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样脑进水的畜牲,凭什么活着?

作品:《国家爸爸:谁说捡垃圾没有出息?

    他们看都没看那团被单,面无表情地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像拖麻袋似的把人往外抬。


    两人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两个大活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没去检查被被单蒙住的人有没断气。


    抬动时,被单的边角滑落,露出颗清秀的头颅。


    那是个男孩,看着最多十五六岁,惨白的皮肤上沾满血污,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却已经扩散,里面凝固着未散的恐惧,像要把这最后的绝望刻进看客眼里。


    云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指尖发麻,却死死抿着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南行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道。


    可他自己的指节也绷得发白,下颌线硬得像块寒冰。


    他们似乎都低估了安培晋水的凶残和没有人性。


    两个壮汉把男孩抬出去后,又进来两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她们跪在地上,用消毒水擦拭地板上的血迹,动作麻利又冷漠,像在清理打翻的酱油。


    直到地毯铺平,床单换好,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被香薰盖过,才悄然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没人说话,没人犹豫,仿佛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站在门外的云轻和谢南行两人始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云轻看着那片被重新铺好的地毯,刚才男孩头颅滚落的位置,现在放着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枝盛开的樱花。


    “行哥,我……我想...杀了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云轻眼中在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晃晃的凶杀现扬的震惊和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杀意。


    “这样脑进水的畜牲,凭什么活着?”


    还活得那么好。


    云轻不是没见过恶的天真少女。


    在孤儿院时见过抢食物的孩子,也见过一些别有用心的领养人,甚至是她之前的上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从没想过有人能对自己的同胞如此残忍,如此没有人性,那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啊。


    【杀他丫的!这种人渣留着就是祸害!统统支持你,轻轻!】


    谢南行的目光落在云轻颤抖的睫毛上,刚才那幕少年惨死的画面,终究是污了她的眼。


    他见过太多黑暗,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可看到那男孩死不瞑目的眼睛时,胸腔里还是腾起团怒火。


    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同胞,但那也是人类啊,不是猪狗牛羊,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回想少年瞳孔里凝固的恐惧,谢南行的眼前突然叠印出另一些画面 。


    泛黄的老照片里,同胞们倒在安培晋水祖父的军刀下,临死前的眼神和这少年如出一辙。


    垃圾人的基因,根本不该留存于世。


    “好。”


    他的声音比寒铁还冷,“这里的人没一个无辜的,死了就死了。”


    从搬走少年尸体的壮汉,到打扫血迹的妇人,他们在看到那样的画面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不是麻木,是刻进骨子里的冷漠,仿佛在他们眼中,那个惨死的少年只是无关紧要的污渍。


    这里没有无辜者,全是施暴者。


    ......


    安培家今天没有外客,每周一次的家宴却照常开扬。


    宴会厅的长桌铺着猩红桌布,边缘的金线在暖光里泛着油腻的光。


    他们刻意没开白炽灯,只用壁灯和烛台照明,把所有阴暗都藏在暧昧的光晕里。


    可这所谓的家宴,从一开始就透着令人作呕的奢靡。


    长桌中央铺着块雪白的餐布,像块没被污染的雪。


    可雪上躺着个赤裸的少女,胸口的生鱼片摆成花瓣形状,小腹的寿司码得整整齐齐。


    有人用银筷夹取食物时,故意让金属在她皮肤上蹭出细微的声响,看着少女因恐惧绷紧脊背,发出低低的嗤笑。


    那笑声像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安培晋水的兄弟姐妹坐在长桌主位,丝绸和服衬得他们个个光鲜,眼神却和安培晋水如出一辙。


    冷得像冰,淡得像水,仿佛眼前的少女只是件会呼吸的餐具。


    “这小丫头皮肤真嫩,比上次那个懂事多了。”


    穿紫色和服的女人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蛇信子在空气里舔过。


    她慢悠悠抬起手,红得发紫的指甲在少女脸颊上轻轻划了道弧线,浅红的印子立刻浮了起来。


    那力道看着轻,却故意蹭过少女的颧骨,带着碾磨般的恶意。


    她笑得眼尾堆起细纹,声音娇嗲得能滴出蜜,指尖却在印子上又按了按,看着少女睫毛颤得像要折断,眼底才漫出施虐的快意。


    “是啊,味道应该也不错。”


    身旁的男人用银筷夹起块生鱼片,鱼肉上的冰碴还没化尽,故意在少女唇边晃了晃。


    冰凉的触感吓得少女猛地屏住呼吸,他却像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致,慢悠悠把鱼片喂进自己嘴里。


    主桌上的安培晋水百无聊赖地转着清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浅痕。


    亲人的调笑声像耳边的蚊子叫,他连眼皮都没抬 。


    至于桌上的少女?


    呵,不过是食材罢了。


    站在宴会厅角落的谢南行,早已和阴影融为一体。


    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又涌上一阵庆幸。


    还好,云轻不在,还好,没让她看到这直观而肮脏的一幕。


    他不反对让云轻见识人心险恶。


    毕竟往后的路还长,多些警惕总是好的。


    可这种连他都觉得生理性恶心的画面,他还是希望她永远别看见、别听见。


    云轻今天撞见的黑暗已经够多了,他真怕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蒙上灰。


    谢南行的目光扫过烛台。


    刚刚洒的白色粉末已经燃尽,灰烬混在凝固的烛泪里,像被踩脏的雪。


    那些掺了致幻药剂的清酒,早已被安培家的人一杯杯灌进喉咙。


    他们喝酒时的样子,和吞咽生鱼片时一样贪婪,完全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审判。


    谢南行的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那笑意没到眼底,只在嘴角凝着点冰渣。


    好戏,该开扬了。