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 章 他为她挡住了风
作品:《沈书记重生后,陆婉婉是他的命》 村后山的路,确实像张阿姨说的那样,修得很好。
原本崎岖不平的土路被平整的石阶取代,路两边的积雪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堆在路旁。
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盏崭新的太阳能路灯,黑色的灯杆在冬日里显得格外醒目。
只是山路毕竟是山路,越往上走,风越大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陆婉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脸往羽绒服的领子里埋了埋。
沈砚辞提着篮子,里面是准备好的祭品,他始终走在她左侧,宽肩微倾替她挡去大半寒风。
见她仍冷得发抖,指尖攥紧羽绒服袖口,他眉头轻皱,眼底掠过心疼,停下脚步便解脖子上的深灰色羊绒围巾 。
“老公,你干嘛?我不冷。”
陆婉婉急忙阻拦,声音带了急促。清澈眼眸里映着他解围巾的动作,长睫因着急快速颤动,不经意的动作都美的惊人。
沈砚辞不理会,单手解下围巾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把篮子放在地上。
然后手指捏着围巾一角,从她下颌开始,一圈圈仔细绕在脖子。
第一圈裹住下颌,第二圈护住耳朵,第三圈搭在肩头,确保每寸肌肤都被羊绒包裹。
指腹偶尔蹭过她脸颊,带着温热;呼吸落在额前,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羊毛气息,瞬间将她裹进温暖安心的氛围里。
“乖,这样就不冷了。”
他整理好围巾边角,拉下胸前的围巾,露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满是满意的笑意。
陆婉婉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眸,那双眼漆黑深邃如暖潭,却见他鼻尖、耳尖被风吹得通红,嘴唇也失了红润,透着苍白。
他穿得不算少,黑色长款大衣里是深灰高领毛衣,可在无遮拦的山风里仍显单薄 。
没了围巾遮挡,寒风灌进衣领,他喉结不自觉滚动,却依旧笑着看她。
她的心骤然揪紧,又酸又软。
他把最暖和的围巾给了她,自己怎么办?
这个傻男人,陆婉婉眼眶瞬间泛红,眼底蒙起薄水汽,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踮起脚尖,伸出冻得僵硬、泛着青白色的小手,小心翼翼帮他拢紧敞开的大衣领口,尽量让领子立得更高挡风。
指尖不小心触到他下巴的青色胡茬,微微刺痒的触感像电流窜过,脸颊瞬间发烫,连耳根都透着粉。
“你也别冻着。” 她声音闷在围巾里,含糊却满是关切。
沈砚辞愣了愣,随即眼底笑意更深,像石子投湖漾开温柔涟漪。
他抓住她冰凉的小手,一起放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掌心牢牢裹住。口袋里的体温很快焐热她的指尖,“我不冷。”
他低声说,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愉悦,尾音微扬,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心里满是柔软。
身后的张阿姨看着两人互动,笑得眼睛眯成缝,眼角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嘴里不停念叨:“真好,建国家的婉婉,总算遇到疼她的人了。”
往上走时,张阿姨又说:“今年山上的雪像有人特意扫过,尤其是你爸妈墓地那片,干净得连片枯叶子都没有。前两天我来祭拜,还见墓碑前摆着黄白菊花,开得水灵,一点冻痕都没有,哪像这么冷的天放的。”
陆婉婉的心猛地一跳,脚步顿住,猛地转头看向沈砚辞。眼眸里满是疑惑与探究,清澈瞳孔紧紧盯着他,长睫因惊讶微微睁大 。
这么冷的天,谁会特意来扫雪、摆新鲜菊花?
而且菊花鲜活,显然刚放不久。
她第一个想到沈砚辞,可他何时做的?又怎么知道爸妈墓地的位置?
他从没提过,连回小镇都是昨天才商量的。
沈砚辞迎上她的目光,表情平静,嘴角勾着淡笑,似乎事情跟他无关。
可陆婉婉心里总觉得不对。
她太了解他了,总默默把一切安排妥帖,从不说出口。
上次回学校,他提前半个月打扫宿舍、晒被子、放零食;这次回小镇,也查好路线、备好祭品,连那桂花糕都记得。
暖流在心底涌动,混着感动与说不清的情愫,像春日融溪淌过四肢。
她没再追问,收回目光,眼底的疑惑换成温柔,原本被他牵着的手,悄悄从口袋里抽出,紧紧攥住他厚实的大衣袖口 。
手指用力勾着柔软的羊毛布料,指节泛白,仿佛这样才能更真切地抓住那份安心的温暖。
沈砚辞察觉袖口的力道,低头见她攥着袖口的小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整齐透着粉,像依赖主人的小猫。
他嘴角弧度不自觉上扬,眼底温柔几乎溢出,没戳破她的小动作,只是悄悄放慢脚步,配合她的节奏,还不时侧头提醒:“小心脚下石阶,有点滑。”
山路不长,二十分钟后便到了半山腰的平地。
远远地,陆婉婉看见两座并排的墓碑 ,那是爸妈的。
和周围被雪覆盖的坟头不同,这两座墓碑前干干净净,一片空地被仔细清扫,露出青灰色石板,连积雪痕迹都没有。
墓碑是汉白玉的,擦得一尘不染,在阳光下反射冷硬却干净的光。
上面刻着爸妈的名字,是爸爸生前喜欢的隶书,笔画工整透着温和。
墓碑前,一束黄白菊花静静摆放,用透明玻璃纸包着,系着浅灰色丝带,和沈砚辞刚才给她的围巾颜色一模一样。
花瓣带着晶莹水珠,显然刚喷过水,鲜活得不像话,在萧瑟冬日里透着生机。
陆婉婉的脚步彻底顿住,站在原地望着墓碑,再也迈不开腿。
眼眶瞬间泛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滴在围巾上晕开湿痕。
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是她的爸爸、妈妈。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离开多年的地方,见到日思夜想的父母。
沈砚辞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停下脚步轻轻拍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如安抚受惊的孩子。他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给她时间平复 。
此刻任何话语都苍白,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张阿姨识趣地退后几步,留出让他们独处的空间,自己站在远处雪堆旁望着山林,眼神满是感慨。
过了好一会儿,陆婉婉才平复下来。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沈砚辞,眼底满是坚定,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声音带了哽咽却格外清晰:“老公,我们过去吧,我想跟爸妈说说话。”
沈砚辞点点头,握紧她的手,陪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墓碑。阳光透过树枝缝隙洒下,像一层温暖的纱裹着相互扶持的身影,在冬日山路上留下长长的、温暖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