不想一觉醒来,自己的病床旁边就多了个死人。”


    他接着说:“所以,那几天晚上,我还特意挪到了靠近门的那张病床去睡。可谁能想到,她那七个晚上他都挺了过来,结果在第八天晚上走了。”


    季凛:“你还记得高个子的状态吗?尤其是第七天晚上。”


    大叔回忆说:“那天晚上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焦虑,一会儿扑在他母亲身上哭,一会儿焦虑地在病床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看手环。他们这对母子,那几天把我折磨得够呛。”


    季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叶念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凛说:“我有个推测,虽然比较荒诞,但是说不定是对的。我想再次被他催眠一次,说不定能够想办法制服他。”


    说着,季凛看了看手环上的计时器,还剩十几分钟,男人就该重新来诊室“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