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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依旧弥漫着低气压的韦恩庄园，但当他坐进自己的车里，脸上那点故作轻松的笑意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红罗宾的专注与冷静。他发动汽车，驶向芭芭拉·戈登的基地。


    一进入那充满科技感的控制中心，提姆就忍不住夸张地叹了口气，瘫在了一张旋转椅上。“芭芭拉，我需要心理疏导。我刚刚目睹了一场由十岁小孩主导的‘花园大劫’，并且差点成为一场早餐血案的导火索。”


    芭芭拉操控着椅子转过来，脸上充满了好奇：“看起来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详细说来，让我开心一下。”


    于是提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与芭芭拉说了一遍。


    “哇哦……这个小鬼可够蝙蝠侠受的了。”芭芭拉挑了挑眉，“不过，我可不相信你就因为这个搬出来。”


    “我不想让布鲁斯难做。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提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叹气道，“毕竟是血脉之子。”


    “嗯哼？”芭芭拉双手抱胸，等着他的下文。


    “咳咳……”提姆清了清嗓子，收起沮丧的表情，“当然，这样也方便我调查一些其他的情报。”


    芭芭拉：“比如？”


    提姆：“比如小丑。”


    芭芭拉立刻道：“蝙蝠侠不会同意。”


    “所以我出来了，我不想惊动蝙蝠侠。”提姆道，“你得帮帮我，芭芭拉。小丑或许会给蝙蝠侠带来前所未有的危险，我们得保护蝙蝠侠，帮他搞定小丑。”


    芭芭拉有些动摇：“你相信那个阿卡姆骑士说的话？”


    提姆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们不能赌。”


    “可这太危险了。”芭芭拉皱着眉，“你知道他对杰森做过什么……”


    “这次不会的！”提姆凑到芭芭拉面前，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有你帮我，还有杰森、迪克……我不会独自行动。”


    芭芭拉犹豫着：“……我可以帮你，但如果有危险，我们必须告诉布鲁斯。”


    “当然！”提姆露出独属于少年的笑容来，“那么，你已经查到了什么，亲爱的芭芭拉？”


    “我还没有发现小丑的踪迹，不过……”芭芭拉的表情严肃起来，将电脑屏幕转向提姆：“发生了几起特别的连环谋杀案，我正在做前期梳理。你看。”


    屏幕上显示出几张尸体的照片和档案。受害者包括：风筝人、捕鼠人、日历人、扎斯……都是一些在哥谭反派圈子里排不上号的三流角色。


    “一击毙命，伤口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挣扎痕迹。”芭芭拉指着现场照片分析道，“凶手非常专业，武力极高。”


    提姆仔细看着，眉头越皱越紧：“很矛盾的手法。既高调，又低调。”


    “没错，”芭芭拉表示赞同，“说高调，是因为他连续作案，目标虽然是小角色，但毕竟也是有点名气的犯罪分子。说低调，是因为他选择这些边缘人物，没有去动那些真正能引起轰动的大人物。如果想宣告自己的存在，这些家伙完全不够看。但如果想悄悄做坏事，找这些有一定知名度的人又有暴露的风险。”


    “不管怎么说，凶手实力很强，而且是专业的。”提姆沉吟道，“我怀疑是刺客联盟。他们最近才到哥谭，塔利亚也来了。但我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芭芭拉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我试图联系过红头罩，想问问地下世界最近有没有陌生的好手流入，但联系不上他。不知道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联系不上杰森？”提姆有些意外，刚刚才发生过针对蝙蝠侠的袭击，杰森不可能就突然不管了。


    这不太寻常。


    “我去找他看看。”提姆拿上自己的妙妙小道具，“他在地下的消息网比我们灵通得多。这些案子，他或许听到了什么风声。”


    “小心点，提姆。”芭芭拉叮嘱道，“如果真是刺客联盟，他们对罗宾的战术有相当的了解。”


    “放心吧，芭芭拉。”提姆晃了晃通讯器，“我有世界最好的后备支援。”


    “保持联系。我去把那个总喜欢单干的家伙揪出来。”提姆说着，跳出了房间。


    然而，出乎意料的，红头罩常去的几个据点都空无一人。


    提姆站在杰森某个位于犯罪巷深处的安全屋里，这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火药和机油味，但没有任何打斗或匆忙离开的痕迹。一切井然有序，只是主人不知所踪。


    提姆检查了安全屋的日志，发现红头罩最后一次访问记录停留在阿卡姆骑士袭击蝙蝠侠的那一晚。杰森回到安全屋，然后清点了一些物资出了门。


    从那之后，杰森·陶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行动轨迹或通讯记录。


    “你到底去哪儿了，杰森？”提姆喃喃自语，不由有些担心。


    哥谭涌入了太多不寻常的人，而他现在并不知道杰森是否清楚这个情况，这也行会让


    提姆思索片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既然常规渠道找不到杰森，而那个自称来自平行世界的阿卡姆骑士似乎拥有不知道的信息，那么，也许可以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踌躇了片刻，提姆想起他帮骑士续的房费应该还没花完，骑士有可能还在哥谭酒店吗？


    这么想着，提姆直接驱车前往哥谭大酒店。避开正门，他熟练地利用排水管和装饰性结构，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高层，精准地找到了那间套房的阳台。


    阳台的落地窗锁着，但对红罗宾来说形同虚设。他用一个小工具轻松撬开锁扣，滑入室内。


    房间内和他上次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依旧干净得不像有人居住，空气中弥漫着酒店标准的香氛味道，没有丝毫生活气息。


    但提姆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并非空无一人。


    “我知道你在这里。”提姆站在客厅中央，对着空旷的房间说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得谈谈。”


    没有回应。只有新风系统运作的嗡嗡声。


    提姆提高了音量，试探着问：“也许我们可以做点交易……”


    依旧是一片死寂。


    提姆开始缓慢地在房间里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的角落：“我带了一些消息，也许你也会感兴趣……你知道我们，那你就该知道我们的消息绝对有价值。”


    他停在卧室门口，手按在门上。“你说过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就在他准备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位置，甚至连那透过变声器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嘲弄语气都分毫不差：


    “看来你很喜欢不请自来，小知更鸟。而且，记性不太好。”


    是阿卡姆骑士。他再次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提姆身后，且再次避开了提姆的所有感知。


    提姆的身体条件反射一僵，但已经没有上次的紧张，他缓缓举起双手：“我只是觉得我们上次的合作很有价值，也许我们可以继续合作。而且，我还为你付了房费。”


    骑士嗤笑一声，枪口轻轻点了点提姆的后脑勺：“付了房费不代表你有权闯入。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再和你们合作？又凭什么觉得……”他的声音骤然降温，在提姆耳边带起一阵微凉的气流，“……我这次还会放过送上门的你？”


    提姆无视了骑士的威胁，自顾自转过身，对上了骑士那张和杰森一般无二的面容。他们靠得极近，仿佛鼻尖都相触到一起。


    提姆能清楚感觉到骑士冰冷的气息——物理意义上。


    这一瞬间，提姆真切的意识到，这位异世界的杰森真的不是活人。


    “这时候才严肃起来，是不是有点晚了？”骑士用枪口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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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提姆的下颌，“你不是应该更聪明一点的吗，小冒牌货？”


    “别这样叫我。”提姆推开了那把没有打开保险的枪，顺势向后靠在卧室门框上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有见过杰森吗？我是说我们的杰森。”


    “……杰森？没有。”骑士站直了身，离开了提姆的安全空间，走到吧台给自己到了一杯龙舌兰，动作悠闲得像是在享受下午茶。


    “那你知道他可能去哪了吗？”提姆不放弃，继续追问。他不能空手而归。


    “不知道。好了，你付的钱只值这个情报。”骑士举杯，对着灯光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然后示意了一下还打开着的窗户，下达了逐客令，“给你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


    “那新的交易呢？”提姆按捺下对杰森的担忧，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紧紧盯着骑士的眼睛，挑起新的话题：“哥谭最近不太平。一些三流反派被专业手法清理掉了……怎么样，有兴趣继续听吗？”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骑士放下酒杯，似乎认真了起来，“继续。”他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提姆的表情严肃起来：“在哥谭犯下累累凶案的犯人十分擅长暗杀，受害者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没有防御伤。而与此同时，塔利亚·奥古来了哥谭，就是他们刺客联盟救走了丧钟。如果你的敌人是丧钟，那么你的另一个敌人很可能是刺客联盟。”


    骑士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刺客联盟……”他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忌惮，“也不那么意外……”


    “现在，该你告诉我了。”提姆走上前来，“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到底从你这里拿走了什么？”


    骑士回头，看着提姆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真想知道？”


    “当然。”提姆的表情十分坚定。


    “好吧。”骑士露出一个恶意的笑，“他们拿走了——圣杯，一个万能许愿机。”


    “什么？！”提姆忍不住惊呼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骑士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对！”提姆的脑子飞快运转，“如果真的是万能许愿机，你为什么没有用许愿来解决你的布鲁斯或者小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不想用。”骑士叹了口气，“而且，圣杯需要蓄能才能使用。”


    提姆的脸色越来越差：“它用什么充能？”


    骑士仿佛没察觉到提姆的沉重心情，他语气依旧轻松：“生命、灵魂……不外乎这种东西。”


    “我得走了。”提姆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不再停留，三两步走到阳台，准备原路撤离。当他的一条腿已经跨出阳台栏杆，准备融入哥谭的夜色时——


    “提宝。”


    骑士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语气少见的温和，一下子便拽住了提姆的动作。


    提姆下意识地回头。


    然后，提姆感觉胸口一痛。


    冰冷自胸口瞬间泵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麻木。


    提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脸上混合了惊愕与茫然。他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力气都迅速抽离。他的视线开始摇晃，天旋地转，握着栏杆的手无力地松开。


    就在他即将软倒在地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阻止了他摔落的趋势。


    是骑士。


    提姆的身体无力地靠在骑士怀里，头微微后仰，视线已经模糊，只能勉强看到那那熟悉的面容。


    骑士微微低头，目光透露着怜悯，近距离地注视着怀中迅速失去意识的少年，他的声音传过来，又轻又远：


    “……我给过你最后的机会。”


    提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


    黑暗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