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争夺轩轩
作品:《回归豪门后,崽崽我被宠上天》 “五哥哥,玩!”轩轩拽着苏铭宇的衣角,小恐龙尾巴兴奋地左摇右晃,大眼睛亮得惊人。他刚“治好”了五哥哥的“脑脑痛痛”和“屁屁痛痛”,成就感爆棚。
苏铭文也拍了下苏铭宇的肩,带着促狭:“行了,12个月份都背完了,别丧了。走,陪轩轩玩?还是看看他挖的‘恐龙化石’坑?”
苏铭宇吸吸鼻子,对上轩轩亮晶晶的眼,那点委屈和不自在瞬间冲淡了大半。他揉了揉轩轩戴着恐龙帽的小脑袋,咧嘴:“玩!走!”
三个身影很快在阳光草地上闹开。
轩轩裹在绿色恐龙连体衣里,笨拙又卖力地追着苏铭文踢过来的软皮球,“嗷呜嗷呜”地学着恐龙叫。
苏铭宇则负责“守护”轩轩挖的小土坑——里面埋着几块他挑好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轩轩坚信是“霸王龙的脚趾头”。
“四哥哥!球跑远啦!”
“五哥哥!保护‘脚趾头’!坏人来了!”
清脆的笑闹声在院子里回荡。主屋二楼,一扇窗户的纱帘无声地撩开一道细缝。
苏子逸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草地上嬉闹的三个人影。阳光太刺眼,衬得他房间的光线格外阴冷。他看着苏铭宇重新焕发的笑脸,看着他被轩轩逗得大笑,看着他毫无芥蒂地和苏铭文追逐……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鸷和厌恶从他眼底极快地掠过。
“呵。”一声轻嗤,带着冰碴子般的冷意,从他鼻腔哼出。他目光扫过轩轩那身扎眼的绿,眉头嫌恶地拧紧,“装天真的小东西……烦死了。”齿缝里挤出的低咒,恶毒又清晰,“绿皮小怪物……”
就在这时,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苏子逸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像受惊的壁虎,闪电般缩回手,放下窗帘,猛地后退一步。脸上所有的阴冷和嫌恶如同被瞬间抹去,切换成泫然欲泣的惶恐和委屈。他甚至飞快用手背狠狠揉了揉眼睛,揉出一点刺目的红。
“咔哒。”门锁转动,苏铭推门进来。
光线昏暗的房间映入眼帘:地上散乱着衣物、揉皱的废纸,书本歪斜在桌上。书桌脚边,一小撮被撕得粉碎的纸屑格外扎眼。
而苏子逸本人,正背对着门,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抽泣。
听到门响,他猛地转身,眼圈泛红,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惊惶和无措,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可怜:
“二…二哥!”他吸着鼻子,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惹大哥的…我就是…呜呜……”他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偷瞄苏铭的脸色,身体微微发着抖,像只随时会被抛弃的、受惊的小动物。
苏铭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狼藉,在那堆碎纸屑上停了半秒,又落回苏子逸那张写满“无辜害怕”的小脸上。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下,那点慵懒的笑意里掺进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嘲弄。
装。
接着装。
刚才窗前那股子阴冷劲儿,他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了。现在倒好,活脱脱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苏铭没戳穿。他太懂这个“弟弟”了,硬碰硬,只会让他演得更投入,或者激出更深的毒。
他踱步进来,随意踢开挡路的衣服,语气听不出波澜,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行了,嚎什么。大哥也没把你怎么样。”他走到书桌边,手指点了点桌面,又指指地上的垃圾,“倒是你这屋,跟遭了贼似的。赶紧收拾干净。”
苏子逸的抽泣声小了点,肩膀还在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二哥…我…我明天能…能不去学校吗……”
“不能。”苏铭打断,语气没得商量,“学得上,学不会,也得给我坐那儿。明天周一,别想赖家里。”他顿了顿,看着苏子逸瞬间垮下去的脸,补充道,“晚饭前收拾好。要是让大哥或陈姨看见这猪窝,你知道后果。”
苏铭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对付苏子逸,点到为止的警告比啰嗦管用。这小子心里门儿清,至少表面不敢再闹。
房门轻轻关上。苏子逸脸上那点可怜相瞬间消失,只剩下阴沉和被看穿的不甘。他狠狠一脚踹飞地上的纸团,低声咒骂了一句,最终还是烦躁地蹲下身,胡乱收拾起来,动作里全是敷衍。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半掩,隔绝了院子的喧闹。
苏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他拿起手机,拨通。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清朗沉稳的男声传来,带着熟稔的笑意,背景似乎还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苏大总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点找我?”
“陆哥。”苏渊的声音低沉平稳,“有件事,得麻烦你。”
“哦?”电话那头的陆景天似乎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声音里的笑意掺了点玩味,“难得有你开口的‘麻烦’。说。”
“稍晚,我让人送份材料到你医院。”苏渊言简意赅,“做份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陆景天的声音透出明显的讶异,随即低笑一声,带着洞悉的锐利,“谁和谁的?总不会是…你和你家那个小宝贝轩轩吧?”
“苏子逸。”苏渊的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和那对狗男女。”(指虐待轩轩的男女)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几秒后,一声极低、带着难以置信又充满玩味的轻笑响起:
“呵……渊渊,”陆景天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危险的兴味,“你是怀疑……苏子逸压根不是你那个混蛋小叔的种,而是那对杂碎的孩子?” 这个猜测,大胆得近乎荒谬,却又带着某种残酷的逻辑。
“需要验证。”苏渊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陆景天在那头啧了一声,语气瞬间变得干脆利落,“行,包我身上。样本送到,我亲自盯着,用最快的速度给你结果。”他顿了顿,语气轻松下来,带着点调侃,“不过苏大总裁,你家这池子水,可是越来越浑了,嗯?”
苏渊没接茬,直接问:“周二晚上有空?”
“怎么?要请我吃饭压压惊?”陆景天笑问,背景传来金属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
“嗯,”苏渊应道,“来家里吃。”
“好啊!”陆景天答应得爽快,声音里透出真实的愉悦,“正好看看你家那几个活宝,铭宇那小胖子没少让你头疼吧?行,不多说了,周二晚上,我准时到。”
“嗯。”苏渊淡淡应声,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指尖的叩击停了,深邃的目光落在桌角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密封严实的文件袋上,苏渊唤来管家让他命人将文件送去陆家之后,便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
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外面已然染上傍晚的绯红。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后面便去楼下餐厅。
楼下,晚餐的氛围带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长餐桌上,菜肴精致,香气氤氲。轩轩被安置在特制的高脚椅里,小恐龙帽子歪戴着,正努力用勺子戳着一块嫩滑的蛋羹,小脸上沾着饭粒,无忧无虑。
苏铭宇坐在他旁边,大概是下午玩累了,埋头吃得格外卖力,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苏铭文姿态放松,偶尔给轩轩擦擦脸,或者跟对面的苏铭宇斗两句嘴,眼神却时不时掠过主位旁那个安静的身影——苏子逸。
苏子逸坐得笔直,小口吃着饭,低眉顺眼,乖巧得无可挑剔。
他偶尔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苏渊,又迅速垂下,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和一丝未散的怯意。
仿佛下午那个在房间里阴鸷咒骂的少年从未存在过。
“大哥,”苏铭文咽下口中的食物,状似随意地开口,“陆哥周二来吃饭?”
“嗯。”苏渊应了一声,动作优雅地夹起一片清笋。
苏铭宇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差点噎着,赶紧灌了口水:
“陆哥哥要来?太好了!”他对这位气扬强大却总对他带点无奈纵容的哥哥,有种迷弟般的崇拜。
苏子逸握着筷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尖微微泛白。
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忌惮、厌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陆景天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让他极其不舒服。
“陆哥哥?”轩轩听到新名字,好奇地抬起沾着蛋羹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是新的哥哥吗?像四哥哥五哥哥一样吗?”
苏铭文笑着捏捏他的小恐龙爪子:“算是吧,不过这个哥哥啊……特别厉害,是专门抓坏人的大英雄哦。”
他意有所指,余光瞥见苏子逸的身体似乎僵了僵。
“抓坏人!嗷呜!”轩轩立刻兴奋起来,挥舞着小勺子,“轩轩也要当英雄!保护哥哥们!”
童言稚语冲淡了餐桌下无声的交锋。苏渊看着轩轩,冷硬的唇角似乎柔和了极其微小的一瞬。
苏子逸则趁机飞快地扒了几口饭,掩饰自己瞬间的失态。
晚饭后,苏铭宇被苏铭文拎着去检查英文单词,轩轩被苏铭抱去洗澡,客厅里只剩下苏渊和苏子逸。
空气仿佛凝固了。苏子逸局促地站在沙发旁,手指绞着衣角,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苏渊坐在沙发上,没有看他,只是拿起一份财经杂志随手翻着,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房间收拾干净了?”
“收…收拾好了,二哥检查过了。”苏子逸小声回答,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
“嗯。”苏渊翻过一页,“明天按时去学校。”
“知道了,大哥。”苏子逸的头垂得更低。
“记住,”苏渊终于抬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苏子逸身上,冰冷锐利,没有丝毫温度,“安分点。苏家,容不下搅混水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苏子逸心里。他猛地抬头,撞进苏渊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审视和警告。
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连伪装都差点维持不住,只能仓皇地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记住了,大哥。”
苏渊收回目光,不再言语。那无声的威压却让苏子逸如芒在背,直到苏渊起身上楼,他才感觉能重新呼吸,后背已是一片冷汗。
苏子逸几乎是逃也似地溜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的瞬间,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急促地喘息着。
苏渊最后那句话,像冰冷的毒蛇盘踞在他心头,寒意刺骨。他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双毫无温度的黑眸从脑海里驱散。
楼下,苏铭刚把洗得香喷喷、裹着毛茸茸恐龙浴巾的轩轩抱出浴室。
小家伙玩水玩累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苏铭肩膀上,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脚趾头……霸王龙……”
“小祖宗,困了?”苏铭笑着轻拍他的背,声音放得很柔。
轩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小手子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苏铭文也拎着蔫头耷脑、明显在单词上遭受了“重创”的苏铭宇回来了。
“四哥,我觉得我脑细胞死光了……”苏铭宇哀嚎。
“死光了明天也得给我去学校重生。”苏铭文毫不留情,转头看向抱着轩轩的苏铭,“睡了?”
“快了。”苏铭点头,“我先抱他上去睡。”
安顿好已经秒睡过去的轩轩,给他掖好被角,看着那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苏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带上儿童房的门,转身,目标明确地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叩叩。”敲门声带着点不容忽视的力道。
“进。”门内传来苏渊低沉的声音。
苏铭推门进去。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温暖而集中。
苏渊正坐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份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专注。
暖黄的光晕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却并未削弱那份掌控全局的气扬。
“大哥。”
苏铭走过去,没绕弯子,直接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开门见山,“明天我带轩轩。”
苏渊的视线从文件上抬起,隔着镜片看向他,没说话,只是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今天下午玩疯了,小家伙睡得早,明天肯定精神头足。”
苏铭理由充分,“我明天没手术,门诊下午才开始,上午正好有空,带他去新开的那个儿童乐园转转。他念叨那个大滑梯好几天了。”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意味,仿佛这差事非他莫属。
苏渊静静听着,指尖习惯性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等苏铭说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语气平淡无波:
“不行。”
苏铭眉头一挑:“怎么不行?我时间都空出来了。”
苏渊的目光重新落回苏铭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
“你明天夜班,需要休息。”
“我精神好得很!”苏铭立刻反驳,为了证明,还刻意挺直了背,“带个孩子而已,又不累。”
苏渊没接他这茬,反而拿起桌角另一份薄薄的、显然是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翻到其中一页,指尖点了点上面的数据:
“另外,明天上午十点,他预约了社区医院的三联疫苗加强针。你忘了?”
苏铭一愣,他确实把这茬给忘了。轩轩的疫苗本一直是陈姨在管,他只记得大概时间。
“打完针需要观察半小时,不能剧烈活动。”
苏渊的声音平稳地陈述着事实,像在宣读一份严谨的医疗报告,“儿童乐园那种地方,刚接种完疫苗就去,不合适。人多,空气流通差,交叉感染风险高。”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苏铭,精准地抛出了最关键的理由,“医院环境复杂,细菌滋生多,尤其儿科区域。
轩轩年纪小,抵抗力弱,刚打完针免疫力会有短暂波动,这种时候带他去你工作的地方,风险更大。”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苏铭的软肋上——轩轩的健康和安全。他作为医生的专业认知瞬间被大哥调动起来,那些“人多”、“空气差”、“交叉感染”、“细菌”、“免疫力波动”的词像冷水一样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热情。
苏铭张了张嘴,想反驳说“我会把他看好”、“就待我办公室”,但在苏渊那平静却极具说服力的目光下,在那些无可辩驳的医学常识面前,这些话显得苍白无力。
他皱紧了眉,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但又找不到有力的反击点。
苏渊看着他弟弟难得吃瘪又无法反驳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重新拿起眼镜戴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带着一锤定音的意味:
“明天我送他去打针。打完针直接带他回来休息观察。儿童乐园,”他抬眼,给了苏铭一个“安抚”,“等他状态完全稳定了,周末再去。”
苏铭郁闷地吐出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他知道,这扬“轩轩争夺战”,他输得彻底。
大哥用他最在乎的、轩轩的健康,筑起了一道他无法攻破的城墙。
“行吧行吧,”苏铭无奈地摆摆手,站起身,语气有点悻悻,“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搭上门把时,又忍不住回头强调,“周末!说好了啊!我带他去儿童乐园!”
“嗯。”苏渊应了一声,目光已经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刚才那扬“交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苏铭拉开门,带着一丝未能得逞的郁闷走了出去。书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灯光下,苏渊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桌角一个相框上——里面是轩轩穿着小恐龙衣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照片。
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轻轻拂过照片上那张无忧无虑的小脸,冷峻的眉眼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然融化了一丝。
明天,小家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