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父女
作品:《七零年代:大佬前妻带球跑》 公交车上,林知微靠在窗边,小声跟周译说着这一周的新鲜见闻。
她讲到晨跑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新奇:“每天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去操场集合跑圈。”
她笑着说,“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累得不行,可还是会互相喊口号,声音一齐喊出来,特别有劲儿,哪怕再累,也能硬撑过去。”
周译听了,笑着接过话:“我们那边可更严格,不光是晨跑,还设了及格线,百米必须在十六秒以内,不达标就得加练。”
“累是累,可看着一群人一起跑,心里也跟着振奋。”周译顿了顿,又补充道。
林知微又提起:“图书馆的座位也很紧张。常常一大早就排长队,晚自习要是稍微来晚一步,整个阅览室都满满当当。”
周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自豪:“我们那边也是。后来干脆直接开了一个阶梯教室,整晚不熄灯。大家抱着书和笔记,通宵学习。刚开始觉得不可能坚持,可一看,周围全是人埋头苦读,你就不好意思松懈。”
林知微眼睛一下子亮了,声音里带着真切的赞叹:“这种氛围真好。”
到家时,屋子里传来孩子们咿呀的声音。
刚推开门,看到安安和南南,林知微心口一酸,眼角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两个孩子整整一周,那种空落落的牵挂,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依托。
叶攸宁迎上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林老师,安安和南南会翻身了!”
林知微心口一颤,赶紧接过安安,把小丫头紧紧抱在怀里。
安安小手攀上她的脖子,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嘴里含糊地“da、da”叫着。
林知微愣了一下,随即笑意一点点溢出来——除了“啊啊”,小家伙竟然会发新的音了,成长就在这样不经意的瞬间。
周译这时抱起南南,眼神里全是期待:“儿子,叫‘ba ba’,来,跟我说,‘ba ba’!”
他耐心地一遍遍引导,甚至刻意放慢声音。可南南只是咧嘴直笑,口水泡泡冒出来,偏偏不肯理他。
叶攸宁在旁边憋笑,终于没忍住:“昨天他明明会说‘ba ba’的,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你。”
“这臭小子!”周译假装恼火,低头在南南软软的脸上亲了一口。
稍稍安静下来后,林知微还是习惯性地问起叶攸宁的学习情况。少年只简洁回答了几句,神色淡淡,却掩不住那股笃定与轻松。
林知微心里明白——这个孩子,课本上的内容根本难不倒他。那些题,他大多早已了然于胸。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起了八中的少年班。
要是招生能早几年,或许他正好能赶上。但偏偏还要等几年,等到那时候,叶攸宁已经上了高中,大约就错过了。
悠悠走到校门口,天色刚擦黑,门卫室的灯还亮着。她背着书包,脚步匆匆,今天特意没留在学校食堂吃饭,就是想着早点回家陪妈妈。
校门口一侧停着一辆军牌的吉普车,漆色在昏黄路灯下显得格外冷硬。车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下车走过来。
悠悠心头一紧,还没靠近就认出来了——是她的父亲,陈劲。
“悠悠,上车吧,我送你。”
悠悠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抵触。
可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三三两两好奇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她不想在这儿跟他闹出什么动静,最后还是默默走过去,上了车。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气氛有些沉闷。
陈劲像是刻意打破沉默,先开口问起她开学后的情况,叮嘱她要好好念书,跟同学相处要懂礼貌,别跟人起冲突。
悠悠听着,心里却只觉得讽刺和好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在学校的日子了?
她偏过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眼神冷淡。
过年的时候,他曾经来过一趟,说起自己听到她考上人民大学的消息很高兴,话里带着几分真心的欣慰。可悠悠那时候早已听说他在外头相亲,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她心想——一个为了新生活迫不及待的人,又凭什么来对她扮演关心父亲的角色?
“你来找我,什么事?”悠悠直接问,语气冷硬。
“我下周,要结婚了。”陈劲看着女儿,尽量压低声音。
悠悠愣了一瞬,随即嗤笑:“所以你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如果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一句‘恭喜’,才觉得安心的话——那好,恭喜你。”
“悠悠,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想,一家人能好好过日子的……”陈劲尝试解释。
悠悠不耐烦地打断:“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劲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措辞:“婚礼不大办,就在招待所摆几桌酒。悠悠,我希望你能过来,吃顿饭,认识一下……”
悠悠冷笑,眼里全是讽刺:“认识?认识谁?你的新老婆?那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护士?”
陈劲被这句话刺得脸色僵了下,硬着头皮道:“她跟我结婚后,就是你的长辈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也多一个关心你的人。”
“关心?”悠悠猛地转过头,“关心我的人挺多的了,不差那一个。还有,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新家人,我希望都能当我不存在,不要来打扰我。”
陈劲脸上闪过一丝急切,想继续劝:“悠悠……”
悠悠冷冷打断:“好啊,你既然非要我参加,那我就去。可我不敢保证,到时候我会做什么。要是不小心把你的婚礼搅和了,可别怪我。”
陈劲呼吸一滞,眉头拧紧,终于忍不住说:“悠悠,你不能因为离婚后,我比你妈妈先结婚,就区别对待。离婚,也是你妈妈非要离的……”
悠悠缓缓直起身子,目光沉冷,声音却格外清晰:“你错了。我一直都是区别对待的。你现在才知道吗?”
车厢内沉默得几乎令人窒息。街灯的光影从窗外掠过,映在悠悠冷硬的脸上,也映在陈劲骤然暗下的神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