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我妻难求

    柳姨娘瞥了她一眼道:“我就不信,连夫人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云姨娘恨声道,“真听到什么动静,我怎么会不告诉你?”


    柳姨娘无奈地摊手道:“那就让她们一直在远处守着!总比来堵我强!”


    云姨娘头偏过去,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不是说他们要逼她断指发誓吗?但总不能连句叫喊声都没有吧?族里又不是没有执过宗法!”


    “还有断指,哪用得了这么久?她才十七,十三岁就被困进宅子里头了,根本就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说到这里,云姨娘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娟儿情不自禁地流着泪走过来,给云姨娘擦眼睛,劝她不要哭了。


    素来刚强的柳姨娘最看不得旁人哭了,她气恼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她急躁的动作带倒了。


    “哭!哭!你们一个,两个,非要将哥儿、姐儿吵醒才甘心?断指是我听族里的小道消息推测的。也许不一定是断指呢……”


    这时,管家娘子推开了房门,走进来,悄声说道:“两位姨娘,祠堂围着的小厮们撤了,听说散了,族长他们坐轿子回去歇着了。”


    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丝哭声,都齐齐将视线投向管家娘子。


    “只是仍旧还没有我们夫人的信,那个跟着的小丫鬟也不知被调到哪儿去了。夫人好像没出来,就在祠堂后院里待着,由擦牌位的婆子伺候着她,祠堂开着的门还有进功老爷的随从轮班守着,我们进不去。”


    到处探听的管家娘子满头是汗,柳姨娘拉着她正在圆桌边上坐了。


    管家娘子受宠若惊地急急起身,指着旁边的矮凳,道:“柳姨娘,这可使不得,奴婢坐那就好。”


    柳姨娘立刻拦住她,“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我们家又不是高门大户,如今已经是平头百姓了。况且若真是计较,管家娘子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伺候过老太爷的,有什么坐不得的?”


    云姨娘也给管家娘子倒茶,劝道:“就是,我和柳姨娘不能轻易出门,外面的事都得劳烦你呢,坐也坐得,这茶也喝得。”


    管家娘子不住地点头,将茶水喝光,认真道:“两位姨娘,依老身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夫人现在好好的,还没有出什么事。明天天一亮,我又过去打听着,只不过族长家的奴仆向来嚣张……”


    柳姨娘立马接话,让管家婆子放心,“使些银子罢了,这有什么。”


    话停一停,她露出苦笑,“我最心惊胆寒的是,族里那些个老太爷究竟想要拿我们夫人怎么办?是死是活,给个准话也好。族里的事,告到官府去,都不接状纸,他们怕什么?……”


    眼看着云姨娘又要掉泪了,管家娘子忙不迭地给柳姨娘使个眼色。


    柳姨娘住了住嘴,想了想正色道:“进功老爷是个比较好说话的,明天,我到他家里走一趟,问问他夫人的情况。”


    云姨娘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你一起去。”


    第二日一大早,还没等柳姨娘和云姨娘梳妆打扮好,那个跟着谢疏溦去祠堂的小丫鬟就跑回来了。


    大家都在崔进明的书房里,小丫鬟一被带进来,一见着柳姨娘的面,便跪下哭喊道:“柳姨娘可了不得了,我这些时辰都被他们关在祠堂的柴房里,别说见夫人的面,连日夜都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开门声把我弄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刘妈妈!”


    云姨娘急急地走上前去,捉住她的手,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是哪个刘妈妈?”


    小丫鬟咽了咽口水,大声道:“是咱们府里的刘妈妈。”


    云姨娘回头望着柳姨娘,错愕道:“她不是在房里服侍着老夫人吗?怎么会到祠堂那边去?”


    柳姨娘耸耸肩道:“我哪里知道,她想去哪里谁拦着住?她不是老夫人胜似老夫人,门道比我们加起来都多,早知道……”


    闻言,云姨娘仿佛有了希望,晃着小丫鬟的手,急切问道:“刘妈妈怎么了?你快点说!”


    “刘妈妈偷偷把我放走了,让我回来报信。”小丫鬟一面说着,一面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与柳姨娘,“刘妈妈叮嘱我,把这个交给您,她说您一看便知。”


    柳姨娘一把将手帕夺过来,展开来看。


    云姨娘惊讶道:“刘妈妈会写字?”


    管家娘子回答道:“刘妈妈可是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还是陪读出来的呢。”


    这会儿的功夫,柳姨娘已经匆匆看完手帕上的内容,将手帕摁在心口处,僵硬地跌坐在椅子里,都忘记叫小丫鬟起来。


    “刘妈妈在这上面说什么了?”云姨娘摇摇欲坠,甚至不敢盯着柳姨娘的眼睛问道。


    柳姨娘扯了扯嘴角,用力地笑了笑,说:“没事,是好事情。”


    接着她朝丫鬟婆子们摆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云姨娘商量。”


    人一走,柳姨娘红光满面地说:“我得派人去将吴大夫请来,再去账房支银子去,有多少拿多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柳姨娘。”云姨娘神色不明地说道,“老爷的丧事刚办完,现在要银子,只怕要动用年下的米面粮油前了,我房里还有些体己首饰,你要用钱,你拿我首饰去当吧。”


    柳姨娘含笑地看了她一会儿,话头一转问道:“云姨娘,你知不知道族长一家平日里和城里哪个大夫最相熟?”


    云姨娘脱口而出道:“是有名的圣手,钱大夫。”


    柳姨娘淡淡地“哦”了声,听不出喜怒道,“那就把这钱大夫和吴大夫一起请到咱们府里来。顺便也将我的首饰拿去当铺卖了,全是我当年在教坊司达官显贵赏的好东西,至少值个几百两。”


    云姨娘倒抽一口冷气,惊呼道:“要这么多?”


    一副黄金头面才一百多两白银,她原以为光是用她的那一副就够了。


    柳姨娘站起来,缓步走到云姨娘身侧,俯耳道:“咱们又不是叫人家来看病开药的,是求人家来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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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这价钱自然是不同的。”


    说完后,柳姨娘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姨娘。


    云姨娘躲着她的眼睛,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我就知道一件事,大夫就是来救人的。若是他们不肯收下银子,我就拉着辉哥儿给他们下跪磕头,直到他们答应为止。”


    柳姨娘忽然觉得好笑,原来这府里最天真的人,是当过丫鬟的云姨娘。


    她咬牙低声道:“我还以为刘妈妈和老夫人一条心,恨不得我们一个个下去陪老爷呢!反正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三年孝期一过,大少爷就可以娶妻了!姐儿、哥儿可以交给哥嫂来看顾。”


    柳姨娘仰头轻哼一声,“没想到,倒是我的不是了,你们都是好人,背着我这个坏人,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


    云姨娘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咬死不承认道:“柳姨娘你的话我实在是听不懂,都火烧眉毛了,夫人等着大夫救命呢。”


    柳姨娘闪到她面前,摁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虽然老爷是你照顾得多,为了老爷的自尊心着想,也没人提那种事。但他的身体状况能瞒得住我?老爷落了水后,根本就不能行房了。你告诉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来的?是谁的孽种?老爷待她那样好,她居然红杏……”


    云姨娘有些崩溃地摇头道:“你别说了,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见状,柳姨娘放过她,轻声道:“言多必失,你要是不多提一句,你不知道刘妈妈会写字,我哪里会怀疑你?”


    云姨娘破罐子破摔道:“现在你一清二楚了,你帮不帮忙?”


    柳姨娘冷笑道:“我要是不愿意搅进这趟浑水里,何必说话试探你,装糊涂好了,万一他日事情败露,我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云姨娘即刻拉着她的手,微笑道:“那我们将管家娘子喊进来,将事情给办了。”


    柳姨娘拦住她,“等等,我还有话问你,到时候孩子哪里来?”


    担心来不及的云姨娘,干干脆脆道:“刘妈妈说买一个或者偷怀一个都可以。”


    柳姨娘一听,沉吟片刻,口吻犹豫道:“要是按你们计划的,收买钱大夫、吴大夫,那就要把不少人都牵涉进来了,越多人知情越不安全,你们想过吗?”


    “怎么没想过?”云姨娘跺脚道,“可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柳姨娘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跟她耳语道:“我祖上有一颗流传下来的假孕药。”


    她们自己能瞒天过海,就不用收买大夫了,也无需用到旁人,那此事就只有四个人知道了。


    云姨娘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讷讷道:“那你把药拿出来,我想办法将药送到刘妈妈手里,让夫人偷偷服下去。”


    柳姨娘面上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庆幸,这几年因崔进明病着,就连她屋里也存有一些药材。


    而她要的那几味可以扰乱脉象的药材,都在其中,只需半刻,她就能将“假孕药”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